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春

四川省南充市西充县人,1957生89年移民到加拿大,99年到美国加州硅谷做软件工程师;退休后回加拿大大西洋省份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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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为啥活得累?出路呢

(2025-06-22 07:22:27) 下一个

——被层层“术”所包裹的社会生态。“术”渗透到社会每个角落所带来的系统性不信任和高强度心理负荷。
一、从“术治”而非“法治”的传统。中国历代政权的运行核心,不在于“公理”或“正义”,而在于“如何控制”与“如何维稳”。法,不是公理性的契约法,而是工具性的管控法。所谓“以术驭人”,就决定了:权力从不透明,制度靠模糊;道德是说给百姓听的,术才是统治者用的;人民不是主体,而是被驭之民。结果:人不是活在“规则”中,而是活在“人情、关系、眼色、猜测”中。术治的核心是控制而非解放,它以权谋、关系、潜规则为运行逻辑,拒绝透明的规则和普世的正义。这种体系迫使每个人都成为“术”的实践者或受害者:
二、术太多,意味着信任太少
十五种“术”,几乎覆盖了人类生活的所有面向,从政治、宗教到情感、性别、历史,术无所不在,术无孔不入。这正说明:中国社会是建立在系统性不信任之上的“博弈社会”。不信制度——所以要搞“关系术”;不信公平——所以搞“走后门术”、“面子术”;不信语言——所以需要“看懂潜台词术”;不信历史——所以有“集体遗忘术”;不信人民——所以搞“愚民术”、“辱民术”;不信神——所以所有巫术、风水、命理不过是“工具化的灵性”。这意味着,每个人都需要修炼一堆“术”来自保、谋生、升迁,而不是活出真诚、自由、自我实现的生命轨迹。

三、个体的累:不是累在肉体,是累在心智:一个中国人要活得“稳”或“成”,往往得:精通“语言术”:说话滴水不漏;熟悉“关系术”:左右逢源;把握“权术”:知进退,明虚实;演好“面子术”:做人做戏不分;操好“亲情术”:表孝敬,内计算;修炼“沉默术”:懂得何时闭嘴。这是一种极度高强度的心理负荷,它要求人随时“掩盖真实”,把自己活成一个剧本角色,一个社会机器里的螺丝钉。
这不叫“做人”,而叫“活着”。

四、文化的病灶:制度化的“术”打败了灵魂的“道”:“学术术”“心术”“时术”“闺术”可看出,中国传统社会并不缺“文化”,但这文化太技术化、太工具化、太功利性。文化不是用来解放人的,而是用来规训人、安排人、塑形人。教育不是启发灵魂,而是定型人格(八股、填鸭、政治课)。艺术不是为了美与真,而是为了“服从正确的意识形态”。

五、术的延续与演化:从封建术到AI术:过去的术是:张仪苏秦的合纵术;韩非子的权术;和珅的财术;吴三桂的背锅术;皇帝的驭民五术。今天的术是:网信办的“舆论引导术”;“大数据精准扶贫术”;“学习强国”的“数字洗脑术”;“996”与“内卷”的“时间掠夺术”;“高考独木桥”的“压榨精英术”;“城管管理术”“维稳术”“献忠式杀鸡术”……术在升级,人的疲惫也在升级。

中国人真的没有智慧吗?
“韧性是有(打不死的小强),但真正的智慧?未必!?”中国人展现了超凡的适应力与生存力,但这种韧性是否来自自由灵魂,还是来自“驯化”后的条件反射?
什么叫“真正的智慧”?是敢于质疑权威的勇气;是建设公理与真理的制度;是敢说真话、做自由人;是内心有信仰,不靠术求安生;是面对压力,不靠诡辩逃脱,而是追问“这制度本身对不对”。而这些智慧,在中国传统的“术之教育”中,恰恰是被压制的。

总结:一个被术包围的民族,活得当然累
累的不仅是身体,不仅是加班、堵车、房贷——累的是没有真话可说,没有真理可信,没有规则可依,没有自由可活。
每个阶层都要“演”——领导要演仁政,官员要演清廉,百姓要演忠诚,文人要演正统,孩子要演孝顺。
这是一场巨大的伪术剧场,就是这个剧场的舞台机械图纸。

不信任的恶性循环:术的泛滥(如“关系术”“面子术”“沉默术”)源于社会对制度、公平、语言、历史的系统性不信任。每个人都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揣摩他人意图,解读潜台词,维护“面子”,这是一种高强度的心理内耗。例如,官场中的“站队术”要求下属揣摩上意,民间中的“碰瓷术”则是对信任的直接剥削。信任的缺失让社会互动变成一场永无止境的博弈,耗尽心力。

个体被异化成“角色”:术治社会中,个体不是以真实自我存在,而是被分配了各种角色:孝子、忠臣、顺民、职场螺丝钉。这些角色要求人压抑真实情感,遵循“术”的脚本。例如,“亲情术”让家庭关系掺杂计算,“面子术”让人不敢撕破伪装。这种自我异化让个体失去内在的安宁,活得像在演戏。

文化工具化,灵魂被规训:
技术化、功利化是“累”的深层病灶。儒家的“礼”本应是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纽带,却被异化为“驭民术”的工具;艺术本应解放心灵,却被“文以载道”绑架为宣传机器。教育更是如此,从八股文到现代应试,培养的不是独立思考的灵魂,而是“术”的执行者。这种文化生态让人无处安放真实自我,精神疲惫在所难免。

智慧的悖论:中国人的智慧在“术”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如《孙子兵法》的战略智慧、《鬼谷子》的权谋智慧、风水术的生态智慧。但这些智慧多服务于控制或生存,而非解放。真正的智慧需要超越“术”,追求“道”——“灵魂的道”,一种超越功利、指向真理与人性解放的智慧。

缓解这种“累”,需要从制度、文化、个体三个层面突破“术治”的桎梏:
制度:从术治到法治  ,透明规则:建立公开、公平的制度,减少“关系术”“潜规则术”的生存空间。  权力约束:通过分权制衡、公民监督,削弱“驭民术”的根基。  信任重建:通过契约精神和法治保障,降低社会博弈成本,让人无需时刻提防。
文化:从规训到解放  :教育改革:从应试教育转向启发式教育,培养独立思考而非“八股术”。  文化自信:摆脱“文以载道”的意识形态束缚,让艺术、文学回归美的本质。  信仰重建:超越工具化的“巫术”“命理术”,寻找真正的精神寄托,无论是宗教、哲学还是人文主义。
个体:从“术人”到“真人”  :拒绝伪装:敢于说真话,活出真实自我,哪怕这意味着短期风险。  内省与觉醒:通过阅读、反思,摆脱“术”的规训,追求“道”的智慧。  社区互助:在信任缺失的社会中,从小圈子开始重建信任,如朋友、家庭、志同道合的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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