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cool,至少一开始我这样认为。他阴郁地躺在床上,对我热情的招呼反应冷淡。病房没开灯,昏昏暗暗的,两个小女儿和妻子同样阴郁地坐在床边。一家人就象最近的天气,随时都能下起雨。我第一天照顾他,诊断肺炎。不过38岁而已,犯不上cool成那个样子。Ok,你不理我,我“跪安”了,最好一晚都别叫我。我巴不得无所事事闲极无聊。坐下来,同事问我他的状况。她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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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hy是平安夜那晚来住院的,警察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她,据说她已在公园里躺了三天。她是homeless.我很少看到一个活着的人皮肤可以像她那样整张地剥脱,几乎所有的皱褶里都长满了脓疱。病房里弥漫着一种发霉的恶臭。没有任何清醒的人愿意和她呆在一起,当然我们也不会虐待任何昏迷者。她住单间。我问她何以竟躺在公园里三天。她说Somebodyhitmyback,whowantsborrowsomemoney.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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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is出事了,我们每个人都大吃一惊。他到别的楼层去帮忙,结果把一种很危险的药用在了一个不应该的病人身上。每个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坦白说这是个低级错误,当护士最起码的要求是知道你的病人是谁,然而越是低级的,越是不可能的,越是常常发生。你不知道那一瞬间,什么样的魔鬼毁了你的脑袋。Kris是个很有前途的护士,24岁,在美国年轻的男护士是很抢手,上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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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队中好友闲来无事坐下闲聊,有人提议如果再给我们选择人生的机会,前提是不可以再选自己的丈夫,圈中人谁是做丈夫的第一人选。小女子个个磨刀霍霍,仿佛春回大地,大丈夫人人紧张兮兮,仿佛待宰羔羊。这场景已许久不见,原来人怎样成熟也还是很在意自己在他人尤其是异性心目中的样子。一番争论,我们心中的“大众情人”终于出炉,辉和健以高票当选。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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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一上班,科室的秘书便告诉我昨天我的一个病人在我下班后30分钟就code了。(即心跳呼吸停止需要立即抢救。)好歹病人活过来了,现在在加护病房。怎么会?顿时如五雷轰顶。他几乎是我最稳定的病人,就在他临睡前我还测了他的血糖,给了他一点吃的。短短不到一个小时会有这么大变化?我打电话去加护病房,询问昨天的事情,护士告诉我昨天半夜,病人的呼吸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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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尹志平,是个道士,在《神雕侠侣》里我玷污了小龙女。我真不愿用“玷污”这个词,我那样地爱她,甚于爱自己的生命,热烈地,执著地,盲目地,绝望地爱着她。我从小修道,恬淡,安静。功名利禄与我来讲一文不值,更无好胜之心,我一直相信我会成仙,经管道士的生活清苦,但从没后悔自己的选择。我不喜欢女人,尤其是看多了七师傅孙不二的黄脸,她也算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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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rginia是我们通常所说得很nice的病人,无论什么时候和她讲话,她都会很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哪怕浑身上下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常常在心里很心疼她,她是病人啊,没有必要总像圣母一样微笑着。她是因为摔伤来住院的,浑身上下好多瘀青,最可怕的是右手肿的象气球一样。你能想象一个象气球的手吗?她还有一个结肠造瘘,(人工肛门),腹壁上一大片经久不愈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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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平生第一次参加karaoke比赛,而且是在美国。好久没唱karaoke了,更何况是比赛。几天前就通知了远在中国的父老乡亲,我要参加国际大赛了,哈哈!不管有没有国际水准,至少我在国外比赛。直到昨天还没有确定比赛的曲目,好像什么歌都会哼哼两句,但真要唱,一首都唱不全,而且记歌词对我来讲就象背天书一样。我倒不愁,卡拉OK吗,重在参与和自娱自乐,但大丈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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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说她丢了东西,是她grandson去年从伊拉克回来送的圣诞礼物,一个很精美的十字架,。Mary哭了一天,每每想起就反复跟我讲,可能是两个护士助理帮她换尿片的时候偷走了。Mary96岁了,说她清醒却又健忘得很,无论跟她怎样解释,甚至把两个助理叫过来,她还是坚信有第三个人偷走了十字架。她是因为肺炎来住院的,两天前医生就想让她出院了,但她坚持不肯,说在家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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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也许今天是元宵节吧,真的忽略了,这样一个传统的节日。连滚带爬地起床,手忙脚乱地招呼丈夫和儿子吃饭,还好,不算太晚,约好十点钟和朋友在公园打排球,十点半到,算比较守时吧,反正我也不是必不可少的高手。天气晴好,好像好久没有这样了,三月三,春天真的来了吗?桃红柳绿,天高云淡,我们一干半大不小,拖家带口的人等,每个周末都在这里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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