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行

我的旅程如同激情的旋风。有些人追随既定的轨迹,而我渴望探索未知。我观察人们,观察他们的本能,观察他们的踪迹。对我来说,写作并非为了创作,而是为了展现人类荒谬性中各种可能性的美妙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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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之死 - 11 难忘洞房花烛夜

(2025-09-07 01:49:02) 下一个

难忘洞房花烛夜

是同一支烛火,却曾映照她一生最私密、最诚实、最无罪的夜晚。
那一夜,不是冷与告发,而是热与结合。

抗战胜利的喜讯,如春风吹遍成都街巷。
王严拉她去登记:“中国胜利了。你是我的女神,我们要开始新生活。”

她已近三十,早过了世俗眼中“待嫁”的年纪,却从不在意。
洞房夜,烛火轻晃,他拥她入怀,像拥抱一个终于落地的梦。

她把脸埋在他肩窝,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什么:“……你还要我吗?”
他低笑,指尖拂过她耳后:“这话该我问你——你要我吗?”
“我只有你,”她轻声,“也只会有你。”
心跳如雨落青石,一声,一声,清脆又绵长。

“除你之外,我别无选择。”他说。
“我老了。”
“从你踏进茶馆那晚起,”他吻她发顶,“我就梦见这一刻。”

她转过身,凝视他——那双眼睛,羞涩又灼热,像少年第一次拆开一封不敢启封的信。
她也梦见过这夜。梦见过以“妻子”之名,与他共度晨昏。
烛光温柔,照见她这些年的漂泊——催婚的家书、街角的传单、雨夜的讲台。
她感激命运,终将王严送到她身边,作她的锚,她的岸。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那蓄势待发的渴望——让她心跳如鼓,也让她眼眶微热。
这些年,她不是没想过“夫妻之事”,幻想时面红耳赤,临到头又想躲。
可今夜,躲无可躲。

她缩进被中,指尖微颤,褪下最后一件衣衫,声音轻如叹息:“……进来吧。”
他钻入被窝,掌心滚烫,抚过她腰线时自己先抖了一下——
像在抚摸一幅不敢展开的珍本画卷。
他惯于与她谈主义、论革命,惯于克制、隐忍、以理服人。
可今夜,欲望如野火燎原,再压不住。
他扑向她,动作笨拙,试探着靠近,像初学者拆解一枚手榴弹——怕炸,又怕不炸。

第一次进入,他屏息,缓慢,不得其法。
几次进退,终于沉入——她轻哼一声,像被烫到。
她以为自己准备好了,仍觉难承其重。
可疼痛渐渐化开,如冰融成水,竟生出奇异的舒畅。
她闭眼,任他动作,任他靠近——
像夜风拂过湖面,涟漪无声,却荡进心底。

他渐入佳境,节奏如潮,每一次推进都像电流击穿她神经末梢。
她习惯了痛,也接纳了陌生的快意。

他猛然收紧手臂,冲刺如暴风雨席卷孤岛,肌肉绷紧,低吼着释放——
像把半生的梦想、热血、委屈、信仰,全数倾注进她身体深处。
然后,他翻身躺平,呼吸粗重,很快沉入梦乡。

她却睁着眼,指尖还残留他皮肤的温度。
身体里像有暖流缓缓回旋,就像化学反应一样, 酸胀,酥麻,余韵未消。
过一会,她也睡了。

                                              

梦里,一个小人儿,在太阳底下跑,笑着回头——
没挥手,没出声,只是看着她,然后身影淡去,如晨雾散尽。
她在梦里哭了。

那一夜,他们忘了国,忘了党,忘了世界。
因为彼此,就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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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LIF04185981965 回复 悄悄话 他们俩都是党的人. 但是他们俩都是人.这就是悲剧. 我小说尝试冷峻,不是作为控诉,而是作为证词;不是作为眼泪,而是作为寂静的回响。
格利 回复 悄悄话 他们俩都是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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