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不知道什么叫留洋,问父母,他们也不知道。那时我就琢磨啊,总有一条大船,我站在船头,围个五四青年的围巾,顶着风,目光坚定地凝视远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意像,估计当时觉得比村里的打鱼船大两倍,再多加两条桨,就留洋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咱不知道,意淫就是这么炼成的。2000年1月,我千方百计地把这个故事整成英文,告诉来自纽纷兰的戴维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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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加拿大,你就不知道中国政府对人权的定义有多准。那就是:人权首先是生存权。风景再美丽,吃不饱肚子就没精力欣赏。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我就在街上遇到过几个魁北克人,直愣愣的伸出手跟我要钱。还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解释说,他们是为了传播法裔文化流落到渥京,显得没钱不是他们的错。那是1999年底,我正在为自己的银子发愁,也就学他们摊开手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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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大家看过的海外传奇太多了,也期待着弄些神话般的创业故事或者发财致富的故事,或者什么美丽妖艳的海外风情。我没有那些故事,也没有什么风情。作为一个前专业码字工,我对营造的文字已经厌烦,对夸夸其谈的海市蜃楼没什么好感,对出了个国就以为高高在上能给国人指点迷津的作为有些反胃,对严肃的想把自己盖棺论定的回忆录形式有点儿吃不消。虽然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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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逆流成河。这是哪个小子的畅销书标题,也是白雪红尘什么的先期移民小说的主题。我没有悲伤的感觉,更谈不上成什么河。20年前,草莓诗人姚橹在给我的校园诗集写的评论中说:生活苦大了一代又一代诗人,现在这点儿精神的流浪又算什么苦!我觉得,如果诗人都被苦大了,移民打工这点儿事儿,大不了成了组成生活多彩斑斓的一段趣事,总比我没考上大学在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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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90%的海外朝圣者是受到新东方的蛊惑宣传“在绝望中寻找希望”而来到了这片并不怎么神奇的土壤;像我这样10%以下的混混儿,基本就属于本来在那边还有希望、而专程到这边来寻找绝望。1999年的多伦多,初秋的午后,一个乞丐跟随着我走完了半条街,又串下了地铁口,我最后终于给了他一个2刀的钢蹦儿,钢蹦儿正面的维多利亚女王严肃地瞪了我一眼,背面的北极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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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亚岗昆学院有一个教授叫罗伯特,他前不久带了一个队到中国上海准备培训新时代的木匠。罗教授说:在俺们加拿大,木匠可受欢迎了,不比工程师差。中国学生要改变思维,未来的未来,木匠在中国将是一个崇高的职业,挣得多,很体面,工作自由,还不怎么费脑子。罗教授到上海狂吹,当然是希望搞智力输出,开培训班,挣中国的钱。据说加拿大木结构,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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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知,我现在生活在一个村庄里,但不是非洲,而且周围也没见过真的老虎;我也没有去成阿拉白搭,没赶上挖石油的末班车,也没有赶上今天石油萧条后的撤退潮;当然,我也没有混进有许多高级小留的多伦多大学,在各种大树下面缅怀一下早已逝去的青春。我生活在现在这个村庄里,有许多热情的兄弟,有许多更加热情的村姑。兄弟们每天上网讨论吃喝玩乐,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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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李子那20层高的公寓里爬出来,抬头看见明媚的星星,月华也真的如水啊。多伦多,你能多到哪里去呢?副总那浑厚的男鸭子音又响起来,在城市的夜色中弥漫。我抓住一辆飞奔而来的大公共,坐在前排靠窗的地方,灯火安静而辉煌。迷失在多伦多,活在多伦多,白雪红尘多伦多。多伦多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横七竖八,横着七条街,竖着八条街,下面跑地铁,还有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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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纫事业部,里奥工头把我介绍给一个中东妇女。花花绿绿的各种布料堆在巨大的平台上,三五十号各个年龄段各种肤色的小姐女士们在不停地忙碌,机器轰轰作响。里奥说:这是杰姆,我观察他一个星期了,心灵手巧,不是干重活的料,干脆配合你调度各种布料材料,给你当助手。然后又跟我说:这是达玛,缝纫事业部负责人。我一看这花花绿绿的阵势,又招来了一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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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9月,多伦多北约克一家著名的家具公司来了一个叫吉姆的小伙子。小伙子小心翼翼地在半个足球场大小的车间里东张西望,想尽快地熟悉工厂的环境和工序。意大利工头儿在测试过个头娇小的戴眼镜的吉姆后,已经认定他不是一个立马可以上手的名牌床垫生产者。于是,吉姆有了他来到加拿大的第一个实际工作,满车间跑检查生产线。这时吉姆和他的亲爱的老婆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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