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是来应聘酒吧的驻场歌手,背着一把吉他,穿一件白体恤一条牛仔裤,头发还扎了马尾辫,看上去比那晚清纯不少。那女人自称叫赵香君,之前在本市另一酒吧唱歌。麻子心中有数,并未形之于色,让她试唱了两曲,果然声线优美,唱哀怨的歌如泣如诉,唱热歌激情四溅,一时间也听得呆了,只是不敢主张录用她,让她回去等通知。事毕给唐老板挂电话请示,说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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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锄头挖了一次脚后,我就再也没下过田,而是捞了袖子在横街上去晃荡,有时帮杀猪的胡老二拉一下猪尾巴,有时帮卖煤炭的钱老伯下一车煤,到处打点散工,仗着家里还有半仓谷子和半窖土豆,倒也能凑合着过日子。平常没事时,就会掐着指头算张蓉她们这个周末会不会回来,如果算错了,就在大宁河里游泳,直到筋疲力尽才上岸。
张克在广东打工时,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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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暑假里,我变得沉默寡言。那时是玉米成熟的季节,夜里常有山上的猴子下来糟蹋玉米,有人家的地边就搭了小棚,铺一张草席,晚上得守在里面吓唬猴子,我为了给爷爷赚点钱,便帮人家看玉米地,一个晚上两毛钱。白天回家睡觉,晚上呆在地头,看各家各户的灯火渐渐熄灭,有时会看到不远处树林里一点火光忽明忽暗,记起大人说的鬼火来,觉得害怕的话,就会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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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挨到云帆打完点滴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埋怨这个倒霉鬼,不但害得昨晚自己没有休息好,还帮他支付了医药费,本想租个好房子的打算也落空了。云帆见她醒来见她还没有离去,心存感激,便问了些她的状况,才明白她要找房子和工作,推荐说自己租的那栋楼还有空房子,就在自己楼上,如不嫌弃,倒可以去看看。香兰不想让郭林看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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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那一年
在巫山的云雾深处,有一个山坳里的村落,名叫大康村,下有三百里长的大宁河来回纠缠,上有三千米高的康家山耸入霄汉。几百户人家依山而建,中间一条横穿的公路两旁有数家商店,也就成了一条所谓的街,人称横街。我家的两间土房就在横街的下方,后面是竹林,前面是几个水田一阶一梯地铺下去,直铺到张蓉家的屋后。于是,念小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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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玉莲给我讲的故事
我认为有必要修正邓勉之的理想生活,旅游、恋爱、写作才是生活的乐趣之所在。
我们并不是在旅游,玉莲说有逃亡的味道,否则不会在她还没睡醒时,就被我催着赶路。但无论如何,一路的风景在变,至少我呼吸到了十年来最新鲜的空气。
我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我们也不像恋爱,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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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觉得一天都被那小子触了霉头,譬如坐车下错了站,吃饭上错了馆子。从那家“正宗兰州拉面馆”出来的时候,听到老板和老板娘讲的是四川话,才明白拉面为什么不正宗了,那倒也不算什么,旁边一家店是海南人开的“正宗天津狗不理”包子店。刚转到棠下牌坊时,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只好折回旅社去休息,打算明天再进去找房子。还没走得几步,就被一伙人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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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那一夜
玉莲的第二任丈夫叫顾倾城,是一个诗人,也是我的朋友。
顾倾城不能抽烟,一抽烟就咳嗽,但他喜欢抽烟,曾一边咳嗽一边向我讲:“我希望在二十七岁死掉。人的一辈子中,童年、少年、青年三个时期,各占了九年,过了二十七岁后就是的日子,就是烂掉的日子,与其烂掉不如死掉。天才们都是流行在二十七岁死去的,熟悉的有王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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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玉莲睡着了
我认识一个叫邓勉之的人,他曾说自己一生最向往的生活是读书、教书、写书,但他依旧在南都城的路边支了个摊儿,卖一种叫武大郎烧饼的饼儿,又干又硬,如同他的臭脾气一样,更要命的是,有人说他写的书也是又干又硬,譬如那套《本性纲目》。
邓勉之说我的一生比张云帆的一生更富有传奇色彩,承诺以后为我写本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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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广州,除了在领导的致词中可以听到“秋高气爽、硕果飘香”之外,任何一个身居此地的人都感受不到爽在哪里香居何处。赵香兰与郭林来了广州两天,按照计划,郭林顺利地租了个卖报亭,兼营公用电话,就在唐波的酒吧所在的那条街上,他开始蜷缩在那红色的圆亭子里做起小买卖。香兰得在其他地方找一份工作后,再试图去唐波的酒吧求职。郭林原本要偕同香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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