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菜花:本是菜,自以为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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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年的流水帐——我很孤独(14)

(2007-11-19 21:47:26) 下一个

中学的两年我并不快乐,特别是头一年。我家本来住在郊区,周围大多是工农子弟。而城里的学校确是三教九流什么学生都有。其实倒不是我不适应,而是班里的两个大龄留级生和几个好事之徒一齐把目标对准了我,成为他们平时揶揄找乐的对象。后来回想起来这是必然的。首先我是新转来的,本就形单影只。而我读书成绩又是班里最显眼的。加之乡下来的孩子对城里一知半解。而且小时候傻头傻脑的毛病还没完全改好。所以,我是他们最理想的目标。这些人也是很有创造力的,当老师指定我作班长后他们私下里对我说:你身份变了,现在是隔着裤子XX  干部(布)。面对这般富有想象力的下流挖苦,十三岁的我实在没能听懂。看到我一脸的茫然他们很开心。老师布置的工作我没法开展。当时班里听我的不多,起哄的不少。他们最有效的一招就是在女生面前叫我各种既有想象力又带悔辱性的外号。这对我是有杀伤力的,因为我在女生面前很注意形象。终于有人放弃。他本来和我算是朋友,念书很棒。后来就一落千丈不再读书,变成了起哄者之一。我理解他,这样活着不累。可我变不成他们,并不是因为我正统,而是我无法从别人的难堪和痛苦中得到快乐。与此同时,数学的世界里有太多的诱惑,我也顾不上和他们较真儿。当然,我也会放弃。我放弃的方式是向老师辞职不当班长了。不过其它方面我一如既往,书照念,数学照学。他们的行为却越发嚣张。终于在一次课间,五六个人合伙,一个人按着我的头,其余的跳到我身上,称之为“跳木马”。这是我两年中学记忆最深的一刻。回想四十多年的日子,我一贯人缘儿相当不错。唯独上初一的这一年是从未有过的孤独。说也奇怪,除了一个领头之人(他本就是社会流氓,后来进监狱蹲了几年),过去和现在我都不记恨那些起哄的人。十三岁的孤独,让我看到了人性里面的阴暗和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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