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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家里没有电视,只有一个收音机。每天放学回家要听孙敬修的“小喇叭”。长大了一点,就听袁阔成的评书。父亲是要听新闻的,可是自己不着耳朵听。
开始耳闻天下大事,是上初中,肯尼迪总统遭暗杀。记得那天雾蒙蒙,上完两节课在操场列队,准备做课间操。大喇叭中没有放广播体操的音乐,只听校长慷慨激昂地宣布,美国人民站起来了,把美国总统杀死了,今天上午的课不上了,讨论美国的大好形式,各班班主任老师到校长办公室来一下。
那天上午,班主任老师诱导我们仇恨美国,从抗美援朝讲到越南战争,美国贼心不死,一直想侵略中国。我们这些十三四岁的孩子懂个屁,跟着老师喊口号。但从那天起,知道收音机里有个新闻联播节目,老师鼓励我们多关心国家大事。以后偶尔跟着父亲听两耳朵,听到的最大新闻是中国原子弹爆炸成功,没见过父亲那么兴奋。
没过多久,收音机里就冒出了火药味,批判“海瑞罢官”“三家村”。不久后,文革就开始了,自己被打成“狗崽子”。躲进小楼成一统,两耳不闻窗外事就成了自己的生活模式。整天游手好闲,悠哉悠哉,没事就做半导体收音机,结果“窗外事”自己闯进了“小楼”。
先是莫斯科广播电台,后来是美国之音。插队到黄土高原,美国之音成了每天的精神食量。躲进窑洞成一统,天天耳闻窗外事。除了英语九百句和每日音乐会,新闻节目大大开阔了眼界,林彪坠机和美国登月成功就是从美国之音听来的。
后来有幸回北京上大学,就跟美国之音断了这份缘。因为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在班里处处受到排挤,就千方百计逃避“批林批孔”和其他政治运动,尽量回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境界。班里开我的批判会,给我扣上了“不关心政治”的帽子。
毕业后,这个“不关心政治”的帽子心甘情愿地又戴了好几年,直到来到美国,自己主动把帽子摘了。鬼使神差,又是订报纸,又是看电视新闻,雷打不动。看新闻是受父亲影响,家里有了电视以后,每天晚上到了六点钟,不管父亲在做什么,一定会放下手里的事,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看报的习惯是自己养成的,每天早上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报。上班的时候,就把报纸带到办公室看。
尽管天天又看报纸又看新闻,最近感叹自己还是孤陋寡闻,竟从来没听说过Charlie Kirk 这个人。他好像对美国政治影响非常大,有人甚至把他比作马丁·路德·金,白宫还为他下半旗。仔细想,他是个极右保守派,自己平常只看NBC、ABC和CBS的新闻,读《华盛顿邮报》,收音机只听NPR,不会有太多关于他报道,所以从未耳闻此人。许多年前并不避讳看FOX新闻,但自从川普斥责除了FOX以外的媒体都是“假新闻”,是“人民的敌人”,就不再看FOX的新闻了。
用暴力夺取他人的生命是应该受到指责的,对这场悲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谁会料到,在目前的政治环境里,说了皇上不爱听的话,就会丢掉乌纱帽的。最近两个星期,各行各业至少有40多人因为评论这场悲剧,因言获罪,砸了饭碗。
ABC电视节目主持人Jimmy Kimmel对Kirk遇刺发表评论,仅因为一句话,惹恼当局,联邦通信委员会主席勒令ABC取消Kimmel的节目。川普在社交媒体上庆贺Kimmel失业,被问到此事时,川普竟然说,97%的媒体不说我的好话,或许应该吊销他们的营业执照。CBS电视节目主持人Colbert两月前因批评川普被制裁后,川普就警告说,下一个就是Kimmel。让人想到中央电视台主播杜宪,六四晚上因言获罪,被开除了职务。美国的言论自由面临严重挑战,美国在独裁专制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有太多新闻让人恼火,恼火是要折寿的。出家人不会恼火,“六根清净” “四大皆空”可以长寿。达不到那个境界,就努力回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关心政治的心态,多活几年。
(最新消息,ABC决定从今天9月23日起,恢复Jimmy Kimmel的电视节目。)
工农兵学员
1977年以前,北京在陕西的知识青年怎么会有可能到北京上大学?
1980年代,美国有个电视连续剧《Family Ties》。
剧中,大女儿漂亮无脑。
小女儿没姐姐那么漂亮。她对全球环境日益恶化忧心忡忡,经常处于焦虑的状态。
看剧时我就想,虽然我更认同小女儿,但我真心希望她对环境的关注不要影响到她的健康。
我过去听说过 Charlie Kirk 这个人,是听到一则新闻,说某大学的学生抗议、请愿,让校方禁止 Charlie Kirk 到该校园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