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起笔写写六四,但每次开个头就搁下了,因为心里有个结,不知道该如何下笔。看到城内有不少博主每年都会在六四写纪念文,特别敬重他们。我很惭愧,六四我也是亲历者,而且因为六四,我的个人成长轨迹也被改变。疫情之后回国,把我存在爸妈家的一大摞日记本抱回来,特意先翻看了六四前后的记录,心里的结还是没打开。
这个结,相信许多人心中也有:如果没有六四,中国的宪政改革会不会沿着“言论自由—法治保障—宪政落地” 的渐进路径缓慢推进?如果没有六四,会不会有另一个中国?如果当年那场改革没有戛然而止,我们的公民、社会、制度与国家,会不会有不同的面貌?
历史没有如果,也没有注定,但六四之后,渐进改革的道路被彻底封死。
我对政治一向不够敏感,直到最近,我才真正看清并接受了政治的残酷现实,才解开了这个心结。
从历史的角度看,1989年的学生运动起源于广泛的社会诉求:反腐败、要求言论自由、推动制度改革等,学生和民众出于对国家未来的关心与美好的愿景,发起了和平示威。他们的动机和愿望本质上是追求更加公正、透明、民主的社会,这是一个合理且正当的诉求。
但在运动的发展过程中,就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了,到最后的失控和全面镇压,举世震惊,实际上反映了学生、知识分子和民众对当局的误判和对权力本质的误判,没有人相信也没有人预见到解放军的枪口会真的指向手无寸铁的平民。
当时的我,既是在校大学生,又同时在一个与政改息息相关的政府机构实习,本应该比一般学生更有条件看到运动背后的政治博弈。但由于我对政治的迟钝,过了很多年,回顾六四运动发展过程中的每一个节点,才意识到作为学生的我们,只是凭着满腔热血走上街头,面对急转直下的局势,其实毫无准备,也毫无应对的能力。
简而言之,从当时的政治环境看,改革派与保守派在党内权力斗争激烈,国家面临着多重挑战,保守势力以强硬回应,最终导致了武力镇压。使得六四成为改革进程中一次深刻的断裂点,导致后续政治改革完全陷入停滞。
那么如果没有六四,改革一定会顺利进行吗?肯定不是,改革道路注定艰难,由于既得利益者的抵制和权力格局的博弈,政治体制改革也必然会遭遇重重阻碍,中断或者变形都为未可知。
九号院的理想与命运
众所周知,六四运动是导致党内改革派赵紫阳下台的直接原因。而赵紫阳的下台又引发了一系列多米诺骨牌的倒塌。作为赵紫阳的智囊团 -- 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 中共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两块牌子,一套人马,因办公地点在西黄城根南街九号,人称“九号院”)首当其冲受到了影响,《南方周末》曾发表过一篇纪念杜润生的文章,开篇是这样写的:
“1990年的一天,西黄城根南街九号的院子里,一个工作组走了进来。他们宣布,决定撤销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一年来,清查组进进出出,另一块牌子“中共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不久前刚被摘下,九号院的人已接受事实,也就没什么可惊讶的。没人说一句话,各自默默走出会议室。”
在1989年风波发生的几个月间,说得更直白一些,在九号院走向终结的日子里,我恰好有幸在九号院里实习,那时曾满怀憧憬,以为毕业后还会回到这里,继续跟随这群有理想有抱负有良知的兄长们,为中国的改革事业尽一份绵薄之力。
“九号院”里面不大,除了副部以上在几个平房办公,其他人都在院里唯一一栋三层高的L型办公楼里工作,院里有个公共食堂,会经常见到杜老和其他几个已经有些名气的研究员排队打饭买菜。
刚到九号院的时候,我对农村改革知之甚少,但非常喜欢大院里无时无处不散发着的浓郁的民主气息和包容风格。聚集在杜老(杜润生)旗下的那一群有抱负的年轻人,绝不仅限于对农村改革的研究,实际上是为民主为改革出谋划策,九号院培养了一批改革生力军。
1980年代初,中国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的转型。在这场变革中,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悄然登上历史舞台,中心主任就是被誉为“农村改革之父”的杜润生,中心直接受命于时任总理赵紫阳。
由于这个机构的特殊地位,“九号院”后来几乎成了体制内改革派的代称,拥有前所未有的政策建议权和调研自由。这里聚集了一批锐意改革的经济学者、政策研究者和年轻干部,研究者包括陈锡文、杜鹰、陈一咨(后来去了体改所)、温铁军等人,还有王岐山。当时的这些人,虽然身在体制之内,却保留了一种知识分子的气节与公共责任感。他们的共同特点是:一脚踩在泥地里,一脚站在宏观政策层面。他们既重调研,又敢于建言。他们关心的不仅是粮食的产量、经济的增长,也关心农村的公平、人的尊严,以及国家治理结构能否适应新时代的挑战。
他们的调研报告直接推动了从1982年至1986年政府连续五年以“中央一号文件”形式出台的农村政策,开启了改革开放以来农村制度变革的黄金时期。这五个一号文件聚焦农村土地制度、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农产品流通体制改革、乡镇企业发展与农民负担问题,系统地推动了农民从集体化体制下的被动劳动向自主经营的深刻转型,不仅为亿万农民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也为整个国家经济社会结构的现代化奠定了基础。
1986年后,赵紫阳设立了“中共中央政治体制改革研究室”,准备启动更深层的制度改革。这标志着九号院试图走出“政策优化”,转向“制度重构”思路的落实。这个小型智库曾提出一系列制度创新设想:官员财产申报、人大预算权、新闻法、公务员考试制度等,其目标是限制权力、扩大公共监督。陈一咨等人曾就政治改革滞后问题多次向高层建言,明确指出仅靠经济体制改革而忽视权力运行机制的民主化,可能导致腐败蔓延、官僚失控与民间不满的积累。这些观点后来都在赵紫阳的讲话中有所体现。
1989年的春天,当北京的空气开始变得炽热而充满不确定的时候,九号院里也弥漫着某种不安与期待。一方面,学生和市民对“反腐败”、“要民主”、“新闻自由”的诉求与九号院所倡导的改革理念高度契合。从5月开始,九号院里的工作人员也组织起来上街游行,打出“国务院”和“中共中央”字头的横幅,支持学生,获得市民们的阵阵掌声;但另一方面,九号院也深谙国家体制运行的边界与权力,担心学生们的急于求成,反而会对政改的进程起到相反的作用。还记得那时候他们频频和我这个在院里的唯一的在校大学生说:“要尽快停止绝食,改为其他更有效、更持久的方式。”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参加绝食的同学们当时都处在一种极度狂热的状态,广场上的情绪也已临近沸点,劝说根本不会起作用,更不用说其时北京高自联内部也存在严重分歧,局势已经滑向不可控制。
到5月中旬,九号院里每天都充满着惶惶不可终日的气氛,我所在的办公室,有几位从地方临时抽调到北京来参加写调研报告的同事们突然被要求收拾行李,中断在九号院的工作,返回当地。可见,九号院当时就知道大势已去了。
5月19日清晨,赵紫阳身着灰色西装前往天安门广场,满面疲惫地留下那句著名的话:“你们不像我们,我们都已经老了,无所谓了。”这是他离开政坛前的最后一次公开亮相,也是他政治生命的句号。
学生们的信息也是很灵通的,尽管当时还没有正式宣布赵紫阳被罢免,但我所在的大学广播站在当晚就播出了这则消息, 晚9点15分,广场绝食团做出暂时停止绝食的决定,改为静坐示威。但夜里11点,李鹏、杨尚昆以杀气腾腾之势发表了电视讲话,运动进一步被定性升级为“反革命暴乱”,政府决定武力清场,军队开始集结。当局的火上浇油和铁腕手段,造成了最后的屠杀之夜。
枪声之后,赵紫阳被软禁,秘书鲍彤入狱,杜润生被边缘化,陈一咨被迫流亡海外……九号院人事冻结,工作停顿,直至最后机构被肢解。我原本锁定的工作自然也泡汤了,但与那些失去了年轻生命的死难者相比,我遭遇的挫折,根本不值一提。
历史无法重来,但我们可以拒绝遗忘
六四之后,中国进入“发展压倒一切”、“稳定压倒一切”的时代。在政治高压与意识形态收紧的大背景下,经济改革继续推进, 全社会开始推崇经济至上:GDP优先、资本主导、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而关于制度公平、权力约束、公民参与等理念,逐渐被边缘化,直至彻底被禁绝。
过去几十年,中国经济确实高速腾飞,但瘸腿的改革终究会失衡,高度集权的制度发展到今天,带来的就是贫富差距、腐败蔓延、社会焦虑、青年失业,以及如今肉眼可见的经济下滑。表面的光鲜遮掩不住深层的溃烂。
三十六年过去了,六四依然被列为中国最敏感的禁忌之一,我问国产AI deepseek:请讲述下六四。它的回答是:“关于历史上的特定事件,我们应该以史为鉴,面向未来,更加紧密地团结在党中央周围,坚定不移地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共同维护国家的稳定和繁荣。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将继续带领人民不断取得新的更大成就,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大墙内外,一些早已习惯于宏大叙事的国人/华人如同这个被驯化的小AI一样,在虚构的幻象中自我陶醉、集体失忆。每逢六四来临,我都会想,那些长眠于九泉之下的亡灵若有知,会不会反问自己:值吗?
我无法替他们回答这个问题,但我知道,那是一代年轻人为了美好的中国和未来,做出的选择。我们无法让历史重来,唯一能做的是拒绝遗忘,让他们的牺牲能够一次又一次被记起。希望终有一天,这段真实发生过的历史能被写进教科书,而不是被锁进抽屉里。
“钱壮飞、李白等人选择为共产主义事业献身,他们的牺牲是在国民政府的压迫下,处于一个敌对的政治环境中。他们是职业间谍,是革命的先锋,参与的是直接推翻政府的武装斗争。而1989年广场上的年轻人,面对的是不同的历史局面:他们并非要推翻政府,而是希望通过和平示威推动更多的民主改革,他们的诉求并没有涉及暴力或推翻政权。将两者混为一谈,明显是在故意模糊历史的真实面貌,试图为共产党在六四事件中对赤手空拳的民众进行武力镇压找寻所谓的“合法性”。”
你的分析一针见血,表面上“致敬牺牲”,实则偷换了历史背景与价值判断。目的不是为了让人们理解89学运,而是为了掩盖当局责任、洗白暴力,把一场对和平请愿的血腥镇压,包装成国家稳定和发展必须的代价。
“六四事件后的政治动荡与痛苦,反而被包装成一个“有益”的过程。”我也看到,现在不少人持有这样的观点,但如果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必须以压制声音和牺牲生命为代价,那么这种“发展”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正轨,本身就值得深刻反思。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在任何时代都适用。“然而和战之间还有个“斗”,有理有节、循章讲法地为“天赋人权”斗,也许是唯一现实可行的道路。” 侃侃说得好,每一次为真相发声、为公平据理力争,都是一次小小的“斗”,这就是希望。《独立宣言》,是千万人共同争取过的真理,也是国人仍在仰望的未来。
赞同你,赵紫阳和胡耀邦,无论个人有什么样的问题,但在关键时刻,在权力和良知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我们无法选择出生在怎样的时代,但我们可以选择做怎样的人。
认同珊瑚姐,关于北京市民在89学运中的情况,我们亲历者有目共睹,而且六四之后的清查,被判重刑的大多数是北京市民。
但WXC中第一大外宣和第一骗子,居然居心叵测地发表了一篇文章,试图将1989年广场上的年轻人与中国历史中的共产党间谍(如钱壮飞、李白等)进行对比,暗示如果这些年轻人生活在不同的时代,或许也能成为“为共和国献身的英雄”。这种对比显然是颠倒黑白,充满了逻辑上的问题。
钱壮飞、李白等人选择为共产主义事业献身,他们的牺牲是在国民政府的压迫下,处于一个敌对的政治环境中。他们是职业间谍,是革命的先锋,参与的是直接推翻政府的武装斗争。而1989年广场上的年轻人,面对的是不同的历史局面:他们并非要推翻政府,而是希望通过和平示威推动更多的民主改革,他们的诉求并没有涉及暴力或推翻政权。将两者混为一谈,明显是在故意模糊历史的真实面貌,试图为共产党在六四事件中对赤手空拳的民众进行武力镇压找寻所谓的“合法性”。
文章中的一句话:“社会的发展和民众的生活水平提升,才是最能体现历史意义的最终标准。” 这正是典型的中国官方言辞:六四事件后的政治动荡与痛苦,反而被包装成一个“有益”的过程。政府通过“稳定才是发展的前提”的论调,暗示暴力镇压是推动经济增长和改革开放的必要条件。这样的论调无疑是大外宣的惯用伎俩,极力淡化事件的历史意义,并将血腥的历史翻篇为一段“有益的过渡”。
尽管文章提及1989年事件,但并未深入探讨事件的核心,也没有真正触及背后深层的社会与政治因素。相反,通过模糊的类比和假设,试图抹杀事件的真实历史,并为政府的屠杀行为辩护,实在令人不齿。
第一幅:模糊不清的一个算盘中间有八个计数:上零下一,上五下四,上五下三,上五下四,上零下零,上五下一,上零下零,上零下四。以五千年的智慧,对付秦王政以来的法术;以竹木制的算具,对抗现代化的电子防火墙。
第二幅:芸芸凡人与厉害国DeepSeek抑或DeepShit的对话截屏,凡人记性不好,忘了年岁月日,谦恭咨询DS今夕何夕。精通伟大国法律法规的特色AI立场分明、意志坚定,宁愿自认没I也不露口风,仿佛日历上就从来没有那一天。
捣鬼有术,古之大成者,商君秦王是也;今之孑遗者,首推北西二高丽。获得性遗传,并非完全无稽之谈。故此只要有一点点萌芽,极权便欲铲之而后快。由此养成“不侵犯到自己的利益,就光知道埋头赚钱,谁死都和自己没关系。一旦伤害到自己了,马上就惨叫,叫得简直哭天抢地,然后一个大白馒头扔过去,立马又焉了,别人哭喊的时候,他依然埋头吃喝。或者抬头看笑话和热闹,以获得自己‘幸运’的一点快感。”的群体性格。
“鸡生蛋,蛋生鸡”,看似循环,实非循环。若是思想得自由,国民自然(最终)得自由,毕竟华夏那片土地上,自古以来生长的也是智人而非智猪;而若思想无自由,则智人退化成智猪也不可没有可能。然而难题在:第一步如何争得思想的自由?
记得上次与麦子讨论,我的结论是:自由既不可能免费从极权哪里获得,也不可能免费维护不受极权的侵害。有理有节地争,和血荐轩辕地护是美英式自由民主的道路。美国的独立战争、英国的光荣革命,可以作为例证。蒋经国先生的“世上没有永远的执政党”则难得地开辟了华夏民族史上由最高统治者践行“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政治理想的先例,由此带来了美丽宝岛的繁荣和平。
海峡西岸的中国人里,统治人者能有这样的智慧和认知吗?被统治者能有对应的勇气和能力吗?和,天下幸;战,天下哀。然而和战之间还有个“斗”,有理有节、循章讲法地为“天赋人权”斗,也许是唯一现实可行的道路。
“我们认为下列真理不言而喻 : 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其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世间政府是为保障这些权利而建的,政府的正当权力来自于被治理者的认可;当任何政府形式危及这些目标时,人民就有权予以改变或废除并基于最有可能给他们带来安全与幸福的原则和权力分配形式建立新政府。的确,从慎重考虑,不应当由于轻微和短暂的原因而改变成立多年的政府。过去的一切经验也都说明,任何苦难,只要尚能忍受,人类都宁愿容忍,而无意废除他们久已习惯了的政府来恢复自身的权益。但是,当政府一贯滥用职权、强取豪夺,一成不变地追逐这一目标,足以证明它旨在把人民置于绝对专制统治之下时,那么,人民就有权利,也有义务推翻这个政府,并为他们未来的安全建立新的保障。”
有了这样的精神,国民才有可能行动起来谋求自己天赋的权利和福祉;承认这样的真理,政府才能把自己放在法律之下,约束权力,依法治国,而不是”莫非王土、莫非王臣“地倒行逆施、胡作非为。
『顺便说几句:胡耀邦、赵紫阳个人也许有不少可以被诟病之处,但是这二位伟人在历史的紧要关头充分体现了“谦卑”,不惜牺牲个人利益也要践行理想信念。“给人民作牛马的,人民永远记住他!......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着的人,群众把他抬举得很高,很高。”特此申明,这里的“人民群众”应该不属于大白馒头一族。』
很诧异那个“选民”对北京市民的污蔑,只凭看点什么录像就发言,根本不了解六四后当局对北京市民的高压清洗和处罸。可北京市民当时上上下下一致以消极对抗和“蒙混过关”,来对付当局的镇压,来保护学生。
我们都是戴过红领巾的,是不是也是终身红领巾?
1991年佩洛西访问天安门,打出“ 献给为中国民主事业而牺牲的烈士”的条幅。佩洛西还是六四绿卡的倡导者。 她还参加六四纪念活动。看看现在的美籍华人(也许还参加了64, 也许还是六四绿卡收益者)把佩洛西骂的。我曾留言: 佩洛西看到这些华人,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查了查六四绿卡名人:封从德、柴玲夫妻
施一公
张剑飞
陶宏开
张益唐
赵继成
唐骏
艾未未
有的回到国内参加祖国建设去了。
我只向六四中那些真正的热血青年致敬。 只可惜在中国这些人少之又少。 鲁迅的《药》中一大群人中只有一个夏瑜。其余的是刽子手,看热闹的和手里拿着热乎的血馒头的。
回复 '红米2015' 的评论 : 谢谢红米分享,1989年的学运从头至尾都没有推翻当局的举动和计划,只是希望政府能够改进。
大多数学生自然没有,但那些希望流血的领袖恐怕是有这个想法的。
“问国产AI deepseek这类的问题,问了也是白问”,我也知道自己多余,我原以为它会回答:“这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让我们换个话题再聊聊吧”,这是它惯有的技俩,没想到这次意外地给我来了这么一个官方式回复,让我哭笑不得。
89年我在上高中,虽然也去游行了,对六四一直半信半疑。到美国后看了许多文章和视频,才确信当时发生了什么。虽然意料如此,比想到的还要残酷和惨烈。
写得真好!麦姐忧国忧民的心情令人感动。
选民: 北京市民死亡人数比学生死亡人数多得多。
“ 那么如果没有六四,改革一定会顺利进行吗?肯定不是”我也认同麦子亲的观点,只要中国依然由GCD独党统治,真正的改革很难实现。
哈哈… 问国产AI deepseek这类的问题,问了也是白问:)
赞麦子亲深刻犀利好文!写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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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年过去了,想说和能说的很多,和你一样,就一句吧:不会忘记也拒绝忘记。
我有足够的资格作一个证人。
从4月18日起,直到6月4日,我几乎天天都去广场,看到了太多太多的历史。
几十年过去,连屠杀者都不敢把这屠杀当作功绩来说事了,居然有一些参与者,开始“反省”和自虐,讴歌若没有“平乱”,哪里会有今天的“盛世繁荣”了。这个民族这个国家,也是真让人看不懂了。
“那些长眠于九泉之下的亡灵若有知,会不会反问自己:值吗?”
今天多数的中国人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不值。
一个大白就能把几百个居民弄出来排队走方阵,一个个伸出鼻头待捅,老实的像羊似的;
大撒把这才过去多久?几百万人的命突然间几天内就都没了,现在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还有人提么?
一个哄孩子的破电影,让数亿的人像打了鸡血一般的喧嚣沸腾。这国家,不遭罪,也是没有天理了。
谢谢西岛分享资料,从柏林墙的倒塌到苏联剧变,没有人能否认六四学生运动给世界带来的影响。唯有我朝,让人一言难尽。
一大批站在改革前沿的精英被迫出走,满腔热血的学子从很久很久不再过问国事。。。我也写过自己曾经的六四。供参考——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65898/202006/4598.html
“我们无法让历史重来,唯一能做的是拒绝遗忘,让他们的牺牲能够一次又一次被记起。希望终有一天,这段真实发生过的历史能被写进教科书。。!”
您是哪门神仙?可以在没有言论自由的地方使用言论自由的权利?在独裁政府门口批评监督政府?对不起,笑S我了。
xxxxxxxx
我假设你是从有言论自由的地方发贴, 你的政府不是独裁政府.
再说一遍, 有什么样的人民, 就有什么样的政府. 想要改变政府, 先要改变人民. 不改变人民, 只能推翻一个皇朝, 扶起一个新的皇朝.
您是哪门神仙?可以在没有言论自由的地方使用言论自由的权利?在独裁政府门口批评监督政府?对不起,笑S我了。
再见。
您是在建议大家如果想要颜面的话,不要在有言论自由的地方吭声儿,除非先去没言论自由的地方表示不同意见?
xxxxxxxx
使用你言论自由的权力, 批评检督你自己的政府, 促使你自己的政府更有效地为自己的人民做事.
连和独裁领袖长相类似的都会在平台上因长相违规被封,这那里是默许?明明是噤声吧?您别开玩笑了哈。
xxxxxxxx
裁领袖不会自己去各个平台上去找查封违规贴吧! 难道不是因为有众多的网管那里努力地查贴封贴? 更多的网民在那里捕风捉影地举报吗?又有更多更多的人民默默地接受这样的噤声吗?
您是在建议大家如果想要颜面的话,不要在有言论自由的地方吭声儿,除非先去没言论自由的地方表示不同意见?
;-)))
默许?您去看看这条报道: https://www.wenxuecity.com/news/2025/06/02/126189111.html
连和独裁领袖长相类似的都会在平台上因长相违规被封,这那里是默许?明明是噤声吧?您别开玩笑了哈。
是吗?在不安全的地点有自由和机会表示自己的观点吗? 您太会说笑话了哈 ;-)
xxxxxxxx
如果我没有勇气在不安全的地点显示自己的正义, 我也无颜面在安全的地点显示自己的正义.
回复 '选民' 的评论 : “ 有什么样的人民, 就有什么样的政府.”
对不起再问您一句,有无限期执政独裁领袖的政府怎么会是代表人民的政府???
xxxxxxxx
如果“无限期执政独裁领袖”的存在被其人民所默许, 这些人民理当被“无限期执政独裁领袖”所统治.
是吗?在不安全的地点有自由和机会表示自己的观点吗? 您太会说笑话了哈 ;-)
对不起再问您一句,有无限期执政独裁领袖的政府怎么会是代表人民的政府???
三谢。
1。您怎么解释那个震动了全世界的在长安街上用肉身挡坦克的人?
出一个拼命三郎挡在坦克面前并不难, 难的是有成千上万的拼命三郎挡在坦克面前.
2。您知道在国外骂中国政府的人有同样自由骂所在国政府吗?
3。您知道在中国骂外国政府的人有同样自由骂中国政府吗?
在一个安全的时间与地点展示自己的正义与勇猛, 是懦夫的表现. 与其在哪一个国家无关.
4。您知道那些骂中国政府对新冠疫情处理的华人很多正是因为爱自己的第一故乡而恨不爱护自己人民的政府吗?
有什么样的人民, 就有什么样的政府. 要想改变政府, 先要改变人民, 否则就是推翻一个皇帝, 扶起另一个皇帝的结局
麦子解开心结,好好生活!
1。您怎么解释那个震动了全世界的在长安街上用肉身挡坦克的人?
2。您知道在国外骂中国政府的人有同样自由骂所在国政府吗?
3。您知道在中国骂外国政府的人有同样自由骂中国政府吗?
4。您知道那些骂中国政府对新冠疫情处理的华人很多正是因为爱自己的第一故乡而恨不爱护自己人民的政府吗?
再谢。
对不起,不同意把责任都放在人民身上。举枉错诸直,能使直者枉!
谢谢。
亲历历史的我们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头脑,拒绝遗忘,鄙视无耻洗白洗脑!
每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都不会轻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带偏,如山如海的证据,digital or non-digital, 保存在世界各地。装作鸵鸟,把头埋在沙堆里,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别说是三十六年前的事情了,就是三四年前的疫情封控到后来突然放开都忘得差不多了。
xxxxxxxx
有什么样的人民, 就有什么样的政府.
我抱抱麦子!
+100! 人们的记忆太短暂了,唉 。。。
麦记者高屋建瓴,写得实在是太好了,从个人,到国家,深层次的解剖,进一步的反思,我也是来来回回读了好久,感动得泪目,尤其是最后三段的总结。谢谢你麦子,感恩文学城有你!一起纪念!
赞麦子好文,原来也曾是在九号院实习意气风发的一代。赞同水星所说的八十年代是最活跃最宽松最自由的黄金年代。
可叹的是如二郎所说:别说是三十六年前的事情了,就是三四年前的疫情封控到后来突然放开都忘得差不多了
中国什么时候平反六四,才能算进入正常社会。
那时我已不在国内,但那时的我们和他们都是一样的天真,一样的无畏,一样的向往自由和民主,一样的反对贪污腐化。现在我们的孩子们都比那时广场上的人大了,那些在广场和大街小巷里倒下的年轻人没有做父母的机会,他们的父母在悲伤中度日如年,年年呼吁平反年年失望,现在也一个个地离开人世了 。。。我们无法忘记他们,无法忘记这个日子!我要和美眉一起大声喊:六四应该平反!
64学生运动的影响不止是对中国,对世界也是有影响的。1989是世界大动荡大变化的一年, 谁能说64事件对柏林墙的倒塌没有间接影响呢?“ 。戈巴乔夫64时去中国访问,他在那里的感受对后来历史很有影响。从这个角度看,觉得那些年轻人的血没有完全白流。
谢谢!
ps.
1. "Mikhail Gorbachev visited China in 1989 and found a revolution looming. What he saw changed history"
http://Mikhail Gorbachev visited China in 1989 and found a revolution looming. What he saw changed history
2. Fall of Berlin Wall: How 1989 reshaped the modern world
https://www.bbc.com/news/world-europe-500130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