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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天下大乱,无学可上,整天逍遥,夏天游泳,冬天滑冰,关起门在家里看书、听唱片、做半导体。
翻遍了家里的书,尽是父母学术方面的书,文学作品不多,有一本红楼梦,还有屠格涅夫的一套小说。红楼梦看不下去,这辈子也没有再看。屠格涅夫的《罗亭》《贵族之家》《父与子》《烟》《前夜》《处女地》号称六部曲,全都看完了,《父与子》中反映的虚无主义影响了自己的一生。
看书的欲望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萌发的,以后到处借书看,在当时文革期间算是“偷看”。看了哪些书也不一一列举了,反正从俄国到法国到英国,世界名著几乎都看过。因为是“偷看”,往往有时间限制,有的时候只能借一天,第二天必须还,就开夜车。
后来就下乡插队了,基本上断了书的来源。有几本书在公社秘密流传,见到别的知青总是要打听,那几本书在哪儿,谁都不知道。自己带了一本英文的《鲁滨逊漂流记》,一边学英文,一边当小说看。只有冬天回家探亲,才又有机会借书看。
那时看的书都是古典名著。后来上大学,找到了一个新的书源,看了许多近代作品。开国中将梁必业的儿子梁凯民跟我同一年入校,有很多关系和后门,能搞到内部书籍。梁凯民有高干子弟的高傲和优越感,却也很平易近人,跟我的关系很好。他搞到什么好书,会偷偷问我,“要不要看…?”记得从他那里借来《第三帝国兴亡》《约翰·克里斯朵夫》《州委书记》《你到底要什么》等书。
年轻时可以算是个书虫,改革开放后,外部新鲜事物太多,这个书虫就从书里钻了出来,变成了飞虫。飞来飞去,飞到美国,新鲜事物更多,加上生活所迫,几十年竟然忘记了书香味。也买过不少书,但几乎没有一本看完,有的翻了几页,就放在书架上,心想,以后再看。
“以后”终于到了,退休的时间多了,可以重新钻进书堆里。坐下来,手里捧着书,却安不下心来,没有从前看书的感觉。有几个原因,第一,眼睛不给力了,老眼昏花。自己的眼镜是渐进式(progressive),只有下面一小部分是适合看书的老花镜,所以觉得看书有些费劲,特别是时间长了,眼睛容易累。这个可以解决,去配一副老花镜(两个眼睛的度数不同)。
其次,没有以前那种如饥似渴的贪婪,那种越是看不到越想看的欲望。当年的那些书是物以稀为贵,得到了就不能放手,有饥不择食的感觉,不管什么书都是好书。现在没有了那种感觉,失去了对书的追求,电视电脑又霸占了太多时间。
还有,过去看中文书,一目十行,很快就能看完一本书。现在看英文书,没有看中文书那么自如,毕竟会碰到不熟悉的生词,历史典故,文化背景,有时会感觉没有看出精彩,读起来平淡无味。找中文书看可以弥补一下,回北京时买了一些书,回家看觉得不对胃口,都是翻了翻就放下了。曾在旧书店买了一本肖复兴写的《怀旧情绪》,写的还都是北京的那些事儿,读起来倒是很亲切。
给孩子们的印象是爸爸喜欢看书,大概他们只是看到书架上的书。疫情期间大家都闷在家里,孩子们常打电话问爸爸在看什么书,我就告诉他们,在看《Born to Run》《Dreams from My Father》《Conversation with Seiji Ozawa》《Changing Minds》《What the Nose Knows》《A Brief History of Time》…也实话实说,上次那本没看完,现在在看另一本。有时候一两个月都没看书了,也如实招来。孩子们问为什么,我就把上面几个原因告诉了他们。姐弟二人一商量,要成立一个家庭读书会,三个人看同一本书,每一两个星期视频一次,交流读书心得。很好很孝顺的想法,看书也许需要有点压力,从孩子那里也可以了解到自己没看懂的地方。我没同意,与退休后逍遥自在的原则相悖。况且两代人的兴趣不同,他们喜欢《哈利·波特》之类,我完全没有兴趣。
不过孩子们给我提了个醒,自从孩子们小学毕业,就很少去图书馆了。现在不逛旧书店买旧书了,去图书馆,借回家看,喜欢看就看下去,不喜欢看就还回去。
书是要看的,看多看少无所谓,尽管兴趣不同于过去,能找回一点年轻时看书的感觉-那种渴望、贪婪、满足-就好了。
My favorite topic is Holocaust and WWII history so I always try to find the books
that touches this topic. This library system is particularly good for supporting teens and school reading projects. They have set out books for kids'book reading competitions too. Different grades are provided with different levels of books as part of the "battle of books" program for the school district. Sitting in the library to brush up memory of math and home economics is my favorite way of passing time. I relearned algebra, trigonometry and calculus for my side job of math tutoring in the library. It's certainly a good place for studying. I learned sewing and crafting at the library too by watching old DVDs there. Those old TV series in the 90s about teaching and learning, hobbying are a real treas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