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704&postID=19450
冷热: 英文不好象我这样的就是麻烦多,barefoot doctor 查了字典才知道是赤脚医生的意思,差点儿和狗熊 (bear) 混在了一起。菊子文后常常跟着黑压压的外文,吓得我屁滚尿流。曾和丁是我家紧隔壁,10号和11号。一排房子住八家,每家楼上下,条件在当时是够好的了,八家里只有我们两家是知识份子。丁家住最后一家,我们家另一边是9号廖家。廖家再过去是8号胡家。廖家胡家故事都多。曾的口语很地道,人也是一付美国脾气,极能和人交往,来找她的学生不断,进出勾肩搭背,没有师生长幼之分。丁先生苍白高瘦,走路脚抬很高,不如曾平易近人。曾知道我要移民出国,跟我说了多次要学好英语,让我到她家去,我不太好意思打搅。现在想起来后悔,那时多去几趟曾家,以后就少去几次餐馆打工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1997年和2003年回国,几个邻居家坐了坐,廖院长已经裹着尿布坐轮椅了,曾的身体依然很好,小厨房里一色的美式装备。常有些女学生来找曾家敲错了们,安舟是不是也干过这事?跨个小包来敲门,我开门后眼前一亮,这姑娘多亮丽啊!你们走后我要失落好一会儿。
星光: 安舟的一篇好文,也勾起了我的回忆。那时医学院一上来就学医学英语的做法害死人,所以一开始就没打好英语基础,到现在还在吃着苦头。 我喜欢《新概念英语》,不仅是学语言,也学到了很多西方的人生观。记得有一篇叫做“Always young",从此记住了保持心灵的年轻是多么重要。 我也记得曾老太,那时谁能进她的英语快班,都是幸运儿。像俺这样只知道ABC的,就没戏了。冷兄,我也误敲过你们家的门啊,出来一黑大汉,吓得我落荒而逃!
尚能胡说: 你肯定没有误敲过! 冷热这小子是大汉,但不黑。他的最显著的生物学鉴定特征是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年轻的女孩子们吃勿消滴。老尚没戏了--原来就是二等残废,现在一条腿又被冷热给咬蛇了,是彻底残废了。
Janus: 安舟的文章写得挺好的。不仅说学英语本身,还说通过学英语而学文化。我以为,学英语还能学到一些思维方法,即使那些embedded in the language 的way of thinking 也是对我开启了一个窗户。
八十一子:许国璋还真没学过,看来真是失落得很。那时候比较迷信洋人编的教材,笨啊。
冷热: 我想起来了,安舟刚走你来敲门。安舟是一颗红星头上戴两面红旗飘两边,见我叫叔叔,行军礼。你背一个120海鸥单反相机,超短裙,不叫我叔叔,叫伯伯,行少先队礼。我还纳闷儿,刚走了刘晓庆又来了章子怡。
yuyue:学英语是个怀旧话题,有些年纪的人,忍不住会有许多的感怀。我也有。有时间,也可以写一段。安舟的文,不温不火,很耐读。
八月风: 安舟好文。我们这一辈要年轻一些,多数是从新概念英语学起的。记得父亲在我念初三时拿回一套“新概念英语”,让我从第一册开始背里面的短文作为学校里英语教学的补充。我背得不是很积极,到上大学前,背完了三册,除了阅读词汇有长进外,口语方面也受益。
安舟:谢谢冷热兄开线,也谢谢廖康兄鼓励投稿。
我也羡慕瓦尔登畔的教授们英语漂亮,我的英语只是为稻梁谋而已,文学欣赏还是习惯自己的母语。只是众网友在许国璋线上的发言,使我想到我们这一代人有这么多相同的经历,一个人物,一本书,一台电视节目,会钩起大家伙儿共同的回忆。Yuyue 教授知道我们到怀旧的岁数了!
通过冷热兄的文字,我们越来越清楚住在那个村落的众生相。谁说网络是虚拟的?在我看来是这么真实可信.
如果仅仅守着医学院那种拙劣的教科书,英文学习注定要失败的。我提到傅厚岗那家外文书店,尽卖些廉价盗版优秀外文书,当时肯定不少贫寒的学子受益这些好书。星光,别让冷热吃豆腐!他在中戏读书,见惯了巩俐,史可,伍宇娟一流美女,哪里会正眼瞧瞧咱们医学院这些素面朝天就会啃书本的女孩子?
国师对西方语言文化对思维方式之潜移默化的影响有心得。上次在读你对王小波评论时,也看到你这种想法。很有道理。
老尚腿没瘸时追美女,残废后追击目标是才女。 西恩地有老尚和冷热俩活宝,就不寂寞。
八爷不该有失落,直奔英美原版教材是最好的捷径。我们等待市场太久,吃亏老鼻子了。 如果我们在成长早期,能自由接触到英文图书音像电影,我们学习英文的历程何以如此艰难?
你后面提到哈金的小说有中国特色有趣。不知为什么?我对华人描写中国背景的英文小说总提不起兴致读,大概是语言语境有怪怪的感觉。
yuyue好!你的文字老到,写怀旧话题一定很有味道。我的文字太平,好像缺乏激情。大概是因为有了些年纪了。 不过这好像不成为理由,老尚和冷热比我长几岁,仍然激情在燃烧。
八月能感受两代人不同的英语学习条件。说实在话,我们的先天不足还是存在的,有些高度很难超越。后来赴美留学的年轻人英语考分之高,让我咂舌。语言训练需要童子功。
LiaoKang: 嗯,文章题目起得也好!冷热变着法儿地拿我们开心,我都不敢大声叫好了,怕尿布兜不住啊!
杜欣欣: 同感。安舟,我英文不好,总算找到替罪羊了:念大学时,英语课一周两节,每节45分钟,词汇是贫农老大娘喂猪。当时我们的英语老师来自天津,原是做笔译的。至今还记得他拿着书,一字一句地念“the poor and low middle peasants",他的天津口音很重,念的时候还用脚跺讲台地板,带出一班天津英语。
cleosong :同意鱼跃,安舟一定是个优雅、有风度、很耐读的人。
路过: 平静的文字里,充满激情。
新闻unbearable。也说说学英语吧。 只对新概念英语有印象 (课本,也非常喜欢),其他的好象都知道,但如果没有人提起,连名字都忘了。 我读书老是没有耐心,尤其是教材。 从小就如此。 课本一发下来,恨不能一天就翻完,知道了内容,兴趣也就没有了。于是就去图书馆乱借。印象最深的是,中国的所有书都是白色的纸张;图书馆的英文书,paperback,从侧面看,黄的,红的,蓝的,各种怪怪的颜色。本来就读不懂,这样一来,每次捧在手里,都有一种异样陌生遥远的感觉。 印象最深的,是读Wuthering Heights,可能是第一本真正读进去的,读得惊心动魄。读完了,才恍然大悟,嗨,这不就是呼啸山庄吗!我就这么读完一本,换一本。慢慢地,考试有时能考很好,同学就问,为什么你用“to swim”,而不用“swimming”。答曰“不知道,用to swim才对”。换来的是疑惑,不信任的眼神,认定我不肯说。总的说来,可能语感好些;考试成绩,比不上人家正儿八经做遍题的,像老塔那种。后来需要口语面试,这可难为我这个平常不用功的“音(英)盲”。英语之角这些地方,我从来不去的。舍不得买小砖头似的黑匣子,买了一个笨重巨大的,好象是军工厂生产的录音机。借了几盘美国之音的“科技英语”,就这么反复听,念,几个月下来,play键都按坏了,听力终于不成问题。有一次考听力,说多少人坐波音747。结果我当成算数题,还把747做分母了。心想,考听力,出这么难的题干吗?
冷热: 安舟,你提俄语出身的教英语,我想起来,是陈志道还是刘时乐,这两哥们老婆都不在南京,住一个宿舍,天天泡在乒乓球里,互相看不起对方球技,碰一起就抬扛。那时我打遍你们学校无敌手,皮肤科吴汉民跟我学横拍,颇得我真传。后来周玉佼来我就不行了,周在上海和李富荣前后一个班出来的。
八十一子: 在美国出版的英文小说读者自然是美国大众。描写中国的事情的英文句子带有一定程度的“汉语化“,造成的语境对于英文读者应该是有趣的。据说这也是哈金的英文作品受到一定好评的原因。当句子结构比较简单时,英语和汉语的词序基本一致,修辞法也很相像,“汉化“(洋泾浜)不是太难,但要做到有格调、有趣味,也不容易。很多洋泾浜在美国大行其道,例如“No can do", "Long time no see", 跟洋泾浜的生动性有关。当然这些已经不是文人发明的了。反过来,在汉语文学作品里让洋人说地道中国话,甚至地方话,大概效果也不会太好。
安舟: 想题目时,拾英,掇英,撷英都跳出来,尽管主要借词特指谐音“英语”,但也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廖康真幽默!冷热这回儿可不是挤兑你,是实话实说他的邻居廖老。
欣欣,我不信,你的文章的文字意境多美啊,明显有外来文学的影响痕迹。语言文字感觉好的人,应该容易学好外语。好像老尚说过一番观点,忘记了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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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佩路过博览群书。我英文书读的范围窄,现在只读专业书,报纸,杂志而已,文学作品主要是听而不是读。阅读于我还是读中文更轻松享受些,尤其是就消遣而言。 |
可丽谬奖,我可是行伍出身,冷热说的一点不错,我读大学那会儿真是“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的。
我想不起来你的这两位教俄语的哥们。教我们班的老师是女老师,苏州人。有过一位男老师临时代课,忘了姓甚名谁。你提到的人中只有周比较熟悉,但不知道他乒乓球打得好。
Ruozhi: 安舟大夫好文.说实话, 国内我的英语是很差的, 什么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新概念有一篇看电影时有对恋人耳语, 前面的人抱怨什么也听不见. 托福也是勉强考过. 真正开始学英语还是从来美国后开始的, 记得从看电影开始, 第一步好像是"法国中尉的女人", 然后去看原文, 似懂非懂的. 但对情节有兴趣, 就硬着头皮读完了. 以后发现这是一个好方法.
安舟: 谢谢Ruozhi 。在我看来创作要有天分和生活。用英文创作更是不简单。上次和你提到的朋友原是卞之琳的研究生,出国前译过拜伦的诗,我想有信心用英语写作的人,英语功夫是了得的。
shuang: 安舟,看了这条綫上人们学英语的事,不由心生感慨,你们是从封闭几十年的铁屋,允许打开门窗之后,通过英语这道桥梁走向世界,越走眼界越宽。而我们在未成年的时候,却放弃了认识世界的种种时机,让所谓的引路人把我们眼前的门窗一道一道关闭,钻入死胡同。
ChangJing: 看到许国璋这几个字,真的感到很亲切。我的英语就是从那开始的。当然,是自学的。《新概念英语》是后来才听说的,没学过。记得在大学的课本里有这样一课:The sun is red. The sun is bright. The sun is Chairman Mao...
胡遵: 安舟好文。 那家外文书店我也去过多次。shuang先生的经历写出来很有意义,要多写。不要怕被说是“事后诸葛亮”。“事后诸葛亮” 总比喊 “青春无悔” 好。至今有人还在不分青红皂白地赞扬那种害人的所谓“理想主义”。
画栏独凭: 安大夫的文章又把我拉回了那个年代。记得到了1977年,收听美国之音就不算是听敌台了。当时何丽达主持的英语900句在美国之音播放,每周一课。我就是跟着这个节目学英语的。现在还常在梦里听到那段起头的音乐。时光啊,为什么这么快呀?
人人都有一本学英语的“血泪账”。自己初中学的英语课是周扒皮半夜鸡叫剥削长工,刘文学为保护公社的辣椒拼死与地主打架......。上高中时有了“统一”教材,记得学过〈盲人摸象〉的故事。80年代初一进大学门就看到同寝室同学胸有成竹地捧着英文原文书早读,让自己信心全无,后来学校拿我们系做实验,〈大学物理〉用美国原文教材,老师用中文讲课,用英语写黑板,仿佛专门培养英语哑巴人材.......。对大学学英语最美好的记忆是课间看〈音乐之声〉,不光是喜欢那英语,还有那美妙的歌声和朦胧的爱情......
再后来为了生成而严肃认真地学了英语,许国璋先生的书,新摡念等等都学过。除了在工作中因英语不差受益不浅外,也享受到阅读自己喜爱的作家的原著的乐趣。再再后来,等觉得自己英语还马马虎虎的时候,又去了一个不说英语的国家......,但对英语--我的永远的第一外语,总有特殊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