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四日 星期二
全校调动起来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县武装部长的问题上去了,学校里的运动仍未摆脱冷冷清清的局面。我独人独马,县里的问题无法插手,本想在家学习几天,无奈队长叫下地,真使我左右为难。
批判反动路线当然能调动起很大一部分力量,也能够解放我自己;县里的问题与我直接关系不大,便不甚关心。而这不是一个小问题,这个问题反映我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观?
写了一张关于对《某某某》看法的大字报,目的仍然是挑起校内的批资运动。匆匆忙忙请某某某抄一下,又急急忙忙宣布先停一停。
现在我虽然置身运动之外,但我的心情却脱离不开它。
七月十八日 星期二
想不到这几天做起消遥派来了。每天早饭后到学校,出去进来,这转转,那转转,无聊得很。人家都是有组织地座谈讨论去了,我不好去参与;那里也没有什么文件可学,至多找篇报纸、“参考”看看。
学校的学生组织《某某某》与《某某某》的决策人,掌握着那么多人,是当权派,理应把学校的运动开展起来;但是,我认为他们没有掌好权、用好权。你看,学校里哪有一张像样的大字报?一说就是形势大好。要我看,我校的运动有夭折的危险。
昨天写了些大标语,主要是复课闹革命的,但因下雨没贴。
听到报道北京、上海中学复课闹革命的消息,人心振奋;一看我校冷冷清清的局面,万分焦急。要下地,良心上实在说不过去;老这样消遥着也实在是浪费光阴,多么可惜!多么希望从天上降下一位救世主啊!其实,群众就是上帝,就是救世主。“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