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秦晖和胡平的一则“叶利钦寓言”

    前两天，我写了一篇评论秦晖和胡平的“昂纳克寓言”的文章。现在，我自己也写了一篇“叶利钦寓言”，赠送给秦晖和胡平先生。我的这篇寓言用对话体来写，全文如下：

 

叶利钦：听说你反对我的国企全盘私有化的主张，为什么？

 

戎小捷：你的私有化，无非是想用高效的市场经济来代替过去僵化的计划经济，解决国企长期亏损、低效的老问题。但其实，还有一个比私有化更好、更方便的办法，也是成本更低的办法，可以在不改变公有制的条件下，同样达到建立高效的市场经济的目的。

 

叶利钦：公有制不变，就建立起市场经济？天下会有这样的好事？

 

戎小捷：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只有一种办法，市场经济也是如此。可以有私有制的市场经济，也可以有公有制的市场经济。关键是我们要有新的思路，想出新的方案。

 

叶利钦：请简明扼要讲一下你的方案。

 

戎小捷：首先，所有现存的国企，无论经济效益如何，都不要改变所有制，也不要关门解散、让工人失业。其次，所有现存的国企，立即公开向全社会招聘职业经理人，也就是企业的总裁，西方所说的CEO。然后赋予这些新上任的CEO以全权，让他们百分百自主经营，彼此都到自由市场中去竞争。只有那些没有任何人竞聘CEO的国企，才予以解散关闭。

 

叶利钦：你怎么能保证国内会有这么多高质量的CEO？你又怎么保证现在我们的这些大官僚们会识别那些高质量的CEO？他们不会去有意安插自己的人当CEO吗？

 

戎小捷：这就涉及到最关键的地方了。首先，社会上任何时候都不缺乏高人，至少不缺乏相对高明的人。只要CEO候选人一律由自荐方式产生，这些高人就会自己蹦出来竞聘了。其次，决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仅仅让那些国企的上级主管部门来自己单独挑选CEO。这正是过去滋生腐败的根源，大量产生我们所熟知的官场上的徇私舞弊。我们必须采取新的办法，让另外一些社会上的人参与进来，共同挑选CEO。

 

叶利钦：都有哪些人参与进来选CEO？

 

戎小捷：可以考虑这几方面的人。一个是这个企业原来的各中、基层的领导干部们，他们对这个企业的情况比较熟悉；再一个可以是学术理论界的代表，比如大学里有关领域的专家学者、以及相关经济杂志及管理杂志的代表；还可以考虑与这个企业有上下游关系的其他企业的代表、或其他相关方面的代表，等等。当然该企业原来上级主管部门的代表也要参与。总之，是由政府和社会上的有关人士共同来选拔CEO。上述几方面的人可以各占一定比例的票权比重，共同无记名投票，选出优秀的竞聘者当选CEO。

 

叶利钦：你这个方案到底想干嘛？到底意味着什么？让那个CEO当资本家吗？

 

戎小捷：不是让CEO当资本家。本质上是让政府充当西方社会中资本家的角色。西方是资本家用高薪来雇佣CEO为自己干活，企业归资本家所有；我的方案中，企业还是归国家所有，领高薪的CEO是在为政府干活，或者说在为全社会干活。在西方社会中，CEO干得不好，资本家就把他给撤换了；在我的方案中，CEO干得不好，有关的各方人员也可以用投票再另聘一个新CEO。总之，企业还是国家的，或说全社会的，只不过是在CEO的领导下，跳到市场的大海里去游泳而已。

 

叶利钦：现在，我们国家已经允许私人办企业。你要聘的那些CEO，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去办私人企业，干嘛非要到国营企业来竞聘CEO？

 

戎小捷：自己办企业，毕竟需要大量的启动资金，并不容易。对于绝大多数没有雄厚的资金，空有一身本事的人来说，竞聘国营企业CEO，是最好的选择。既省却了漫长的原始积累，又可以施展抱负，还有高薪，何乐而不为呢？其实在西方社会，也是一样的，那些出身贫寒而有本事的人，也是争相到现有的大企业或大公司中去竞聘CEO。

 

叶利钦：总之，你的意思是，搞市场经济，但不搞私有制？

 

戎小捷：对。这个就是新思维、新思路。我们只需要把计划经济改为市场经济，而公有制则保持不变，社会性质也保持不变。

 

叶利钦：改变一下所有制不行吗？改变一下社会性质不行吗？

 

戎小捷：当然不能说绝对不行。但考虑到你们国家的历史，考虑到你们国家的传统，考虑到我你们国家的体量，如果猛一下搞全面私有化，恐怕会造成极大的混乱，经济也会极度下滑，各阶层的人也会不适应，甚至生活水平会大幅下降……搞不好又会出来一个独裁者收拾残局。

 

叶利钦（沉思片刻）：你怎么知道你这一套就灵？历史上哪个国家是这么搞好的？

 

戎小捷：目前，确实还没有先例。但，这也正是您的历史机遇。您为什么不试一下呢？可以先找一部分国企试点一下，真不成，我们再搞私有化也不迟啊。若成功了，则是您的巨大历史贡献，是您巨大的功劳。若失败了，您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吧（笑）。

 

叶利钦：（微笑一下，沉思片刻）好吧，干！干他娘一票新的！

 

（寓言全文完）

 

     不知道我的这个“叶利钦寓言”是不是一枕黄粱？有没有可能实现？大家赞成吗？秦晖和胡平等知识分子会欣赏吗？当下中国的执政者们会考虑吗，假如他们能看到的话？谢谢各位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