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说去东北饺子,其实指代北方水饺,西北水饺,都是相似的做法和口感。转天在家里墙上看见大女儿的油画作品(飞翔的饺子),想聊聊有关饺子的回忆。
说起饺子,我家在西安时还真是常吃,一般是在娃他爷爷奶奶家吃,成了一种传统。每次年节,她爷爷早上五点多就起床和面。一般爷爷奶奶两个,加大伯家三口,加我家四口,有时大姑姐也过来,共十个人吃饭。大姑姐秘方是每次肉馅得用花椒水拌匀,还有啥的忘了。
但每次我家一进门,一般饺子馅和面团都已经备好。一般大伯或我家属负责杆皮儿(那都是一个人可供应四个人包皮的快手杆皮员(shot gun),虽说我老觉得他们杆的皮儿有点厚,可不杆皮儿手儿又不快的人不能多啰嗦!)其余人都上手包,可能我是剥蒜搞醋水的,大嫂是拿高压锅煮饺子的,娃们?玩的!学着搞两下…一大家子其乐融融…(有时呢,我觉得单吃饺子有点单调,就预先买点熟肉凉菜带来…结果,被“嫌弃”。那遍地的声音,“吃饺子就是吃饺子,搞什么凉菜啊!”于是,规规矩矩“守规矩”,“一声不啃”带娃回家包饺子吃饺子,做“守矩媳妇儿”. 这传统,延续多年,一直到我家2013年移民纽约。
你说过去觉得很程事化的事儿,久了回忆起来也觉得挺美好。我在纽约有愿望说跟姐姐妹妹家一起找地方包顿饺子,几成奢愿。比如说我妹家秉承(glutton free )不吃面食,我姐也忙不善厨房事多年节食主食smoodie ),外加诸事多多,就不提这茬儿了。
再说我另一中国旧同事,就是其公公是“中国第一代潜水兵”的那位,他公公家也爱好饺子,而且是“军事化管理”做近二十人的饺子。公公家五个儿子,五个小家庭。每到年节,公公提前给各家打电话,一通布置。老大干啥老二干啥,老三家买菜拌凉菜,老四家干啥,我同事是老五家媳妇,主洗锅。到了做饺子那天,全部人等忙碌有序,还是轮着上桌吃饭(因老人住处地方有限,厅里卧房都是人)…这壮观的饺子大会直到他公公婆婆谢世以后…偶尔,各家妯娌媳妇们张罗兄弟各家聚会,也是到某个房子大些的兄弟家,还是按照老公公的排布,过去干啥的现在干啥,各司其职,热热闹闹的聚会,仿佛爹妈还活着一样…
我后来反应过来(这是做小儿媳妇的“憨”和轻巧):一大家子聚会,饺子是最简单安排,爹妈年事已高,只有大家都上手的饺子,才能忙得过来!宾主都不太累。也是一种大家联络感情的好手段。

这许多年的饺子团聚会,在我家属和我孩子心中都留下许多烙印。我孩子会在大学油画课交作业时,用好几天画好一幅(飞翔的饺子),是她的中国记忆,也用于铭记爷爷奶奶的爱。而我家属,挺不满意我到纽约后,要用超市北方饺子皮做水饺的做法…某种程度上是追随他的“传统”回国去了…
如今,我找到的发盛东北速冻饺子馆30美元五十只,3.5磅一包的东北大水饺,严丝合缝地满足了我家对于北方饺子的所有要求。下回聚会带几包速冻饺子,十个人一餐的聚会,应该不会有人抱怨吧!(我想起外甥外甥女的一张张白面孔,他们吃披萨吃烤Pork Rib冰淇淋的样子,心里狐疑)。
当然跟一众人等包饺子的热闹场面,我也是凑过的。如到我同乡常活动的教堂参加跨年活动,跟七十个人一起包饺子吃饺子(虽然跨年活动那漫长的见证环节(见证基督恩典环节让人闷得后怕,提早逃掉了!),那当时当刻的开心是真的。。。
抖落饺子事儿一箩筐!
仅以此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