瞩目中苏论战,浪推世界潮流。一少三和修马列,一斗三争誓反修,龙熊战不休。
北极高扬熊爪,南州奋起貔貅。正义神鞭悬在手,真理明灯照大舟,逍遥万里游。
——--调寄《破阵子·中苏论战》。
中苏交恶以后,昔日的兄弟,逐渐成了仇人。从私下争论发展到媒体上公开互相指责,以至大张旗鼓地论战。王民看了从政教系获得的资料,十分气愤。
苏联原来借给中国的无息贷款,现在要限时本息全还,原来在抗美援朝时无偿支援中国军队的武器弹药,现在也全部作价算钱。并且规定在1965年全部还清债务。
这样各方面算起来,中国欠苏联54亿人民币。
苏联一方面从中国撤走援建专家,造成停工停产,损失巨大;一方面又在中国大灾大荒之年乘机逼债。如同是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国家工业底子薄,又受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封锁,进出口都受到严重阻碍。国家无奈,只能以农产品和矿产品抵债。
债主非常狠,千方百计想压垮中国,让中国屈服妥协。
提供的农产品,鸡蛋、苹果要过筛,大了小了都不要,猪肉要卡膘,肥了瘦了都不行。在大饥荒年代,这无疑是从中国老百姓口中夺食,夺命。
农产品的价格又被压得很低。
按当时情况,一吨普通矿砂,能抵几吨农产品,而一吨稀有矿产,更是贵过几十吨农产品,甚至上百吨农产品。
国家被逼无奈,组织退伍复员军人,开往新彊稀有矿井,开采矿石。一方面为两弹一星的研制提供原料,一方面为归还“老大哥”的欠款。据后来统计,仅“三号坑”的稀有矿产就承担了偿还苏联债务的47%。
苏联获得这批矿产,搞了高科技武器,有了和美国冷战的本钱。中国出卖了这批矿产减轻了饥荒的压力,挽救了一些生命,而付出的是一些矿工的健康和生命。
中共领导,从主席到总理,到部长、到各级领导,都带头节衣缩食,勒紧裤带,顶住压力,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坚持走自己的路。
就是在这样极其艰难的情况下,国家还特地拨出食品,照顾知识分子和大学生。
史维华听完王二哥的介绍,感慨万分。随即写了一首诗:
邻人逼债狂,天又闹灾荒。工矿少原料,城乡缺菜粮。
师生难饱肚,领袖有饥肠。念此心悲切,泫然泪沾裳。
吃过晚饭,中文系乙班同学在班委主持下,召开了文艺晚会。
首先登台的是南京的宁秀珍,她跳了一支新疆舞,史维华觉得十分新鲜。过去在农村,他只见过人跳秧歌舞。本来,学校周未在体育馆都有舞场,跳舞的同学很多,但他没兴趣,也不沾边。一次,从体育馆门前走过,听里面舞曲十分悦耳,便伸头看看,半分钟便走开了。在上初中时,老师组织同学跳交谊舞,他都不愿参加。所以在跳舞上,他是十足的孤陋寡闻。
接着上台的是无锡的刘兰兰和过明生,他们俩男女搭配演唱锡剧《双推磨》。曲调很好听,但词却听不懂。无锡话和苏州话差不多,都属吴方言。连爱好音乐的杜喜洲也只懂曲调而不谙词意。
《双推磨》之后,是几个男女同学组成的表演唱《十送红军》。她们唱道: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秋风里格细雨,介支个缠绵绵。
山上里格野鹿,声声哀号。
树林里格梧挏,叶呀叶落完。
问一声亲人红军啊!
几时里格人马介支个再回山。----”
这首歌抒情气味特浓。把江西人民对红军的深厚感情都抒发出来了。难舍难分之情令人泪崩。
表演唱之后,是南京同学高如久独唱印度歌曲《流浪者之歌》。他对这首歌好像情有独钟,经常听他在校园里扯开嗓子唱。今天他又亮开嗓子高唱,歌声灌满了整个教室,从窗户飞了出去,引得隔壁教室的同学都把头伸出窗外听。
有知情的同学说:“高如久小时候失掉父母,在街上流浪,解放后才被收进孤儿院,并供他读书。所以他对这首歌特别喜爱。”
高如久唱完以后是淮阴杜喜洲的二胡独奏,拉的是淮剧中的一支曲调。音调靡靡,不像吴曲绵软,也没有柳琴的刚强,完全是淮泗一带音色。拉完以后,同学们没有过瘾,要求他再拉一曲。他没有推辞,便又拉了一曲坠子。这在苏北叫打蛮琴。本是一把二胡,一张琴,二人边奏边唱的。今天只有一把二胡独奏。不过同学们听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杜喜洲拉奏以后是苏州同学,班长马益升唱苏州评弹《罗汉钱》当中一段。他学着苏州话有板有眼的唱着,很有评弹味。
班长唱完以后,转头对史维华说:“老夫子你平时喜欢吟诗作对,今天不能一言不发。来一首给大家助助兴。”
史维华不好推辞,便站起来吟道:
“ 唱歌跳舞共登台,壮志凌云蜀道开。
自力更生强奋斗,反修反帝净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