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姨妈的捕虾绝活
这一年初夏的一天,姨妈前一天从农场回来啦。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到那个林场去,可能是当时读完高中的知识青年都要上山下乡的原因。好象她在那里有个十几,二十多块钱的月收入,基本可以养活自己,只是每次过完周末回去的时候都要带一陶瓷杯的煮熟的肉回去。可能累到了,每次回来总是有些脾气。但这次好象心情格外好些,印象中她每年有一,两周的年假。她和外婆商量后,郑重地宣布:明天要去捕虾子。我既没看过怎么捕虾,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有虾。只见姨妈拿了一些米熟练地在锅里炒香,然后在阁楼上拿出了用竹竿和纱布做成的网,好家伙,有三张网,大概有我身高那么宽,应该是用纱布做的,然后用竹条十字交叉撑开。第二天一早,好奇的我顺从地帮着拿东西,跟着姨妈一路小跑来到了铁路边上的水塘边。姨妈拿出了炒得喷香的碎米,先向鱼塘里撒了两小把,然后在网里撒上一小把,再拉着网上的细绳和竹竿,徐徐地把网放入水塘里。过了五分钟左右,姨妈拉着细绳和竹竿,把网直直地拉出水面。哇,真的有大把虾子在里面跳跃,一时间,姨妈的形象突然地高大了起来,她不但是说话干脆办事利索,还是真有几下子绝活。那天的太阳也半隐半现,初夏时的水塘边稍微有些闷热,我忙着把收获的虾子收集起来。三张网拉起来,都有货。我们静静的放网收网,慢慢的随后的收获一网比一网少,姨妈终于让我来试一下。我很珍惜这个机会,虔诚地把香喷喷地米粒撒向水塘,再按照她的方法把网准备好后放下去,然后尽了我所有的想象力要把虾子们赶进网里。可惜的是最后起网时几乎没捞起什么虾子,我不知道是否在起网的时候我的动作是否没做好,好象这个动作是有诀窍的。时近中午,太阳也驱散了薄雾,姨妈确定再没有什么虾子了,我们才收网回家。我记不得虾子的味道和数量有多少,但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种捕获虾子的方法。
(3)大街上的排屋
记不得什么时候,外婆家搬到娄底镇的正街上去了,我的新记忆重新开始于这个座落于娄底当时唯一的正街上的屋子。我记得屋子对面是一家药铺,因为我经常陪外婆去买一味叫朱砂的中药,拿来炖猪心。外婆说这个方子对头痛效果很好。后来想起来外婆血压高的毛病可能是那时开始的,高血压本身也是造成她中风和心脏病的原因,当时她也只是找药铺的郎中要的方子。外婆家的左手是一家瓷画店,右边走几步是一家大餐馆,叫XX楼。以后的一些故事和这两家邻居也有关。每天准点,街上的大喇叭都会响起,从早上开始就放送革命歌曲,新闻,晚上也有新闻和一些歌曲和相声节目。到什么时间播放什么节目,最大的好处是代替了钟表报时。如果沿着街道往左走,可以到达一个小码头,这几乎是我往这个方向步行的终点,如果沿着街道往右边走,可以在走完一段长长的距离后向左拐弯,上坡后到达我们以前住过的“养猪场”,再顺着公路往前可以到达我上学的娄底完小。扯远了,再回到外婆的新家:进入第一道大门后,马上可以感到眼前一亮,抬头可以看到金光一闪,那是一幅“革命军属”的金色牌匾,这幅牌匾为外婆挡掉了多少的骚扰和麻烦,也迎来了每年的有关领导们充满荣耀的慰问。再往里走是较暗的饭厅和厨房,厨房里有一具低低的地灶,烧的是蜂窝煤,记得有时是到煤球店去订货,有时是分别买来煤粉和黄泥,经过搅拌混匀后用专门的模具压制成型并晒干后备用。那时姨妈还没有出嫁,这就是能干的姨妈的工作之一,有一次姨妈在里面掺入一些涟源钢铁厂买来的烟囱灰,导致做出的蜂窝煤不好烧。所谓的饭厅里沿着过道的墙壁放着一条小长桌和几把凳子,其他的空间多半用来储存蜂窝煤和杂物。经过饭厅后就是卧房,包括一张双层床。再往后走就是一个木头搭成的露台,一边是放着大木制脚盆和篾席围成的洗澡间。沿着楼梯走下去可以到达由陶缸和踏板组成的厕所。院子后面还有一小片地,可以种些小菜,但周围都是围墙,光照不足,但还是有一些收获。透过围墙的小门,可以看到小河的流水和河边偶尔经过的行人,但要下去还有一定的高度,因为外婆不想把那里当作出入口,所以我只尝试过一,两次
谢谢阅读,为您提供一段自吹的口琴曲,静静地回味过去的岁月和人间的爱: 小城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