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爱国青年激情澎湃要搞大事情时,最烦有人出来唠叨“要理性爱国”“爱国要先爱国人”啥啥的老生常谈。
爱是一种感情,不论爱异性爱明星还是爱国,情到深处是不讲理的。叨叨要“理性地爱”的人,一听就是没经历过爱之痴狂的素人,没体会过浓烈的爱——狂热的爱从来都不需要理性的。
可信的不可爱,可爱的不可信。爱到狂野时,就能合二为一:以爱驭信,爱啥就信啥!情到浓深时,都能信癞蛤蟆是西施。
跟痴情人谈理性,无异于与虎谋皮。让爱国者有理性,跟他掰扯清楚国家、政府与公民的关系,甚至企图进一步讲清“火烧圆明园”及“八国联军”的历史起因,再往细里分析抵制H&M、耐克、阿迪达斯会影响国产纺织品的创汇能力,更影响国内就业,就像是给痴情的心上插刀子。人家王宝强痴痴地爱着马蓉,你却理性地摆出小马出轨的证据,烦不烦嘛!
建立在糊涂基础上的爱才能保持狂热,只有糊里糊涂才能过把爱的瘾。王志文在《过把瘾》中就把这“爱之瘾”阐释过了:
“这就是爱, 说也说不清楚
这就是爱, 糊里又糊涂
这就是爱, 他忘记了人间的烦恼
这就是爱, 能保持着糊涂的温度。
爱和毒品有相似性,都能让人产生依赖感,会上瘾。爱瘾更是一种精神依赖,别人无法用理性让其清醒。
一个哥哥苦口婆心地劝精神病弟弟要理性,弟弟火了:“我若是理性了,还用得着被医生天天电击吗?”医生听到了,跟哥哥贺喜:你弟弟知道自己不理性,快痊愈了。
爱是感性领域的事儿,拒绝理性。爱就要糊涂就要激情,就要管腚不顾头,哪怕惹下洪水滔天的灾祸,也在所不惜。
大到萨拉热窝的爱国青年,为了爱国去刺杀裴迪南大公,不惜把世界拖进大战;小到爱国青年蔡洋为抵制日货把日系车车主砸成植物人。为了爱情,都能以死殉情,为了爱国而把国祸祸了也算为情所困呗。他们有个口号为各种恶果辩解:“爱国无罪!”爱得太浓烈,把对象爱得奄奄一息了,那也是“爱的代价”吧。
爱异性强烈了,可以用爱发电,摩擦发热;爱国狂烈了,可能会摩擦爆炸,用爱停电。但爱得性起,必须拒绝理性,不听理性叨逼叨,才能劈腿啪噼啪。恋爱情浓时管不住小头,爱国情烈时管不住大头,都是爱的正常事故。
《茶馆》里有句颓废的台词:“我爱大清国,可他妈的谁爱我啊!”这句泼冷水的话,浇不灭爱国者沸腾的热情,“大清虐我千万遍,我待大清如初恋。”真正的爱国者不但不讲理性,也不讲回报的。爱国还图国家有回报的,那是美国的爱国者,他们才一边爱国一边盯着国家给他们的回报呢,稍不满意,就批评指责,居然还把批评也当成是爱国行为。咱这旮瘩赞美祖国都恨不得多生几张嘴呢!
国产的爱,既没有理性也不讲算计,只讲浓度烈度,爱就爱得死去活来,爱就爱到全身抽筋。就像有人狂爱苏菲·玛索二十多年,从来不指望有什么回报,能与她牵手共进晚餐的奢望都没有,只是把爱埋在心里,尽量看她正版的影视资源罢了。当爱国志士没有正版爱国途径时,依然坚信“报国无路爱做径”,不惜“盗版”来示爱。比如,去日本旅游就在酒店彻夜开着自来水,以浪费日本水来表达爱国心,还有用U型锁砸残日系车主来释放爱国情,都属于“盗版”式爱国行径。
除了这些容不得理性的爱国者以外,还有很“理性”很精明的爱国者。前者是傻,后者是坏,两类人构成了“二逼转”的靓丽景观。
这类精明的坏逼对国家并没有感情,鬼子若打进来,第一批去带路的就是这种猴精类的前爱国者。在和平时期,投机的机会少,他们就不放过任何表演爱国的机会来揩国家的油。办白事时,他们去抢孝帽子,披麻戴孝蹭顿白事流水席;办红事时,他们随喜去闹洞房,趁机上下其手吃新娘子的豆腐。诗人感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对这帮精明的爱国贼来说:兴,爱国贼吊膀子;亡,爱国贼吃豆腐。
目前,爱国者和爱国贼正在联袂表演传统的抵制剧目——二逼转,我很想友情提示一下:抵制H&M、耐克、阿迪达斯啥啥的,都是治标不治本,洋货之本就在于美元霸权,美元是一切洋货的命门,若想一劳永逸地完成抵制大业,抵制美元才是根本。
抵制美元,一招制敌。抛售美元债都换成卢布,出口创汇用伊朗里亚尔结算,进口采购用津巴布韦元结算。
货币,货币,光抵制货不抵制币,那不成傻币了嘛!
2021.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