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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加拿大的混斗-- 013 留洋

(2012-05-24 19:18:48) 下一个


我小时候不知道什么叫留洋,问父母,他们也不知道。那时我就琢磨啊,总有一条大船,我站在船头,围个五四青年的围巾,顶着风,目光坚定地凝视远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意像,估计当时觉得比村里的打鱼船大两倍,再多加两条桨,就留洋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咱不知道,意淫就是这么炼成的。

2000年1月,我千方百计地把这个故事整成英文,告诉来自纽纷兰的戴维同学。他怎么也不笑,只是一个劲儿地打听老毛的历史。还把中国的朝代写在研究生的助教办公室的墙上。我说你这是干嘛呢,他说他要加入新民主党,学习中国天下为公的哲学思想。我劝他搬到温哥华,那里有马列小组,扎着红头巾开组织生活会。去年夏天,我突然接到戴维的电话,他说为了更好地了解中国文化,他已经搬到唐人街住了。我心说,唐人街除了学写有错别字的招牌以外,还有什么文化呀。

除了和戴维闲扯,我基本的时间都拿来啃数学公式了。经济学整得一点儿都不经济,早知道这么枯燥我就改学别的了。有一个人建议我,说某某在读中国历史,到那里有意思你还是大拿。我一琢磨,这大拿是大拿了,学完了干嘛去呀。考虑到我短平快的目标,我还是坚持在这个班里混吧。

这里有一半是中国留学生,多是国内名牌大学过来的。有的在国内就拿了硕士学位,过来接着念。老外最怕数学。所以读经济系研究生的很少,因为每门课几乎都是从头到尾的数学公式。而中国学生长于数学,就靠它拿奖学金。

宏观课上,教授问:这道题做对的举手?中国学生大半举手,老外一个没有。教授说:做对一半的举手?几个老外举手。教授问:全都做错的举手?两个老外高高举起,像得了奖似的。计量课上,开始教授总点中国学生回答问题。基本全对。点老外,一道明显的简单题,连问5个都是Sorry。但一下课,老外立马活跃。有背冰刀的,有踩滑板的,呼啦拉眉飞色舞。相反,中国学生下课就蔫了。大多一头钻进实验室上网,看看台海危机,想想去留前景,整个儿人比黄花瘦。

晚上,多伦多的小李子给我打来一个网络电话,听得我嗡嗡的让人心烦。我说您就不能不节约那几毛钱吗?小李子说靠,两毛五一磅香蕉知道不?还真是,首都的香蕉4毛7,显然首都人民过着更有钱的生活。小李子已经收到了约克的通知,但让他先去读半年的语言学校,然后再去读一年的补修课,然后才能上本科计算机。我说您本来就已经是工程师了,现在就像磁带一样往回倒,好像您的青春能倒流似的。加拿大的大学本来就比中国的差,再倒回去读幼儿班,这也太不把中国的葱当葱了。但小李子从来就是一个慢悠悠的好青年,加上家里有的是人民的币,说只要有通知就不错了。好多人排队申请呐。我说计算机已经成了泰坦尼克,挤的人越多,沉得越快,别往那边拱了吧,跟我一起研究非洲,到时候去打非洲的鸟。青年计算机爱好者当然不听我的,噪声隆隆地给我介绍了他新认识的广东女朋友,现在和他一起在光猛土库里艰苦创业。

我说小心英语没学会,国语给丢了啊。您下次说到满地可来找光猛土库,最好给我带个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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