寻找一棵树
我要寻找一棵树,从春天开始有这个念头,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寻找一棵什么样的树,脑子里只有一个抽象的概念—一棵树。
这里是英格兰西部森林,是受保护的国家园林,这里除了树还是树,树使这里变成了森林。
我居住的小镇四周被树层层环绕,我每天都要在小镇北边的树林里散步,来去三公里。
我的身体看似孱弱[
阅读全文]
辣哥的故事
辣哥是一只鹦鹉的名字,这个名字是它的主人桑卓给起的。
桑卓喜欢喝啤酒,特别喜欢喝一种名叫LAGER的多泡沫淡啤酒。桑卓以她最喜爱的啤酒命名她的鹦鹉,可见她对这只鸟儿的喜爱程度。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春日的午后,桑卓兴冲冲地跑到我家来,特地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只见她脸色泛红,语气里满是兴奋。
“我买了一只鹦鹉。”
&ldq[
阅读全文]
图书管理员
我经常去的图书馆有两家,一家是小镇上的公共图书馆,另一家是森林学院图书馆。
从我家去小镇上的图书馆,步行只需两分钟,停车场就在图书馆前面,出诊或办事回来,停好车,就顺便进去溜一圈。
学校图书馆在教学楼里,开车需要五六分钟,有英文课的日子,我会在课前或课后进去坐一会儿,有时在家无聊,也会去那里坐上半天,翻翻杂志看看[
阅读全文]
当了一回大厨
最近,我在英国当了一回大厨,为三十位客人做了一餐正宗的中国饭。
女儿在为一家慈善机构作志愿者,几天前我去看她,她的老板Z女士问我,可不可以为来这里参加活动的客人做一餐中国饭。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说没问题。
上周她告诉我,聚会安排在这个星期五,那天她的厨师休息。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让我包下这三十个人的一餐饭。[
阅读全文]
确切地说这应该是到英国的第二天。下午五点从希思罗机场下了飞机,半夜12点才到达曼彻斯特的住所。初到异国,神经异常亢奋,旅途的疲惫烟消云散,心里一片晴空万里。
一大早就醒来了,经理让我在家休息一天,我哪还能坐得住,那颗被封在魔瓶里几十年的心,早就浓缩成一颗弹丸,瓶盖一旦打开,蹭的一下就弹出去了,岂能收得回来?
经理开车带我到市中心,[
阅读全文]
生活的画面
我开着天蓝色的POLO跑在盘山公路上,早春染绿了茂密的森林,前方的路,飘带似的弯弯曲曲,随着漫山的苍翠起伏。
早春的森林是一幅水粉画,用得是嫩绿的颜料,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可惜这嫩绿只能持续三五日,后来便渐渐被染成深绿。所以,我格外珍惜每年早春这几个嫩绿的日子。
嫩绿的日子开车穿行于森林,心安静而恬适,任由它被[
阅读全文]
英国爷们儿
在英国,出门就能碰见绅士,若想碰见一个爷们儿,可能性基本为零。
去伯明翰参加中国朋友的结婚晚宴,除了我和女儿,桌上还有四个香港人。我们正聊着,眼前冷不丁出现一位四十多岁的大高个儿,高鼻子,大眼睛,一丝不乱的大背头,身材笔直,西装笔挺。
接着,一只大手伸到眼前:“我叫菲利普。”声音嘹亮,全然不像英国人在公共场合[
阅读全文]
巫师约翰
每个星期四小镇上的露天市场开放,可以买到新鲜的蔬菜水果。有一天我去市场,见到一个高个子男人,大约有六十岁左右,浓密的络腮胡子,蜷曲的长发,脑袋后面用皮筋束了一下,邋里邋遢的样子。见了我络腮胡子走过来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纸,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嗨,这个给你,说完掉头走开了。我低头看那张皱皱巴巴的纸,脏脏兮兮的沾有泥土,上面的[
阅读全文]
我和朱迪的动物们
朱迪独身,住在英格兰森林深处的一个小村子里,与一马,一驴,一狗,一猫为伴。
最初朱迪是我的病人,后来我们成了朋友。通常我会在周日下午到她那里,与她坐在花园里喝茶聊天。时间久了,我和朱迪的动物们也熟络了。
与朱迪一样,这四位家庭成员全都年事已高,那马31岁,驴25岁,狗和猫也都老大不小了。有意思的是,每只动物都有[
阅读全文]
街头琴师
小镇上有个露天蔬菜市场,每个星期四上午开放。从镇中心的塔楼过马路再穿过一条小道就到了。
小道的一侧有一溜矮墙,只比小板凳稍稍高一点儿。买东西回来走累了,可以坐在上面歇歇脚。
几年前,每逢星期四上午,会有一位老人坐在矮墙上拉琴,老人身穿灰色的旧制服,身板硬朗,面庞清瘦,不苟言笑。他在矮墙上坐好,把头上那顶灰色的旧帽子[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