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娘子説故事

旅美華人,說故事,發感慨,学歪嘴和尚念幾句正經。
正文

洛城娘子(25)

(2019-06-09 16:35:11) 下一个

二十五

 

结果余清雅和佛兰克,两个人都进了万灵保健品公司,做推销员,底薪加佣金,佛兰克原来在服装公司就是做销售的,很知道其中的奥妙。他对余清雅说:

“最好的销售,绝不是推销,而是让客人求你卖给他。”

余清雅说:

“有这种好事?”

佛兰克说:

“我教给你诀窍。和女人打交道,因为你长得漂亮,绝不能让对方对你产生嫉妒或者敌意。女人有几种类型,一种是妈妈、姐姐型的,与这种人接触,你要做小,使对方疼爱你;一种是妹妹、女儿型的,碰上这种女人,你要做老,让对方对你产生依赖、信任;一种是公主、女王型的,对这种女人,你要做臣,让对方觉得需要你的服务;有一种是屈己从人型的,碰上这种女人,你要特别温柔,让她得到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关心和重视,那她今后就是你死忠的客人。”

“那男人呢?”余清雅问。

“长成你这个样子,没有你拿不下来的男人!”弗兰克托起余清雅的下巴,涎笑着说。

这时,刚好有电话打进来,佛兰克说:

“媞雅,你试试!”

余清雅把电话放在免提:

“这里是万灵保健,请问,有什麽可以帮你的?”

对方说话有些犹豫似的:

“我在广告里听到你们的产品,就想了解一下,看适合不适合我。”

佛兰克用手比划了一个4。余清雅就明白了:

“听您的声音,您一定工作很辛苦吧?”

“嗨!没有办法,一大家子人,个个都要我操心呢。”对方回答。

“您哪,思虑过度,因此睡眠不足,对不对?”余清雅说,弗兰克鼓励地点点头。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啊?”对方好奇了。

“你需要爱惜自己了!听您说话,底气不足,气血两亏吧?”余清雅得到了弗兰克的鼓励,有些自信了,说。

“你怎麽知道?”对方开始佩服她了。

“我可是真心疼您了。您是不是发质不好?”余清雅再接再厉。

“可不是嘛,过去呀,我乌亮乌亮的头发,现在都干草似的了!”对方已经把她当作知心人了。

“您可要好好爱惜自己了!您需要好好补补肾,您是不是常常腰酸背痛?”余清雅柔声关切地问。

“是啊!是啊!”对方更加信服她了。

“有几样粥品补肾最好,枸杞猪腰粥、海参粥,啊,炒核桃仁也很补肾的……”这样聊了五六分钟,余清雅说,“把您的通信地址给我,我给你寄一些食疗的食谱。”说完,看到佛兰克竖起大拇指,她又说,“您一定要好好保重啊!”

对方给了余清雅地址之后,说:

“小姐,别挂电话!我买六瓶万灵肾宝!”

余清雅一句关于产品的话也没讲,就卖了六瓶:

“好的,您怎麽付款?”

“我……”对方有些犹豫

“是不是不方便?这样吧,我送货到您家去,货到付款行吗?”余清雅深知没有信用卡的人的处境,说出话来特别真诚、贴心。

“小姐,你太贴心了!我自己的儿女都没有这样心疼我!”这人怎麽可能不成为余清雅的死忠客人呢?

     这两人,俊男美女,多种语言能力,口才又好,特别是佛兰克,只要是女客人,无论老少美丑,他统统可以搞定,而且都是他死忠的客人,媞雅则是男女客人都喜欢她。只要见过一面,买不买产品,她都会隔三差五地打电话问候,从不提买卖,只是嘘寒问暖。客人如果有问题,她也从不推销万灵,只讲食疗。结果无一例外,最后都买了万灵。

夫妻二人业绩好,佣金自然就高,日子越过越好了。

 

    “媞雅、佛兰克,钟总找你们。”

     余清雅和佛兰克去见钟灵格,钟灵格要他们二人到中国去进一批货:

     “你们去见这个人,”钟灵格给了他们一张名片,“所有的产品都要半成品,不要装胶囊,更不要包装,粉状装罐。平安运回来,就是大功一件!”

“请问钟总,怎样报关呢?怎样过FDA的检验呢?”余清雅问。

钟灵格一边埋头看桌上的文件,一边说:

“你们自己想办法。但是我话说在前边,如果货出了任何问题,你们要赔,如果安全把货运回来,必有重赏。”

     二人领命而去,余清雅愁死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佛兰克却非常高兴:

“早就想到中国去看看,这下机会来了!咱们好好玩玩!”

“光想着玩,货怎么弄回来呀?出了问题,咱俩哪赔得起呀?”余清雅愁眉苦脸地说。

“你们中国人就是想得太多了。反正赔不起,还愁什么?我就不想赔的事,我想的是,老板给的活动费足可以让咱们玩得够够的,回来还有一大笔奖金。高兴死了!”弗兰克说。

二人在中国非常顺利地联系到了货,也按照要求不装胶囊、不要包装,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安全过海关、过FDA检查了。佛兰克给了那个人一笔钱,对她说:

“你想办法,想出什么办法不要告诉我,从这里到美国港口都不算完,我只要货到公司门口才认账。”

对方心领神会:

“您和夫人是第一次来中国吧?这样,我安排你们去九寨沟旅游几天,好好玩玩,回来之后……”

 

     他们高高兴兴地去九寨沟了。夫妻俩尽情地在那秀丽的山水之间玩乐,最后一天,地陪小姐问他们:

“你们还想安排些什么活动?”

余清雅说:

“我们想买些东西。”

地陪小姐说:

“要不然我带你们去这里最豪华的名牌店?”

余清雅笑道:

“要买名牌,我们拔山涉水到这里来干嘛?”

     地陪有些不解:

“您的意思是?”

     余清雅说:

“当然是要买有本地特色的东西了!”

地陪小姐说:

“这个呀,那可太多了,那些大棚里都是。”她伸手指着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大棚,说。

余清雅高兴了:

“要不这样吧,你带我们到商贩最多的那个什么‘大棚’去,我们自己逛,你下午来接我们就行。”

     地陪导游把他们放在了一个地方,那些大棚啊,一个接着一个,一大片呢,两个人兴致勃勃地逛,买了很多东西,藏银首饰和器物、珊瑚饰品、松石物件、牦牛角制品、唐卡……两个人四只手,提得满满的,余清雅干脆把几件藏服穿在了身上。

弗兰克说:

“媞雅,实在太多了,我也累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会,等导游来接咱们吧!”余清雅也的确累了,两个人就在一家小吃店坐了下来。坐了一会,觉着无聊,余清雅就让佛兰克看着东西,她就又出去闲逛。也就走了十几步,走到离得最近的一个摊子,余清雅漫不经心地随便浏览,货品和其他的摊子大同小异,她漫步走了过去,但是忽然就觉得心里怪怪的,就又走了回来。看看摊子上摆的物品,没有什么特别,于是又走开了。回到佛兰克身边坐了一会,还是觉得心里有事,就又站起来到那个摊子上,随手抓起一件东西,是一只精美的藏银酒杯,和其他的摊贩卖的没什么区别,但是她看着,忽然觉得心里就踏实了,问了一下价钱,不过15元人民币,于是买了下来。

回到佛兰克身边,地陪导游刚好来了。

“咱们回吧!”导游说。

三个人来到车旁,余清雅忽然觉得心慌,像有什么牵挂似的。导游拉开车门,这个感觉更强烈了,几乎是揪心。她趁佛兰克往车上装东西的时候,转身往回走,越走近大棚,心就越安定。可是再走远一点,又开始心慌,往回走几步,又好受一点。直到停在刚才买酒杯的摊贩前,才觉得舒服。于是她就站在那里,好像心里有依托似的,竟产生一种归属感。但是摊主是一位上了些年纪的藏族妇女,余清雅绝不可能认识她,更不可能有什么瓜葛。摊主见余清雅几次三番来到她的摊位,便十分热情起来:

“看看,喜欢什么?”

“随便看看!”余清雅随手拿起来一只玛瑙碗,东西确实好看,正要说话,摊主身后探出来一个孩子的头,他举着一只小碗:

“吃完了!”媞雅心中猛地一动。只见摊主接过小碗,随手丢在一边。

“喜欢这只碗吗?玛瑙的。”摊主指着余清雅手中的碗问道。

“我想买那只碗。”余清雅指着摊主手边的碗说。

摊主在自己的商品里寻找着:

“哪只碗?”

“就是那只。”摊主拿起一只晶莹剔透的蓝色玛瑙碗,余清雅摇摇头,“不是,是那只!”

摊主有点懵:

“哪一只啊?”

余清雅指着孩子吃饭的那只碗:

“就是那只,你手边上的那只!”

摊主拿起那只碗:

“这只?不行,这只碗太脏了,是孩子吃饭的。”

余清雅坚持着:

“我就想要这只。”

“如果你要这只,也行,必须再买一只玛瑙碗。”摊主不甘心。

“好,那就买这只玛瑙碗,”余清雅举起手中的碗,“多少钱?”

“这只玛瑙碗35元,”摊主说着,用衣襟擦着那只脏碗,“这只15元。一共50元。”

余清雅说:

“你看,我买了不少东西了,能不能便宜一些?”

“好吧,一共40元。玛瑙碗32元,这只碗,就8元吧!”摊主用报纸把这两只碗分别包了起来。

买到了这只碗,余清雅心安了,夫妻俩快快乐乐地回旅馆去了。之后,钟灵格介绍的那位货主告诉他们,货已经安全地发出去了,让他们放心回洛杉矶去。

两个人心满意足地回到洛杉矶,玩了一趟,还得了一笔奖金。

 

  • 整理东西的时候,佛兰克翻到了一个报纸包:

“媞雅,这里是什么呀?”

“一团破报纸吧?没啥,扔了吧!”余清雅远远地看了一眼,她也不知道为啥会收着一团破报纸。佛兰克听了她的话,也没打开看,就把它丢到垃圾箱里了。这一扔,余清雅心里不由地一疼,她走到垃圾箱前,捡出了那团报纸,突然想起,是那只小碗!她打开报纸,看到报纸上蹭了好多油腻,就用洗碗剂反反复复地洗了好多遍,又细细擦干净,突然发现碗底有几个字。无论怎么看都无法辨认。她给桑可儿打了个电话:

“桑妮,你是文化人,认识不认识懂篆字的人?”

桑可儿说:

“我小时候学过。”

余清雅说:

“那太好了,你帮我认几个字吧!”

“虽然不十分清晰,但是应该是‘乾隆年制’四个字。”桑可儿看过小碗之后,对余清雅说,“你等一会,我有一个专做古董珠宝的客户,我请她来看看。”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来了:

“我叫王萍。” 她接过那只碗,仔细地看着。

“这只碗的碗底有几个字,你帮忙看看?”余清雅说。

“这个是‘乾隆年制’四字不错。”她笑了笑,把碗还给余清雅,“姐姐,被骗了吧?您花多少钱买的?”

“8块钱人民币。”余清雅接过碗,正准备收起来。

“姐姐,你等等,多少钱?”王萍吃了一惊。

“8块钱呀!”余清雅淡淡地说。

“拿,拿来,我再看看!”王萍翻来覆去地地看着那只碗,“这是一只青白玉的碗,上面花纹十分精细,如果是假的,这土沁要做成这样,怎么也得几千块人民币。8块钱!姐姐,你搞不好是捡了个漏啊!我有机会查查,看这碗是什么来历,值多少钱。您好好收着吧。”

余清雅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这只碗放在身边,心里就觉得安稳。

 

“媞雅,媞雅,你的那只旧碗呢?”一天佛兰克回到家,急切地问余清雅。

“在呀!怎么了?”余清雅说。

“你看,你看看!”原来佛兰克在网上看到了一则新闻,就是讲到这个小碗儿的,他比对着照片,拿着那个小碗拼命看,怎么看都是一模一样的,“新闻上说,这碗价值400万人民币呢!”说着就把那个小碗往自己的公文包里放。余清雅说:

“你干嘛?”

弗兰克说:

“当然是要卖呀!400万人民币,也是60多万美金呢!”

“不行!不能卖!”余清雅说着把小碗夺了回来。

“别傻了,卖了吧!”见余清雅不动心,“求求你了,咱们这么辛苦工作,不就是为了过好日子吗?把这碗卖了,咱们可以好好玩几年了!好老婆,我这也是心疼你啊,咱们把它卖了吧!”无论佛兰克怎么求,余清雅就是不松手。佛兰克没有办法,想着到了半夜,等到余清雅睡着了再想办法偷出来。就装作放弃的样子:

“算了!我出去溜达溜达。”佛兰克漫不经心地散着步,心里盘算着,“我有60万,还干什么工作呀,玩吧!媞雅虽美,也腻了,拿了钱,找个地方一藏,打死她都找不到我。这些钱,回到墨西哥,过的就是皇帝一般的日子!”佛兰克越想越兴奋。

余清雅过去并没有把这个小碗放在心上,但是这个东西就是在冥冥之中牵着她的心。有它,不用想,心就安定。没有了它,也不用想,就心慌。这只小碗于她,不是金钱的价值,是心灵的依托。佛兰克的不怀好意,她和她的小碗都能感觉得到,虽然她不知道佛兰克打算干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就是一阵阵地发慌,于是她给桑可儿打了电话。

桑可儿对余清雅说:

“我过去从来不信什么前世今生,但是,我在想,你前世一定和这只碗有什么渊缘。”

余清雅说:

“我现在心里发慌,佛兰克在打它的主意。我该怎么办?”

“怎么藏都不如银行保险箱。”桑可儿说。

夜。佛兰克在余清雅的水里放了安眠药,余清雅很快就睡过去了,但是她虽然睡熟了,双手却紧紧地抱着那只小碗。佛兰克故意亲吻着她,她却毫无反应。于是佛兰克就轻轻地把那只碗从余清雅手中拿了出来。蹑手蹑脚地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的储物柜里,有他事先藏好的箱子。他锁上门,换好了衣服,不敢拉着箱子走,只用手提着,关了所有的灯,摸着黑进了车库。也不敢开灯,摸着黑上了车,发动了车,还是不敢打开车灯,缓缓地摸着黑把车倒出了车库。蓦地,四道强光从两边射向了他。

桑可儿带着王萍,从两边把佛兰克堵了个正着:

“佛兰克,你要干嘛去?”

弗兰克说:

“我,我睡不着,去酒吧乐和乐和!”

“加州的酒吧凌晨两点就关门了,您这是去哪里呢?”王萍笑嘻嘻地拉着佛兰克下车。“还是先回家吧!哎呀,逛酒吧还带着这么大的箱子!”她回过头对桑可儿说,“桑妮,帮着佛兰克把箱子拿回家去吧!”三个人回到家里,余清雅还在沉睡。

王萍说:

“佛兰克,把箱子打开吧!”

弗兰克气凶凶地说:

“你有什么权利?”

“也是啊!我们没有权利检查你的箱子,那我们就在这儿等媞雅醒了,她可以帮你把箱子里的东西整理整理。”王萍说着一屁股坐在了箱子上。而桑可儿则坐在了熟睡的余清雅身边:

“佛兰克,委屈您,到沙发上休息一下吧!”

到了早晨,余清雅终于醒了。王萍和桑可儿一边帮着她从箱子里找出了小碗,一边把昨夜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余清雅听。余清雅快要哭了:

“可儿,怎么办呀?”

“媞雅,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个东西,不能放在身边了!”王萍说。

“萍,看一眼佛兰克醒了没有?”桑可儿对王萍说。等王萍出去了,桑可儿悄悄地对余清雅说,“去银行开保险箱吧!要想保住你的这个命根,就不要告诉任何人。”

余清雅说:

“你陪我去吧!”

“我不能陪你去,我说的任何人,也包括我。”桑可儿说,“我和王萍的车堵着佛兰克的车,他走不了,不能跟踪你。你放心去吧。”

余清雅就把小碗存到了银行的保险柜里,这件事情没有让佛兰克知道。佛兰克每天在家里翻、找,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怎么也找不到小碗:

“这是啊,一人藏万人找。一点不假。”后来索性软磨硬泡,甜言蜜语,要从余清雅的嘴里掏出来小碗的下落。但是余清雅就是不上钩,滴水不漏。一天夜里,佛兰克趁余清雅睡着了,偷偷地翻她的东西,发现了一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但是他不知道是哪一家银行。他也不是吃素的,整天在一起的夫妻俩,想藏点秘密,很难,想找到些蛛丝马迹,却很容易。弗兰克就开始查看所有的银行账单,慢慢地终于让他找到了保险柜租金的扣款项目。找到了哪家银行之后,他就偷偷地到银行去,想把这个碗拿出来。可是他不知道密码,又没有开户人的驾照。银行不让他开保险箱。他回到家里,余清雅正在翻东翻西。弗兰克说:

“天呐,家里是遭了贼了吗?怎么天翻地覆的?”

余清雅说:

“可不是嘛!我丢了东西了!”

“丢什么了?可别是你的小碗丢了吧?”听了弗兰克这句话,余清雅停住了手,盯着佛兰克看,一句话不说,只看的佛兰克心里发毛,“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没拿你的小碗,你藏得那麽严密,我就是想拿也拿不着啊!”

余清雅说:

“那你拿什么了?”佛兰克交出了保险箱的钥匙。余清雅还是伸着手,“没了!真没了,你设了密码。人家不给我开!”

余清雅问他:

“你怎么找到那家银行的?”

“查你的帐单啊!”弗兰克说。

余清雅这才准备把钥匙收起来,佛兰克突然扑了上来,要枪钥匙,余清雅抵死不松手,而且双脚乱蹬,大声喊叫。佛兰克被激怒了,骑在余清雅身上,猛扇余清雅的脸:

“给我钥匙,告诉我密码!”

余清雅大声喊起来:

“救命啊!就不告诉你!来人啊!救命啊!”

弗兰克失了理智:

“信不信我杀了你!”

“不信!杀了我你就什么都拿不到了!来人啊!救命啊!”余清雅声嘶力竭地叫喊。

佛兰克的野性被激了出来,索性用上了拳头,几拳打下去,余清雅就瘫软了,失去了知觉。正当佛兰克要掰开她的手拿钥匙的时候,门被警察撞开了。

[ 打印 ]
阅读 ()评论 (0)
评论
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