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过了五年畢了业,跨出了校門踏上了工作岗位。第一年为试用期,按国家规定,二类城市每月薪金为五十二元五角,一年后轉为正式职工,薪金仅增加了一元。(一类城市仅北京、上海多了拾元)。
如果这点薪金供一人开销倒也宽余,可我家子女多,父母规定,他们仅供给年令较大子女上学的费用,毕业后就要负责承担年小的弟妹们全部学习费用。我弟弟就是仰倀我的收入完成了四年的学业。二人分享这五十三元五角也能过得去。
文革发生后我才成婚,红色政权在极左思潮的影响下,妻子被发落到一个邊远又极其贫穷落后的基层公社卫生院,每月薪金只有二十九元五。
有了第一个女儿,岳母辞去了微薄收入的工作,帮我照料孩子,因为四口的人家,夫妻又分居两地,节衣缩食能省就省,勉々强々还能支撑过得去。就在计划生育准许二胎化的最后一年,妻子怀了孕並确定为双胎,(当时尚不能确定胎儿的性别)。腹中揣着两个足月的胎儿,又常々因工作的需要在城市与农村之间奔波,一路经过火车、汽车、马车的碾轉,饱受颠簸与发生流產危险之苦,历经千辛万苦和百般风险,一天, 两个儿子终于落地来到人间。孩子的出生成了全院的重磅喜讯,只因开创了全院二胎却获三子前所未有的新纪录。接到喜得两子喜讯的同事们个个前来道喜祝贺,我家老人也因添了两个孙子乐得几天都合不拢嘴。我也庆幸,虽然犯了「超生」之大忌,但却不被处罚。
在一片欢喜之餘,一縷潜在的家庭式的经济危机将要发生的惆怅由然而生。李克强总理冒死总算替百姓说了句实话,「全国还有六亿的人口每月的收入不足一千元哪」!对我家而言,我们全家当时全年的总收入也只有九佰九拾六元,一年的收入还遠々達不到一个月的标准。在没有奖金、红包的年代,全家每月人均的生活费用仅有十三元八角。(13.8元呀!)这日子一定会过得十分艰难哪!
每月除了用掉票证供应的生活必需品的开支外,也就所剩无幾了,两个儿子全部需要人工喂养,只得求助于乳品公司那三天打渔二天晒网,断々续々供应兑了水的牛乳,两个儿子的肚皮又大,天无绝人之路,幸好得到医院营养室职工的同情,添补了牛乳的不足,虽是一笔较大的花销,总算对能添饱了孩子们的肚皮这就要谢天谢地很是知足。幸好那时害人的含有三氯氰胺的毒奶粉尚未问世,否则用了这些有毒的奶粉喂养充饥,豈不会釀成大祸!为了保证孩子们的营养,还要从农民手中买些高价鸡蛋等物品,常是入不敷出捉襟见肘,变成了地々道々货真价实的“月光族“了!所幸有个好邻居药材科主任,他参加工作时候较久,人口又少,经济稍有節余,每当赤字的红灯亮起,便可受到无息的借贷接济,以渡难关。每逢发放工资时,总是立即奉还,以便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十年过去了,家中的人口由二人变成三人,最后迅速增长到六张嘴等着吃穿的人家,人丁虽然盛旺,却薪金岿然不動,从未见涨。
最令人感到失落和人格受到冷落的是,关于工会每个季度对困难户生活补助金的发放,为了表示公平合理透明,每次发放前总要進行一次全院职工的公开评论,为了拿到区々不过二、三十元,受补助者总要在全院廣大公众的輿论下被数落一遍。連马路旁的乞丐也不会遭施捨者的盘问为何要乞讨?领导者才是应当被问的对象,这些人为什么需要政府的救助?不是经济上拮据,又有谁会去受这种的羞辱和对人格的大不敬。人穷志短呀!又可奈何。我也难以逃脱。
十八年伍十三元伍的苦日子终于熬了过来,也練就了一身战胜苦难的毅力和决心。还是那句话:自家的日子只有自己知道,家々都有一本难唸的經呀!
按人民幣票值1元相当于现在一百元计算,一月是8300元,一年是9,9600元,这样的收入现今也算是个富翁啦!何必为生活犯愁。
深有同感。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只能要飯的娶婆娘,苦中有乐罢了!
悔不当初,一是不该结婚,更不应该生子,独身一人,尽享社会主义的清福,首到永远。哈!哈!
多谢鼓励,更需指点和批评,再接再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