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搞不搞计划经济 谁会在乎?
评刘鹤达沃斯讲话
尽日,刘鹤在达沃斯论坛上发表了一通讲话,引起网络热议。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在国际论坛上发表讲话,与其说他本人的卸任告别书,不如是一篇中国回归市场经济的宣言书,“我要亲自抓经济了”的国际版,口气依然是气宇轩昂,“老乡们,回来吧,皇军不抢粮食”。
他是讲给谁听的?
假如他是讲给西方人听的,轮到刘鹤发言时,会场内1/4是空的,他应该明白,中国已经丧失国际社会的话语信任。不知道中国方面是否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最近几年政府的作为,已经带来了严重的话语信任危机,这个问题不解决,其它一切免谈。凡是政府讲话,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别人从不信到不听,特别是西方记者,从对谎言的诧鄂到带着耍猴的心态看中国官员讲话。由于是满篇谎言,使人无法判断哪句话是真是假,最近的比如卫健委通报的死亡数据,早前公布的新冠肺炎死亡统计标准,毫无底线的弥天大谎,中国早已脱离现实世界,天马行空了。
因此,中国政府已经掉入了信任“双陷阱”:塔西佗陷阱和汉语歧义陷阱。前者大家都熟悉了。汉语歧义陷阱是笔者的新观点。由于汉语的特殊句式,词汇的意思与语境深度绑定,同样的词汇,在不同的语境就有完全不同的含义,比如“好事”一词,
“雷锋常做好事“,与
“看你干的好事”,“这个女人好事”,完全不是一件事。这就是为什么听中国领导人讲话,似乎听懂了,又似乎不太明白。
所以,理解中国政府讲话,要打起12万分精神,背后的水很深。由于中国政府在国际舆论上失信,即便它在口吐莲花,没有人会去相信其表面意思,而是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分析它背后到底要干什么。当着国际社会,刘鹤苦口婆心地循循善诱,发出一堆正确的词藻,背后的意思到底是什么?颇费猜量。
示例一,中共说,美帝“亡我之心不死”,这个“我”是谁?中国人民,还是独裁者?
示例二,《人民日报》讲,将疫情防控政治化损人不利己(钟声),说谁呢?习近平讲,“我们的防控方针是由党的性质和宗旨决定的”,这算不算政治?
示例三,习主席说,动态清零是“始终人民的生命放在第一位”,24小时内突然无序放开,又说“每个人是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哪句话是正确的?自己的健康谁做主?政府,还是个人?
示例四,国内国际双循环,这是刘鹤给中国经济开的一个药方。其实,双循环就是内循环的意思,“没有了你们,中国会活得更好”。有你没你照样过。这次他闭口不提“双循环”,看来中国缺外汇了。
再用房地产话题来深度剖析。
刘鹤郑重其事讲, 房地产是中国经济的支柱产业,这又是一个大忽悠。
“房住不炒”,咋一听很有道理,这句话更不能深究。谁在“炒”?银行不疯狂放贷,债务能堆高吗?政府不搞“地王”,房价能疯涨吗?不潜移默化地把婚姻与买房捆绑,能有那么多的刚需吗?中国人天生聪明,唯独不能预见,当房子的数量一旦饱和,比如像今天这样,已经是超饱和,神仙也救不了中国的房市。简单的道理,假如钻石像路边的石头一样多,“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相传”还能作为爱情的象征吗?政府给了百姓一个房价只升不降的心理预期,把14亿人都煽动成了炒房客,把钢筋水泥搞成了投资品,到了击鼓传花的停锤,只要政府不能保证房子升值,没有人再买房了。有人说楼市低靡是因为手里没钱了。错!是因为房价跌了。假如它涨,借钱也要买,每年升值50%,外资也会挤进来。
房地产就是一个庞氏骗局,政府早已通过城投公司把资金套用,65万亿以上的地方债缺口,开始找人接盘了。等于房子还没有盖,大部分的房款已经被政府挪用。今天的购房者,是用十倍以上的债务风险,去换取不到5%的获利空间。百姓出高价买了一块未开料的玉石毛坯,可能价值一个亿,也可能是块普通的石头。其实就是一块石头。
刘鹤在那里强调房地产是支柱产业,本身就是打“房住不炒”的脸。无论是政府的收入来源,还是银行缓解债务危机,都依赖房地产泡沫的继续膨胀。强调支柱产业,就是要大家一起炒房,最好海外资金也进来,为政府解套。
所以,刘鹤似乎在告诉全世界,这次我是认真的,最后忽悠大家一回。
假如刘鹤是讲给西方人听的,先看看国内的氛围是否在配合刘鹤在国际舞台上的独角戏。
就在讲话前后,共军军机频频扰台,翻开中国媒体,充斥着连续攻击对世界各国对中国旅客的防疫检查,对西方的攻击谩骂,甚至一直在诋毁乌克兰的抗俄战斗,好像是刘鹤一个人在瑞士哄着外国人玩。他的讲话与国内的调子不一致,好像是二个政府制订的,二面人。对外一套,哄骗西方一套。
再看看刘鹤讲话时的国际环境。
对中国而言,世界格局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世界对中国的需求,早已不是那种夫妻久违的“猴急”,而是已经移情别恋。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完成了对G7国家及美国的访问,强化了基于地缘政治的军事同盟。
麦卡锡履新议长第一天,郑重声明,美国信任中共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他认为,美国费尽好心帮助中共发展经济,但是中共还给美国的是忘恩负义;
前议长金里奇认为, 中共对美国的威胁,超过了二次大战纳粹德国的威胁,超过了苏联在冷战时期对美国的威胁。你在跟人讲利益,人家在关心安全。这才是世界新格局。
刘鹤讲话,无非是想回到当年的高光时刻,让外商重拾信心,给人久旱逢甘雨的感觉,对不起,没有了,回不去了。刘鹤大喊绝不可能回到计划经济,别人无感,中国搞不搞计划经济,别人早就无所谓。你贴什么标签,涂什么牌子的口红,西方已经不care,对于国际社会,过去需要中国二样东西,
一是廉价的供应,二是巨大的市场,
这只是利益纽带,比利益更重要的,还有安全,经济再重要,也不能把命搭上,不能把生命线绑在在与对国际安全构成威胁的国家,俄罗斯就是典型的例子。
在安全的极端----战争尚未爆发之前,怎样判断未来的安全系数呢?就是考察一个国家的“道德力”,底线是一个国家不能乱来。最近这几年,特别是疫情发生后,中国的道德力急剧下降,不断突破人类的底线。世卫组织向中国要一个数据,比挤牙膏还难。这种公然地蔑视国际组织,在西方就等于藐视法庭,要治罪的。
看看中国强大后都干了些什么。经济霸凌,地缘霸凌,阻止病毒溯源,与流氓为伍,频繁绑架外国人,简直像个黑社会。面对质询,“我就这么干了?你能把我怎样?”一副流氓嘴脸。
看到中国这么毫无底线的摆烂,别人不搭理你了,中国以为自己赢麻了。无论从经济上,还是从价值观上,中国都在与世界脱钩。
今天的中国,必须靠发展才能够解决现实问题,很多的领域,已经成为庞氏骗局,靠不断地借新还旧,一刻也不能停。刘鹤的讲话,试图把内部问题向外输送。而外国呢,以前是要赚你的便宜,现在是唯恐避之不及。台湾问题成为“驱蚊器”,只要开着,外商就像蚊子一样不敢来,沿海地区战云笼罩,吓跑一批人。特斯拉放在今天,肯定不会投资中国,再便宜也不动心。像苹果,特斯拉这样的重资产转移,费用巨大,为什么咬牙赔本也必须转移?就是要同你切割,不能让你端西方的碗,骂西方的娘。
中国说话的底气是西方给的,甚至耍赖的资本都是西方给的。现在国际社会,不再关心你是否搞计划经济,而是要努力把你打回原形,然后再视你的道德力,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再重新给你经济机会。以刘鹤的认知水平,他是明白的,但是,今天还是副总理,那就讲一讲吧,看看哪个傻子会相信。
今天的中国的经济,好比飞机空中停车,把乘客吓个半死,那些买了票的都要退票,谁还敢登机。假如以为洋人好骗,纯属误判,起码在西方人对中国富裕起来以后的表现记忆清零后,才会再给中国机会。只要西方人不傻,他们会知道,一旦中国经济再度起飞,等待西方的将是国际秩序的大破坏,中国与西方自由世界的利益,由“双赢”变成了零和游戏。
中国与西方,以前是双人舞,相互搂得很紧,现在是单人舞,中国自己跳,西方要有而且必须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放弃幻想,另起炉灶。
刘鹤之后,今年陆续还会看到高管讲话,比如新总理李强一定会爆“金句”,让人听了热血沸腾。谁要是信了,纯粹是傻。李强救不了中国经济。神仙也救不了了。
中国的问题,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道德力的问题,也就是信心问题。中国富起来以后,不小心暴露了民族的劣根性,就是“金钱崇拜”。眼里只有一个字,钱,凡不是钱的东西都不值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用钱买不来的东西。带着这种错误的价值观,中国的发展就是对世界的威胁。虽然达沃斯论坛不是政治辩论,但在全世界怀疑中国时候,刘鹤大谈经济,显然不合时宜。
中国也知道软实力,但把软实力硬核化,凡是能够争第一的地方,都把数字“抓”上去,不惜造假,体育金牌,GDP数字,甚至死亡人数,无不如此。
刘鹤的讲话是让谁听的?他自己也知道中国那套大忽悠对外不好使了,那么他是对内讲的,假如是这样,不如到中央电视台去讲,那里有他的忠实听众。
从达沃斯回来,刘鹤如释重负,超然解脱,应该比习近平更潇洒,因为很多事是刘鹤参与的,擦屁股的事,留给下一任了。至于经济嘛,还得习近平亲自抓,直到抓残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