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太家每周一次的四圈儿麻将聚会风雨无阻、雷打不动,赶上年节了,便会再加四圈儿以尽兴。这日,王、李、赵三位太太按时前来,佣人收拾好牌桌、椅子,备下茶水点心后便退在一旁听候支使,妇人们围着牌桌,四面坐定便如江河流水般“哗里哗啦”地洗牌、码牌,说笑着开始打起麻将来。
萧太太的手气不壮,头一圈儿下来便输了不少银钱,她难免有点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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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少伯轩自小饱受家人的冷眼歧视,长成后,他除了大把挥霍杨家的钱财外,没什么能让他觉得可以解恨消愁的。他耽溺青楼已久,加上他秉性风流,出手大方,欢场红尘中倒也不乏爱慕他的歌妓舞女,可他每每逢场作戏,心如止水,无有微澜。可是,自从遇见霓裳后,二十岁的他怦然心动,初次尝到了罗曼司的味道,感觉人生的苦旅虽然漆黑漫长,倒也不乏美丽诱人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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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年(1921年)间,一日,杨伯轩与李公子在酒肆吃酒打赌,他虽赢了银元然而却为着霓裳姑娘害下了相思病。后来,他几次登门求见霓裳姑娘却均被添香楼的鸨母以各种理由阻拦,无奈之下,他塞给了鸨母一封银元(25块),并用从家里偷出的传世宝物博山香炉去讨好姑娘,这才终于得见姑娘。黄昏时分,伯轩按约前去,走前他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西装革履,金链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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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里的小雨下到了刚刚犁过的田里,静悄悄地滋润着万物,疏松的黄土里,蓄势待发的种子勃勃地向上挣扎,生命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循环。二奶奶于氏走了,悄没声地,连个来哭丧、闹腾的娘家人都没有,甚至杨家宅院里传出来的稀稀落落的几下哭声都显得不那么悲戚哀恸。杨家念她生下了个儿子,还是在村外荒山上给她立了个坟。该讲究的排场也讲究到了,村里众人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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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文自日本留洋回来后便在青岛港上落下脚。先开始时,他在几家店铺里做过伙计、账房先生,但都不干长,短则仨俩月,长则半年便辞工,他仔细揣摩人家的经营方式,渐渐地,他踅摸出点门道来,便极力怂恿老太爷在青岛投资商业。翰文最先在市里的繁华地带投资开了一家洋布抄庄(批发店),他一改当地一些老店的经营方式,主要经营洋布、呢绒的批发,其次才是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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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粉坊跟豆腐坊,做这两样营生是能累死人的。杨老太爷宗义一辈子生活在山东招远的乡下,因做粉丝的收入要比种地高许多,故此,他也开了一爿小小的粉坊。粉丝制作繁琐且耗时费力,杨宗义每日起早贪黑,却因货不掺假,再加上作坊规模小,因而竞争不过一些使奸耍猾的粉坊主,仅能勉强维持温饱。杨宗义做活十分勤力,因时常要拉着一辆驴车买货、送货,他将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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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福终究没能熬到新年,冬月底的一天,他走了。他走的时候似乎很平静,不发热、不咳嗽,也不咳痰吐血了,元福嫂一度以为他这是好了呢,就又去了一趟天后宫,这次她是去许愿,可谁能料得到,转天夜里,元福睡得好好的却突然坐起来,“啊,啊”大叫了两声,什么也没说,然后就直挺挺地往后一倒,喉咙不住地“呼噜呼噜”往外倒气,眼珠子瞪得溜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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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福嫂早上去庙里求签回来,便一直惦记着那个签语,愈是想不明白,心里愈是忐忑不安,她便什么事情也做不下,元福不知就里,只道她是身子不舒服。元福嫂呆呆地坐着,越想越怕,想想满院子里也就住在三楼的那个女人识文断字、能写会画的了,可又不情愿张口求她,便支派橱嫚过去打听打听:“嫚儿,上楼去,跟你干娘学学那诗,旁的不必细说,只问问那诗是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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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凉了的时候,躁人的暑热跟阴湿的潮气被吹得没了踪影,然而,元福却感受不到那种神清气爽的惬意,他的喉咙跟气管好似被什么给塞得满满的,沉重而且压迫,说话、喘气也需要费些气力。“咳咳,咳咳”,元福艰难地咳着,那声音挣脱出他的喉咙,一阵紧接一阵地响起,随即便闷在了这小小的屋里,单调且令人心烦,让人无法逃避。元福感觉整个胸腔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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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福嫂跟小篮子娘分手后,回家一个人坐炕头上,拿起针线来又放下,根本无心做活。她心里闷闷地,越琢磨越觉得心里头不是个滋味,暗忖:这么看来,八成是那女人指使人干的了,她,她咋就这么蛇蝎心肠呢?都是妇道人家,她自己也是个有小的人,咋就对个孩子下得去这狠心?莫非,她就不怕遭电打雷劈?萧太太虽说讲起话来不温不火、不急不躁,从不高嗓大门儿地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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