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我也卷入了学习阿根廷探戈的活动。连续看了几年“和明星跳舞”的比赛,我开始注意到这个舞种音乐好听,非常激情、非常浪漫、特别喜欢它的音乐。不像国标的探戈端着架子,看不出情感。
2011年我、女儿、一个舞友一起去巴西、大瀑布、阿根廷等处旅游。我们借机去看了巴西桑巴舞表演,又去看了阿根廷探戈表演。只看表演不过瘾,还想亲临舞场实践。
在巴西住处离海滩近,远离市区,舞场在市区,我们打听到了,坐地铁去,到了舞场说是半夜12点开始。不能等了,没有跳着。
在阿根廷首都住市区,由于语言不便,从服务员处打听到舞场。我们来早了,一个小时后人们陆陆续续来到,看到很多老年夫妇。一对对的。谁来和我两跳呢?找老板帮忙,他找来一老一少两位男士,我让朋友先挑,她挑了老者,这位先生大概近60岁。年轻人也有三十岁了。
老板让我们跳完商量着付钱,舞场没有规定。和我跳的年轻人,乐感很好,第一个是我们社交舞场常用的探戈曲子,我拿出舞场跳的架子,他让我看周围的人,他们是A 字形,头靠在一起。我刚要做时他把我头拉开,让我稍前倾即可,否则不会走路的。我知道这是全新的舞,拿出在舞场上跟舞的能力,随着音乐走。他年轻有力,可以把我的重心放在一条腿上,我突然明白这个舞是单腿独跳后、再换另一条腿,他点头了,由于没有共同语言,全靠感觉理解动作。不久我完全跟上了。
正要得意时,突然响起华尔兹曲,我习惯性地跳着快三步。他又把我压住了,还是单腿独立为主,但转动比前一个多,且步子很短,没有前一个大长步子帅气。
刚搞清楚,又换了极快的曲子称作米步曲,如果在社交舞场就是平步了。我明白要跟着他。这个舞做了许多较熟悉的步子。我自认为明白了,后来一直重复这三类曲子。基本可以跟上,他也不这样用力了,这时他示意头靠在一起。我简直完全不会动了,他笑了,还继续不靠头地跳。我觉得真有收获。两个小时过去,舞会即将结束,我给他10美元,他很高兴。
我的舞友遇到麻烦。因为她的双膝半月板撕裂,不可能一只脚独立动作,重心总在两腿中心,且她过重,那个老者根本弄不动她,所以她跳得极不满意,不想给钱。我说要给,因为我们花了他们时间。
他们开车送我们回旅馆,然后约定第二天晚上继续跳。
第二天那位老者不见了,来了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们带我们到了一个学舞场地。他们俩陪我们学。我的朋友要我那舞伴,这位年轻人也不懂所教步子,所以这一晚学舞没有任何收获,还要20美元。
我的朋友没有任何阿根廷舞蹈感觉,她的膝盖不好,连社交舞也不能跳了。最后痛苦地离开了舞场。
我回来后按着跳社交舞场的经验到了阿根廷大舞场,来跳舞的人,越晚人越多。大多很年轻。气氛和阿根廷那里不同。
我站了很久没人和我跳,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亚洲面孔的小个男士,我请他带我跳。他不友好地说哪个舞校学的?我说在阿根廷学的。他看了我一眼,我刚把手搭好,马上说我不会跳,骂我连阿根廷的姿势都不知道,我说是A 字形,他问我眼睛看什么?我茫然。他扭头就走了。我想跳阿根廷的人如此之牛,告诉一下有什么不可以!
好不容易看到一位年纪较大的,他带我跳了一曲,没说话就走了。我多次表示感谢,后来再见到也不和我跳了。
我找了一个高个年轻男士跳。这是米步曲子,速度很快。我用阿根廷老师的快步跳法和他跳,他气愤地说没感觉到他是用慢步跳吗?我说这是米曲,快步,他说也可跳慢步。又说要到学校去学。不和我跳了。我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这时让我留恋玫瑰园第一次的经历,那些人耐心,教我他们的步子。在这里是处处挨训,不带跳。
我的朋友在一个老人中心学这个舞,我兴致勃勃地去了,没有什么男士,女士跳男步,老师是男士大家都盼望让他带。他教步子,不放音乐,没有阿根廷舞蹈气氛,而且学生和老师很熟,他们不停地问各种舞步的问题。不是阿根廷的舞步,去了两次以后就不去了。
这时我到舞会前有免费教舞的地方跳,又到阿根廷领事馆免费学,不停地被挨骂。想要学,又不想花钱只能如此。
友人告诉我舞校促销,一个月70美元,可参加任何集体班课程,我约了两位朋友前往,大开眼界,不同老师跳法不同,学到不少新步子,为了合算,我们从每天下午五点半、学三堂课。八点半结束。真感自己学得太晚,太老了。膝关节不行了,许多独立一条腿的动作做不了。我接着又学一个月,只参加部分课程。这是我一辈子认真到学校学舞的经历。如果有钱,有时间,是应当到正规舞校学习的,步伐和姿势可以得到改进。在舞场混是永远不行的。
一个小舞场,客人很少,教舞的老师希望留住大家,主动带女士跳,他非常希望我会花钱上他的私人班。认真带我跳各种难度动作,还把我举起,我按录像上舞者的动作来做。他夸奖我跳得真好。我送他一点小费,表示感谢,不去上私人班。
半年来这个小舞厅不能让他增加私人班的学生,他没劲不来了。我也不再去了。回到练习舞会,仍然没人愿意和我跳,为什么老师说我会跳,他们不和我跳呢?我想花一次钱找老师跳一下,指出我的毛病,
找了好几个老师都说,只跳一次没时间。后来我说就跳五分钟,一位跳得很好的老师同意带我试试。跳完他说我会跳。我问为什么他们不和我跳。他说没有性,他们不喜欢。
我明白了,他们跳舞为了性,不是为了舞姿,我是为了舞姿、舞步的,他们嫌累,不和我跳。我开始找新面孔,他们来自外地、也有外国游客,都很会跳,是来跳舞不是找性的,和他们跳得很舒服,很痛快。
从春到秋纽约的中央公园和码头晚上有舞会,人很多,因为不售票是自动捐款,脸皮厚不捐款大有人在。我去过中央公园,这个砖地太不光滑,跳了一个暑假就把膝盖弄坏了。
码头是木质甲板,但因为水的腐蚀变形严重,跳得不舒服,但由于大家较随便,跳的机会很多,黄昏夕阳落山前,天空白云变成了粉红色,一艘大游轮慢慢地驶过、船上的游客,为我们鼓掌。天渐渐昏暗下来,夜幕降临,一轮美丽的月亮、带着它特有的柔和蛋黄色光线、徐徐升起,给漆黑的夜晚增加了更多的浪漫气氛,海风、河风阵阵吹来,把刚刚冒出的汗水吹拂掉。即使不跳舞,欣赏音乐、和夜景,也是最大的享受。
我每年夏天一直在码头跳直到疫情的到来,一切正常的生活被打乱了。结束了社交舞,变成随网上音乐跳。 总比没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