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日
利用星期六和星期日两天到岳母家去了一趟,妻子的咳嗽、发烧等病好了,还有心脏衰弱没有好。又听了某村医院“院长”的话,说当地看不了,非得去北京、天津不行;总之又发愁又害怕,她母亲也是一样力主去京津,过分迷信大城市、大医院。我则多信锻炼的作用,并不赞成他们的看法;当时没有反驳,其实是我无能的表现。我真恨我自己的无能。
这次去,除干些簸粮食的杂活外,最重要的是把一架破烂不堪的梯子整修得结结实实;不仅使他们全家高高兴兴,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自己看了也十分满意。
自结婚后不久,妻子怀了孕,身体就一直不见好,月子里又得了这些病,想想真麻烦人。幸亏小孩还好,否则就更要命了。
九月十日
下午三点教师开批判会,批判林贼,有十来个人发了言。最后某某的发言,有激情,有气魄,有远见,有志向,路线觉悟是高的;若再加上批判李庆霖信中说的那种搞货真价实的“下乡镀金”的人的话,则不但反对了错误路线,而且反对了错误倾向。
某老师本来让我也写批判稿。但是我现在写文章,一方面懒得下笔,一方面不像以前那样大胆了,不敢轻易下笔。思想不明确、认识不深刻不能写,否则是空话连篇,言之无物;摘引抄录别人的文章,不经自己消化,直接大段引用不能干,那是盗窃。写短了,表达不全意思;写长了,又不能使自己满意。所以近来很少写什么东西。有时发点诗兴,写出来也不成样子,不配叫诗。挖海河时学校叫写封慰问信,当时想了想,又多次到堤上去看,亲眼看到民工的忘我劳动,深受感动;写了一小篇,算抒情的散文诗吧。里边不时夹带几句对偶的诗句一样的东西,还比较满意。可后来说翻印,别人给改了改,改得面目全非,我觉得太没意思。近来如总结报告之类,直到现在一直未写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