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房的邻居2月份说我后院的树倒了,砸进了他们家的后院。领导赶快询价,结果都在1500元以上。她建议我买个电锯,自己弄。
买工具
大概恐怖片看多了,我对电锯充满了畏惧,拖到3月份才去了Lowes。家得宝的电锯都在200元以上,而Lowes有一款只要60元,只能用电线。用汽油的和电池的机动性好,但都要200元以上。60元的电锯就当买个玩具了。导购让我又买了一桶专用润滑油。如果我自己买,还真想不到买润滑油,可见没用过的工具,最好找个懂行的人出主意。
练手
为了不在现场露怯,我得在家里练一练,就拿门前的大榆树下手吧。每年开春,看到有的房前樱花烂漫,我就禁不住想骂当年种这棵榆树的人:有这么多添彩的树可以种,你偏偏种一颗添乱添堵的树。一是榆树比那些开花的树乏味。二是榆树长得又快又大,不适合种在门前。三是落叶和种子(“榆树钱”)太多,十大袋都装不完。
很多人在开春之前把树锯得光秃秃的,一可以控制树的高度,二可以减少叶子和种子。我早就该这么做了。以前用手锯要几分钟才能锯断一个树枝,所以一直没有兴致。
为了克服电锯恐惧症,我找来岳父打下手。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人及时处置。电锯确实是个好东西,低的树枝,锯到而落,迎刃而解。说明书不让锯高于肩膀的东西,我就垫着书箱子锯高处的树枝。
锯下的树枝最粗的直径12厘米,数了一下年轮,七个圈。怎么少了四年?也许前几年长得慢,年轮在中心挤在一起。
只锯了半个小时,可是一晚上大脑兴奋,睡不着觉。
现场
4月14日来到现场。树比我想象的大得多。树干最粗的地方直径50厘米,压在秋千上的枝干直径也有20厘米。领导曾想花钱让房客弄,可是他说有风险,拒绝了。他一个有经验的老美都不敢做,我能行吗?我都想打退堂鼓了,但最后决定把能锯的锯掉,能省一点工钱也是好的。
用修枝剪把枝条和藤条剪掉,再站在书箱子上把枝干一段段锯掉。有一大段枝干伸到邻居的后院。我去请邻居把后院的门打开。他正在车库里办公,正看着大屏幕电脑上的表格,和人通话,大概是做技术支持的。我的房客也是和我打完招呼之后就急着要回屋里和人通话,看来疫情期间这些技术白领确实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工作。这个小区离工业园25分钟车程,因为距离稍远,房价低一些。我们八年前把投资房买在这里,因为学区好。后来很多华人跟进,我们算是最先在这里吃螃蟹的。房价低,房租就低,吸引来收入不错,讲究学区,不在乎通勤时间的技术白领。疫情期间技术白领居家办公,在这里低价租房的人就比在公司周围高价租房的人省了不少钱。
锯树要选择好次序。如果一大段枝干倒下来,会砸坏围栏,所以我每次只锯一小段。还要考虑断木掉落的方向,不要让它砸到自己。
主要的难题是夹锯片。锯的过程中快断的木头在锯点下沉,两端向内挤压,会夹住锯片,让它动不了。这也是要从断口一小段一小段锯的原因,因为要锯掉的小段会向外裂而不是向内挤压。有时无法从断口锯,因为够不着。锯低处的枝干中段几乎必然要夹锯片。岳父用一块一人高的木头支撑枝干的一端,再用一块小木头敲打那块支撑木,把枝干顶高。夹住的锯链有所缓解。软树皮象鸡肉纤维。我试图用钳子把一丝丝树皮纤维扯下来。岳父有更好的办法。他用钳子把螺丝刀敲进树皮纤维,裂成细条的纤维用钳子很容易就能扯下来。锯链终于被解救出来。
枝干都锯掉了。这时的主干直径大约30厘米,比我的35厘米锯片稍短。这些锯掉的主干在国内肯定都要留下做剁菜的菜墩子(厚砧板)。我们把暴露在后院的主干都锯掉了,剩下倒在树林里的主干改天再说吧。
散落一地的断木,粗的锯短,码在房边,留给房客烧烤用。细的用修枝剪掐短,稍粗的留着烧火,太细的带叶子的扔进垃圾桶。
没想到锯掉这么多枝干和主干只用了三个多小时,电锯真是个好东西。1500元的活干了一半,省了750元,电锯的成本一次就收回来了。中间加了两次润滑油,看来一小时要加一次油。快收拾完的时候突然下起阵雨。说明书不让在潮湿的条件下使用电锯,又给了我停工的更多的借口。没想到原来以为不可能完成的活居然做完了。一点一点来,奇迹就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