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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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总布(三)

(2020-01-21 13:51:38) 下一个

挖蛹、捡国槐、侧柏籽

八十年代开始开展五讲四美三热爱活动,五讲里面有讲卫生,于是挖蛹就成了春天的一项作业,相信那个年代北京的小学生都做过这个。这个可不是蚕蛹啊,是苍蝇的蛹。于是厕所边上、垃圾堆旁都成了我们活跃的场地。每天放学挖了蛹,放到火柴盒里,第二天就交给老师,还要计数。哪个班、哪个小组交得多,哪个就是模范,能得小红旗的。我也不知道我运气怎么这么不好,记忆中几乎就没有挖到过,花的时间倒不少。不知道挖到很多蛹的小朋友都是怎么做到的?

捡国槐、侧柏籽支援西北也是当时的一项任务。据说是因为国槐和侧柏都不需要多少水,好活,所以要在西北多多种植。作为学生,我们能贡献的就是国槐和侧柏的籽了。不注意不知道,一注意才发现北京种了那么多国槐和侧柏。国槐是北京的市树,种得多理所当然。侧柏种得多可能因为是古都,很多祭坛和庙宇里都有。

捡侧柏的活儿其实还不错,虽然有点儿扎人,但去的都是好玩儿的地方,比如离学校不远,隔着二环路相对的日坛公园。每次去公园都能满载而归,还顺带着爬小山,玩玩捉迷藏什么的。国槐就腻味人了。它的籽在长得像豆角似的豆荚里,剥开的时候豆荚分泌一种黄黄的液体,弄得手指头上总是黄黄的。不好洗也就罢了,它还有一股生了吧唧的味道,不好闻。那会儿一看到国槐豆角就头大。

做好事(44路汽车站打扫卫生、北京站提行李、院儿里倒土)

小学的时候老师要求做好事,组成小组,每次还评比看哪个小组好事做得多做得大。所以我们经常四处找老大爷老大妈,帮人家推车什么的。可是哪儿有那么多大爷大妈需要帮助啊?于是我们就开动脑筋,另辟蹊径。

去44路汽车站帮人家擦车算是一件。当时二环路才修好没多久,44路也都是新车。现在可能都不可想象,一批小孩儿跑去给人家擦车,要是把车擦坏了怎么办?要是孩子擦车的时候摔了怎么办?那会儿可没这么多顾虑,车队的巴不得小朋友帮他们干活,小朋友巴不得从课本里出去玩儿一会儿。就记得自己爬上爬下,拿块儿抹布蘸了肥皂水四处擦。尤其是骑在车窗上把玻璃擦干净的时候,心里别提多美多有成就感了!

因为离北京火车站近,有一次就跑去那儿帮人家提行李。专门找那些岁数大的,或者行李沉的,不行就俩人一起帮着提。其实小朋友最开心的是能来来回回坐那个扶梯,那可是当时附近最长的扶梯了。放现在,你要是抢人家行李提,看人家不打你一顿!

还有就是帮院儿里的人家倒土了。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叫倒土,实际上倒的是垃圾。那会儿住在胡同里,有个垃圾站,就是地上挖个大坑,埋了个金属箱子装垃圾。附近的居民都把垃圾倒在里面,每天还是每周会有垃圾车来把垃圾收走。我们院子很大,住在里面的人家要倒垃圾还得端着垃圾桶走挺长一段时间(那会儿垃圾袋还没有那么普及,大部分人家都是用空桶来装垃圾)。这就是我们的“商机”啊。我们同院儿年龄差不多的小朋友(都在东总布小学)组成个小组,每天帮大家倒垃圾,不亦乐乎。记得有一次,垃圾站里的什么东西不知道怎么烧着了,我还端水救火来的,事后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好事。其实就是不灭火也烧不起来,因为垃圾站在地下,四周都是金属壁。

运动会和春游

小学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运动会和春游了,都在4月初,清明节那天左近。一般先开运动会,第二天春游,都很好玩,反正不用上课。

运动会要各班先参加入场式,听着运动员进行曲齐步走,还会评比哪个班走得最齐。之后就按预定好的顺序开始比赛。运动员们去老师那里检录,准备,然后就上场了。我基本都是参加长跑,每次跑之前都紧张,小时候唯一一次失眠到半夜就是因为第二天要比赛。当然比赛完了也就放松了,给别的小朋友加油,四处走走看看,不用上学的日子别提多开心了。

春游基本就是去八宝山扫墓、颐和园或者香山,好像去颐和园的次数最多。到了颐和园,知春亭是必去的。那里有一棵柳树,早春就会发芽,在湖边的铜牛旁边。嫩绿的柳树映衬着早春刚解冻的深绿色湖水,还有南面的十七孔桥和东岸的文昌高阁,雕梁画栋,景色宜人。再加上“吹面不寒杨柳风”,心里总是有充满希望的喜悦。只是每次去过之后都要写作文,一次次写相同的地方,想想都头大。

还记得六年级最后一次春游去的是香山。那会儿上山的路还没有修成石头台阶的,有的地方是土路,还有些陡。有个不是我们班的女孩子,在爬山的路上摔倒伤到了头部,出血了,幸好没有大碍,老师当时赶紧就陪着下山了。我们班当时表现得特别团结,即使是平时最调皮的孩子,比如音乐老师的侄子王岩,都非常仗义,爬陡坡或过坎儿的时候都拉着女生一个个上去。当时印象太深了,以后呆过的再也没有哪个班级让我这么感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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