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代自有那个时代的特点。
我们这个时代无疑是一个精神的矮子时代。唐朝是中国人的精神世界空前活跃的时期,而诗歌则是那个思想活跃、情感充盈的巅峰时期猛烈癫狂出来的精神结晶。
唐诗,这朵那个时代的奇葩,一开就是一千多年直至今日,似乎还没有任何衰败凋谢的迹象。唐诗,尤其是李诗,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就被人为地灌进我们的头脑和肚肠之中,成为了我们粗俗的肉身和低矮的魂灵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让我们永远也无法走出他高傲的诗意阴影,进而大胆放肆地拔出脚来,大踏步地去开辟一块属于我们自己的自由情感和精神天地。
历史蹒跚到今天,我越来越感觉到,一千多年前就在中原大地上高调传扬的“李诗”,今天依然高悬在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准真空之上,在神秘的对流层形成一种高速蜗旋着的神高压,将它脚下亿万万普罗民众的精神,弹压在它如歌的音律和高亢闪亮的词藻之下喘不过气来。我们只能不情愿和卑微地仰起头来,试图从“李诗”豪迈的魂魄中,找到点世俗感情的释放和萎靡精神的提振源泉。
我们简单的头脑和精神领地,早已被“李诗”的超然雄浑和豪放之气震撼得昏昏然不成样子,不得不放弃和丢掉任何想在气魄和精神高度上超过他的非分之想。
李白,想对你说,你当时怎么就不能仁慈一点,为我们这些本来就愚钝迂腐的人累,留下一点你剩下来的想象余地,也好让我们能在别人的面前,体面地“拽”那么一两句酸溜溜的高雅诗句呢?你何以那么不留情面地将我们的想象力,排挤进一个绵软无力的低俗诗境之中,任凭我们怎么奋力挣扎和搜肠刮肚,也吟不出点像样的句子?
至今为止,我极少见到有人曾经对他的性格魅力和人格力量进行过揣摩和掂量。除了被他的诗魂妖惑了之外,我们大多数人仅仅是在他的诗句之间穿来梭去地不得本质要领。我还没有见到任何有洞见的精神丈量,能绕开那些不朽的华丽词句,从其字里行间的缝隙中,揣度出这个人的精神力度和人格魅力。难道我们真地被他高大的身躯吓破了胆吗?
他,这个叫李白的人,都这样强势弹压我们了,服吗?
只是到了耗尽了所有的精气之后,我才幡然省悟到:他是一个我们永远无法与之进行较量的大哥大级人物。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年复一年地吟诵他的诗句,从摇头晃脑的自我陶醉中找到点自娱自乐罢了。
想一想也是,这一切也许在李白本人看来不过就是性格的使然而已,并没有任何高技术含量的成分,一切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作,你们这些庸俗之人,何必那么高调地搞出什么“李白学”、“李诗学”、“白学”、“红学”、“黑学”呢?这是看在我的薄面上呢,还是看在钱的厚面上呢,抑或是为了躺在我身上混碗饭吃呢?
李白,这个一千多年前吟着天语的大地之子,看来是坐定了诗歌的神坛,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无力再将他赶下高位,因为他命里注定将要坐稳在那个让人晕眩的高度上。
在下也衷心希望他只是一个浪漫的诗人,那么他种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都不会成为民众的灾难。不会有战死、饿死、冻死的几千万可怜无辜亡灵了。。。
但套用郭老的话:‘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域必成灾。’历史非要教一个不懂高炉只能炼铁的人,去指导全民都去建小高炉炼钢,跑步进入至今还没影的‘共产主义天堂’。是他老人家太幼稚呢,还是老百姓太喜欢受诗人的骗呢?
对着上面的几张画像,倒有些感觉:李白、柳永、杜甫画得有些内涵;白居易像看不出想表达些什么;苏、辛的画像显然是画家按想像美化,或像文革时的正能量广告一样,模式化了。不知诸君可有同感?如果再看看西方文艺复兴的肖像名作,还是有不少差距吧?希望有才能的画家未来会涌现,把唐宋八大家的风貌用国画深刻地呈现出来!
对 '大号蚂蚁' 先写的评论感想是 : 把觊觎最高权力的军阀安禄山和借酒泼墨、傲视权贵的潦倒诗人归作同类,何其生拉硬拽?此说倒也新鲜!相当于说,反蒋的鲁迅和反毛的林彪是一类人,文武之别而已。
从隋朝到李唐,带来鲜卑基因,以及所谓‘五胡乱华’,属于中华民族融合的过程。对经济文化的发展都有积极的意义。总比安禄山、匈奴之类草原汉子,念念不忘阶级斗争,要用武力‘共同富裕’,抢走汉人的粮食和妻女要好些吧?狭隘、民粹在中国还是有市场的。。。
李白斗酒诗百篇,还敢于说杨贵妃是赵飞燕,说他只有小聪明?比比郭沫若,郭行吗?郭老也有才气,但他敢作诗讽刺江青吗?敢让高力士脱靴吗?敢醉草俄文,骂普亭是战争贩子吗?狂妄地否定古人,和郭老出书评定杜甫是地主,要‘扬李抑杜’是一个道理:毛思想的预读也!
夏代及以前什么三皇五帝之类,都是传奇故事。而且基本上都是汉代整理编撰的。两千年前讲再两千年前的故事。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听听也就算了。当正史就太搞笑了。这基本上可以认定是汉代为了维护大一统搞得宣传材料。和明代的封神演义一个路数。夏的故事很多是把商殷的故事倒翻过去。而商的故事本身就已经很演义了。
所以商是第一个可考的中原文明,或者黄河中下游政权。但也只是和三星堆等文明并行的诸多东亚大陆文明之一。而且这些文明之间的关系当时也非常疏远。另外,商殷最好还是分开。殷很可能是西来的殖民者政权。其实周也是。
直到周代,尤其东周以后才逐渐形成了诸夏文明圈,类似于希腊诸帮的政权上分散,文明上趋同的东亚所谓中央文明的基础。基本上是黄河中下游为主,长江中下游为辅的局面。楚吴越就是代表长江流域在周代中途加入黄河流域文明圈的。
诸夏文明的前驱是商,三星堆等,起步于西周,大成于东周,统一于秦汉,同时也分裂出匈奴。衰落于三国,溃败于西晋,基本灭亡于隋。当今所谓的国学和汉人的概念都来自于诸夏文明。但是人种和文明主体基本上与诸夏无关。类似于今印度和古印度的关系。由于汉是这个文明的高潮,可以称此文明为诸夏古汉文明。古汉文明类似于古希腊古罗马的关系,起于西来周秦(古希腊),盛于南来的楚汉(古罗马)。灭于东晋(东罗马)。
东亚大陆文明的第二个支系是五胡乱华的鲜卑系。起于北朝,大兴于隋唐,传承于两宋,灭亡于崖山。唐人和汉人的概念区别就在于于此。两者是存在于同一地理空间的不同时间的两个文明。两者之间最大的关系是,古唐文明灭了或者取代了古汉文明。同时逐步从黄河中下游为重,变为长江中下游为重。其实也是殖民或者吞并了许多长江以南的马来人种的百越文明。
或者更正确的历史观是大东亚文明圈。对应地中海文明圈。北起大草原,南到大南洋。存在众多地域文明体。中原文明只是其中之一。而大圈之内的各文明体之间的相互影响,相互替代,比圈外的影响更大更多。就如地中海文明圈之间的关系。强如罗马者或许可以称为地中海的中央帝国,但是依然不能代表整个欧洲西亚北非。如此而已。
实际上东周时代,楚国就是长江中下游文明加入黄河中下游文明圈。秦晋以及后面的燕赵,包括西周自己,其实和大草原势力也都是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秦统一以后匈奴的突然同时兴起,实际上是诸夏统一和反统一之间的分裂线。匈奴继承了诸夏反统一的主要残余势力。
唐代的关西关东之争,从窦建德到安禄山到宋辽澶渊之盟,其实都是文明体之间的斗争。如果认为匈奴鲜卑的诸夏成分多,那么唐人(胡)灭汉人(华夏),其实不过是燕赵(关东)对秦(关西)的反攻倒算。如果认为胡唐更多携带大草原传来的西亚东地中海文明,那么就是早年的鸦片战争。文明的地域性本来也不可能那么清晰地分东西南北的。
宋辽之分,也可以说是南唐北唐之分。金蒙灭宋,也可以说是第二个胡(大草原)北唐灭南唐(原鲜卑)。一如鲜卑灭汉晋是北周灭南周。和波斯和希腊互灭类似。
另外还要注意到,西藏和岭南其实绝大部分时间是游离于这南北之争之外的。西藏和南亚的关系更多。岭南和南洋的关系更多。换句话说就是,站在大东亚文明圈的角度来看,所谓的中央文明并不中央,只是棋局的一角而已。相互之间的影响交流难免。但是居于大一统治地位则是很晚进的故事。黄河中下游和长江中下游对其文明区以外的有效统治也不过是近七十年(满蒙疆藏)到近二百年(云贵桂粤闽)的事而已。而最大的推手,也是只有几百年历史的苏俄。否则依靠黄河长江自己,是从来做不到的。
人类文明自古以来在欧亚大陆上就是西高东低。几万年前没有马匹的时候,人口文明的流动主要是走西亚,南亚,东南亚,东亚的海岸独木舟之路。传播非常缓慢。赛龙舟就是这种历史遗迹。几千年前马匹在乌克兰被驯服以后。大草原之路兴起,效率高于独木舟。殷,三星堆等都是大草原之路而来的殖民文明。周秦也是。汉算是一种反弹。明算是一次反弹。除此之外基本上都是大草原压着黄河长江打。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蛮力。这是文明水平社会组织度的差异。否则一万只狼岂不比一万个蒙古人更野。百万个宋人会打不过一万只狼吗?
直到大航海兴起,海路取代马路,西方文明由海上来了。才有了大日本帝国圈(今日韩台)的兴起,以及香港上海取代北京西安的文明输入码头地位。实际上当今北京的地位是大草原文明圈的残留。继承了满蒙帝国的疆域,依靠的是苏俄通过大草原提供的二手变种西方文明。实际上苏俄自己也是大草原遗老。另外的难兄难弟就是土耳其和伊朗。大草原残留里面负面影响最小的就是南亚印度。其它的都至今仍然纠结于脱亚(大草原大陆帝国文明)入欧(海洋贸易诸侯国文明)的进进退退中。
Indeed whimsical, delusional thinking.
从隋朝到李唐,带来鲜卑基因,以及后来的五胡乱华,是中华民族融合的过程。对经济文化的发展都有积极的意义。总比安禄山、匈奴之类草原汉子,念念不忘阶级斗争,要用武力‘共同富裕’,抢走汉人的粮食和妻女要好些吧?
李白斗酒诗百篇,还敢于说杨贵妃是赵飞燕,说他只有小聪明?比比郭沫若,郭行吗?郭老也有才气,但他敢作诗讽刺江青吗?敢让高力士脱靴吗?敢醉草俄文,骂普亭是战争贩子吗?
李白就是不得志的安禄山。两个人都是胡人,草原人。这倒也没什么。唐人本来就是入主中原,消灭汉人的鲜卑胡人文明。安禄山从军,更多保留了草原人的血性和武德。最终起来反抗大一统。而李白在虽然会武但却从文。试图走做题家官僚的道路。想不冒生命危险,不必实际功绩就凭小聪明,靠这点才气得贵人私相授予就可以飞黄腾达。结果不仅自己郁郁不得志,毕竟想投机取巧的人太多。而且后代也迅速堕入底层,沦为人肉馒头。
安禄山和李白的分野,就是唐人腐化堕落的标志。自北朝以来,鲜卑一系越来越脱离大草原匈奴分封制,而走向编户齐民的大一统制。安禄山是阻滞这一进程的地方势力的反抗。李白是顺应这一进程的投靠。终于到宋完成了由武转文的堕落。以至于终于在崖山终结了唐宋一系的文明。被新来的大草原系开启了满蒙明清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