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澳郵船公司 (11)

11．中澳郵船公司的辦公地點

 

由於雪梨華商最早召集的會議並非是籌辦中澳郵船公司，而是應美國方面的中國郵船公司的來函，按其中所列的名單而召集的 (“籌辦輪船之動機”: 東華報1917年8月4日第7頁) ，故而到決定集資以籌股形式籌辦，直至購置雞保船與域多利船期間都沒有設置固定的辦公地點，以是借用雪梨中華商務總會The N.S.W. Chinese Chamber of Commerce的會址 158 George St （二樓）。該地址實際上是在東華報樓上，故而中澳郵船公司的信息多由東華報發出，並且有些中澳郵船公司的負面信息是被東華報有意隱瞞的。

到1918年1月在雞保與域多利兩船以購置後，開始也用劉光福W. J. Liu Ltd名義租用28 Bond St的四樓（被譯作“般街28號四樓）作為寫字樓。然而同年的4月雞保船被政府征用，隨之在7月域多利船也被征用，直到1920 年10月才予以歸還，已是15個月過去。在這段日子中無法確定歸還日期，也一直在遊說政府中，所以Bond St的寫字樓也是留用，並作為臨時處理政府租船條件中船主需負責部份的工作；並聘用龐子峻為中文理財（在後來各報一系列的報導看，龐子峻實身兼簿記及出納兩職）。當劉光福外出時，寫字樓應僅得龐子峻留守。

1918年11月第一次世界大戰基本結束，雞保與域多利兩船有可能很快歸還，所以在1919年5月以14000英鎊購入佐治街249號三層高的樓宇作辦公用途(“紐絲蘭威令頓中華會館茶會紀盛”: 東華報1921年7月9日第6頁及7月16日第5頁)，並將該樓宇改名“China House”。這物業的業權有點古怪，“當時董事局議定授用黃柱﹑李春﹑余榮﹑郭順四人名字；至交易立契之時劉光福則用自己名字買受，立妥契據之後，黃柱﹑李春﹑余榮﹑郭順然後知之”（ “舊中澳公司之大黑幕”： 李襄伯 - 民國報1922年2月11日第2頁及後連載）。

中澳郵船公司在集資結束時一共籌得108904英鎊，購買雞保船用去20500英鎊，而域多利船則是75000英鎊，兩者合計為95500英鎊。兩船被政府租用15個月的租金與“除公司修船等用及買保險費缺去九千鎊” （ “歡迎會紀盛”：民國報1921年6月18日第7頁）。連同其他開支，在購買佐治街249號三層高的樓宇時，公司的流動資金是負數。這只能說明公司的運作需要將船按揭或向雪梨商戶借支。

在公司僅得兩船合共只得不足6000噸排水量，甚而未能預見有賺錢能力的情況下依然借債購買物業作辦公用途，甚而增加辦公的職員劉恒光（英文簿記兼出納）。那唯一的解釋是追求“高﹑大﹑上”，與本土的船公司爭一面子上的長短。

當然官樣文章文章也是有的：“正月廿八日新買之舖修築告竣後，即遷入新舖。以舖面全座為寫字樓，辦理公務。自修改樓房，今乃煥然一新，極為華麗。按買價與修改共計成本壹十四千磅(現時值價二十千磅有奇) 。今於二三樓以及地牢均已批租，每禮拜收回租項三十餘磅；若他年加築三層樓共六層樓，置設升降機以便上落者，所有樓租可加多二十五個布先，所收之樓租足敷經費。本船行可得舖面之用，此為本船行之大機會也。况本船行志圖永久之基業，今生意進行已有成效，輪船行走於海，實業成立於陸，以壯觀瞻，差堪告慰” （“中澳郵船行啟事”： 民國報1920年12月25日第8頁）。

下面兩圖是佐治街249號的圖片：

凡投資物業的人大都清楚，購入物業後將部份出租，其租金不過幫補例如物業稅及管理費之類，甚而出租部份的裝修成本都不知何時才能收回。至於“他年加築三層樓共六層樓，置設升降機以便上落者，所有樓租可加多二十五個布先，所收之樓租足敷經費” “中澳郵船行啟事”： 民國報1920年12月25日第8頁），那只是畫個大餅，添個希望而已。

該物業自1919年5月購入，到1922年11月售出，中澳郵船公司擁有也僅得2年零6個月。風光過後，“China House”這一牌匾隨之落下，何以告慰？

中澳郵船公司原址早已拆除改建，其結構及內部都不可尋。1909年9月10日雪梨的 “Daily Commercial News Shipping List”中第83頁有一張商業樓宇的簡圖。按中澳郵船公司原址在當時的價格，大概應是減去剖面圖樓梯後面的部份而形成地面上的三層，而正面圖則近似。供有興趣的人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