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体育馆每周游泳2~3次,已经坚持十年以上。2024年1月17日,照常,我去体育馆游泳。换好泳衣后,我看见游泳池橱窗上说今天泳池会关闭,可是泳池并没有设置栏杆屏障。周围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询问,我试着下水游泳。心想如果不让游,会有工作人员出来阻止。一般我会来回泳道游至少8个来回。那天,我一个人在泳池,只游了四个来回,感觉不太对劲,就离开上岸。就在这短短十几分钟,神启示我这篇小说的题目,开头和结尾。在此之前,我没有写过任何小说,包括短篇。但我一直知道,神给我的一个重要使命就是写一本书。我的祷告是,如果主你要我写,请清楚指示我写什么。
虽然开头和结局是神的启示,好像起点A和终点Z已经标定,如何从A走到Z,确是每天我与神同行得来的灵感和动力。我每天照常生活,会在外面散步3,40分钟,这个时间神会我带领录下一段我那天的构思,然后我复制到计算机上我的Word File文件里。2024年我全职工作,就是这样业余时间创作,到2024年7月份,小说的框架大致完成。2024年10月,阔别中国多年,我回去旅游12天,一路背着陈冲写的《猫鱼》。受其启发,我决定加插图,因为英文里说,一个图片胜过千言万语。《后半生》的第一稿完成于2025年2月,好比画家已经决定画一棵树,树干和树枝基本完成。但搭建颜色布局的深浅,光线的浓暗和,树叶花果的细节,却花费了我数年的时间。
2025年前半年,我休6个月的安息假,可以全职创作这篇小说。这期间,我看了对国产动画片《哪吒2》的导演饺子的一些采访,一般不到一年可以完成的一部动画片,他带领的团队潜心创作了6年。他数次提到匠人精神,细工出慢活,质量的保证。世上多产又优质的作家比比皆是,比如村上春树从30岁开始发表长篇小说,一年一部,直到快60岁。但也不乏另一些人,他们一生只创作一篇举世闻名的长篇小说。比如曹雪芹,晚年穷困潦倒,生活清贫,靠卖画度日。那些年代,没有计算机,Google,全靠人脑,他精雕细琢《红楼梦》,写了十年,屡删屡改,呕心沥血。还有我喜欢的勃朗特三姐妹中,艾米莉一生只写了《呼啸山庄》,以及《飘》(Gone with the Wind)的作者玛格丽特·米切尔(Margaret Mitchell),她一生只写过这一部长篇小说,并因此享誉世界。
我还听说陈忠实创作《白鹿原》采取了近乎“与世隔绝”的写作方式,整整四年酝酿、两年闭门写作,几乎将自己封闭在乡村。他推掉了所有应酬和访谈,每日生活非常规律而单调:读史、写作、喝茶、散步,与现实断联、与书中的人物“对话”。
艺术史上生前寂寂无闻,死后作品大放异彩的例子屡见不鲜,甚至形成一个专有名词叫做:“凡·高现象”(Van Gogh phenomenon)- 指艺术家生前贫困、寂寞,死后作品却价值连城、传世不朽。比如弗朗茨·卡夫卡(Franz Kafka),临终遗嘱要求好友马克斯·布罗德焚毁其全部稿件,被拒执行。他死后《变形记》《审判》等作品影响20世纪文学,被誉为“现代主义鼻祖”。艾米莉·狄金森(Emily Dickinson),美国诗人,生前仅发表过10首诗。死后她妹妹在她的抽屉中发现近1800首诗歌手稿,成为英语诗歌史上的重量级人物。中国女作家萧红生前境遇坎坷,英年早逝(31岁),作品一度无人问津。死后她写的《呼兰河传》被发现为文学瑰宝,是中国最具女性视角与文学品质的作品之一。
感谢主的提醒,我要耐心。我领受创作这部长篇小说时,55岁半,和张爱玲说的成名要早,背道而驰。整个创作过程中,我不敢说贫病交加,穷困潦倒,因为我有慢性腰椎病,自2016年开始每周要作物理治疗和正骨2~3次,后来又加上颈椎和肩膀痛,还有严重的干眼病。所以我一直焦虑,需不需要找一个工作,养家糊口,至少有稳定的医疗保险, 老有所依后,再来继续对文学的追求。这期间,每日与弟兄姐妹们一起朗读圣经半小时,从很多圣经的人物中学习超越眼见的信心。我不敢骄傲,自以为是。我的一个同工的女儿38岁,从发现得癌到去世,只有短短一个月。生命的脆弱无常,谁也无法保证的明天,我唯有小心翼翼,甚至到谨小慎微的地步,遵循神的旨意和带领,不敢错误选择。因为身体的原因,我必须坚持治疗和保养身体,以打持久战。57岁时,我勇敢地辞去工作,以便于全心专住于这篇我的心血之作。
这是我花费一年半的时间原创虚构的一篇77万字的长篇小说,大约5%描写场景的文字借鉴于chatgtp。其中绝大部分图片来源于chatgtp,尤其是有人物的图片。感谢这些AI技术,可以照着指令,创造出各种不同的图片。为此,我还花钱买CHATGTP的付费计划,否则一天只能作3张图片,有的图片甚至超过想象的好。但是机器毕竟不是人脑,经常出错,我一般重复5次指令,在里面挑一张最好的。总的来说,插图的质量只能说是勉强可以,仍然有一些水彩插图我并不满意。但毕竟我有200多张插图,精力和能力有限,也只能如此。
托尔斯泰曾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其不幸。对那些没有选择,出生在一个极不健全的原生家庭的人,不自觉地被传染上家族遗传的各种“疾病”和恶习。更可悲的是,这些羁绊不仅束缚他们自己,还代代相传,波及到子孙后代。就像印度的种姓制度,出生在哪个家庭,世世代代都不能变更自己的命运。一个人的出生无法选择,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难以改变。但是亲密关系给幸福感提供了重新开始的最佳机会,与“对的人”相遇相爱,体验互相治愈,互相滋养,互相扶持。无论何样的出生,如何的光景,我们可以选择幸福。爱需要学习,爱的能力可以培养。只要我们愿意努力,我们的现在和未来也可以谱写爱的奏鸣曲。
本书描写一对前半生在情感,婚姻,事业失败到谷底的中年男女,因为对基督的信心和顺服,心意更新而人生蜕变。他们60岁结成夫妇,同心同德,最后整个家族被复兴,四代同堂,彼此相亲相爱,忠心服侍于对印度教徒的宣教。虽然我写的不是大人物的小故事,小人物的大故事同样也精彩。
艺术创作来源于生活,这本《后半生》,也许一个人物身上揉合了生活中的几个原型;也许一个原型在书中几个人物的身上有影子。但没有一个人物是完全纪实描写生活中的任何一个人,如果有雷同或相似的故事,无需对号入座。我故事创作的灵感来源于中国愚公移山的寓言故事和英国宣教士戴德生一家五代继承对中国人民的宣教。世上全职宣教的人很少,对印度教徒宣教的更是寥寥无几。尽管如此,生活中很多人感到迷茫,麻木,痛苦,被束缚和捆绑的无力感,我相信你在书中能看到你自己,也读到我,更重要的是点燃希望。这就是灵性文学的魅力,藉由故事的力量,唤起心灵的冲击,进而带出行为的改变。
法国作家布鲁斯特说:“真正的发现之旅,不在于找寻新天地,而在于拥有新眼光”。
在这本书写了一年半,第4版修改,我刚辞职,还未批准时,我突然不想写了,有一种麻木,或则厌倦,枯干的感觉。我正好看到窦文涛的圆桌派有一期请来香港导演王晶,谈到“执生”(粤语)。创作需要信心,勤勉和自律,但是也需要灵感。状态不行时,再怎么努力,也是平淡无奇。劳逸结合,充分的休息,旅游,玩乐,有时候必须完全放下写作,或者就是发发呆,充电,直到热情和动力的恢复,所以平衡非常重要。全心写作的这两年是我出外旅游,发展新的兴趣爱好,结交新朋友最多的一段时间。
人生中一定有跌宕起伏,大悲大喜,极具戏剧性的高潮和落差。但不是每一个故事都惊天动地,有时候,最打动人心的,正是那些被神悄悄雕刻的日常。人生真正的厚度,不在高潮,也不在低谷,而在那一天天琐碎日子里的坚持和体会。幸福不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迹,而是平凡里还能感到满足。真正的成长,是经历过苦难之后,依然愿意相信神的美好旨意,依然热爱生活。再小的日子,也值得认真过;再痛苦的人生,也藏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