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然的手沿着惠芳的颈项上下轻轻地滑动着。惠芳的长发在他手的四周缭绕着。他不断地可以闻到从她的长发里散发出的阵阵少女身体里特有的香气。
逸然喜欢一切来自自然的感觉,他喜欢惠芳身上散发出的一切气质都纯出自于自然。惠芳从不涂脂抹粉,也极少使用香水,偶尔撒一点,也是那种特别淡雅的。她的说话,举止,表情和一切喜怒哀乐,都是她真实的思想表露。与她在一起,逸然无须拐弯抹角,也不需要遮遮掩掩。
惠芳喜欢说是就是是,说不是就是不是。在这方面,逸然觉得自己与惠芳还有一段差距,要让自己与惠芳的性情完全合拍,他还有待进一步学习和改进。
逸然的手指沿着惠芳的颈项移到惠芳那又密又乌的长发里,继而触到她藏在长发下的耳朵旁。他忍不住在她的耳朵四周轻轻地揉捻着,他甚至让手指在她的耳孔四周来回转动着,他可以感觉到惠芳很喜欢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在她的周身撩起的痒飕飕的感觉。
惠芳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用心去爱一个人,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爱使他忘却了自己,使他从自私的本性中释放出来,在无私的境界里感触着生命的内涵。
逸然看着惠芳差不多都要睡着的样子,这使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按摩天赋有了自信。
他的手再次移到她的颈项上,进而滑到她的肩上。她的肩是那么的单薄,以至他的两只大手几乎可以把她整个肩膀覆盖住。他的手指关节是那么的灵活,仿佛是在键盘上弹奏美妙的音乐,让惠芳如醉如痴。
惠芳心底无限感激逸然为她所做的这一切,她感到浑身都很松弛。她之所以将逸然的手往下牵引并不是为了自己的舒服,而是为了让逸然更多地了解她的身体。她知道逸然从来都不会冒然去做她不愿意他做的事情,他喜欢做水到渠成的事,他信奉自然,一切都顺其自然。他是自然的化身,是自然之子。惠芳也喜欢他周身散发出的自然气质,喜欢他每做一件事都很专注的样子,喜欢他爱一个人便用全身心去爱的品质。这些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她不用担心有一天会不会失去他的爱。即使有一天他真的离她远去,她也不会责怪他,她会尊重他的选择。
惠芳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她不能再耽搁了。
“逸然,你去帮我把房门反锁上,好吗?” 惠芳的声音细小得几乎让人无法听见。
逸然走向房门,他发现医院的门根本就无法反锁,就只好搬来一把椅子顶在门上。
当他转过身来朝惠芳走去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幅永恒的美丽图画:惠芳半裸着身子坐在床前,她的长发从她颈项的一边完全洒落下来,在她的胸前自然地飘忽着。她身体的线条是那么的完美和匀称,让人无法相信她的体内有丝毫的毛病。
逸然从小就对女人的身体有着无限的好奇心。他一直不明白他的这份好奇心是从那里来的,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他甚至不知道拥有这份好奇心是纯洁的,还是污秽的。自小生活在一个谈性色变,循规蹈距的家庭氛围中,逸然唯一的性启蒙教育就是基于书本上的一些零星知识而产生的满脑子的无边无际的性幻想。他一方面向往女人的一切,另一方面又女人几乎是一无所知。他长时间来唯一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够真真切切,仔仔细细地看到一个女人脱光衣服后的样子究竟是什么样子。
认识惠芳后,他的这个梦想反而消失了。惠芳成了他唯一的梦想。和惠芳在一起,那怕是象刚才那样揉一揉她的肩,都给他带来说不出的满足感,他也就从来没有奢求过这么快就可以看到她的身体的样子。
逸然怎样也没有想到自己是在这样的一种没有思想准备下实现他的梦想的。
逸然轻轻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慢慢地走到惠芳跟前。惠芳一直低作头,不敢正视逸然的眼睛。
逸然帮她穿好衣服,对惠芳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永远会记住你那完美无缺的样子,它将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的场景一起永远记在我的脑子里”。
他接着说:“惠芳,你的心太重,想的也太多。其实这是一个很小的手术,根本不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一个小小的伤疤与你整个身体的美相比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你的美不会因为你的这次手术而有丝毫的减少,相反你会变得更加美丽,因为你的身体只会比现在更加健康。答应我好吗?安安心心去面对你将面临的一起,我每时每刻都与你在一起。”
惠芳只是一个劲地点着头,泪水哗哗地流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