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皮肤深褐色的瘦小男士,舞跳得不错,还可“托举”,属于跳怪舞一种,他总和一位日本年轻女士跳,舞中请女士去咖啡厅喝咖啡。从不理其他人。
一次我看他在舞厅旁的停车场存车,我问:日本女士呢?他说:回日本了。我问: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不结婚吗?他说,不了解她的行踪,来纽约就给他打电话,住在他家,一起跳舞。想回日本,说走就走,为日本广告公司设计广告,时代广场的日本广告就有她的工作。
这天我和他跳了很长时间。走时,他说一起走,可以到他新州的家去看看。他是墨西哥人,是哥大精神病教授。他的哥哥是意大利罗马大学物理教授。我问有小孩吗?他说前一年跑马拉松去世了,现在就他自己住。
我没说去还是不去,只是说先去换衣服。等我换完衣服,在舞场没有他,问存衣室,他已经取走衣服。到存车场,说走了,这时没有几辆车在这里。
好奇怪,说带我去他家看看,怎么不辞而别?是个古怪人!下一次跳舞见到时,我问他既然邀请我,为什么不辞而别?他转守为攻,反问我,请我去他家玩了吗?我只好说对不起我听错了。这次走时,他要了我住址并说可以和我结婚。我马上给了他地址,约下个周六下午来。他同意了。
我对他的墨西哥口音实在不感冒,对他古怪的脾气,也自感不能应付自如。对他居高临下、以教授自居,以势压人,深感不爽,关系不平等,如何生活在一起?我说话时处处纠正语法错误,特别是时态。我接触这样多的美国人,没有一人这样。只是弗兰克把他大学英语教科书送给我,让我好好学英文。
周六下午,我以为他不一定来。结果准时开车到达。我让他看了我的小房间。他说真难为我了住在如此狭小的地方。他开始形容他的大房子和院子。他有个大书房,放了一大圈书架、摆满了书籍。他的客厅、饭厅、花房等。
我心想谁知真假?为什么上次变卦!
我开始请他欣赏我的琴,想让他更多地了解我,也想看他的音乐水平。没弹多久,他不想听了,说他曾有过歌唱家女友,又把我压下去。
突然他说他感到很冷,我拿出我的衣服要他披上,他站起来就走了。我明白他是来做爱的,不是真心想互相了解,谈恋爱,然后结婚,这次又黄了。我觉得这位精神病教授自己就有精神病。
花了半年多在舞场找结婚对象,以失败告终。本以为,这样多的人表示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应该很容易。实际上是要性,不是要成家。上那里找呢?想起林勾引陆的技巧是去住大饭店在餐馆或咖啡厅相遇。
一个来美被逼离婚的中国女士介绍他遇到老先生的方法是去曼哈顿餐馆或咖啡厅坐等,我不妨也试试。
去了两三次曼哈顿大餐馆,食物很贵,只买了汤类的食品,这能坐多久?人多时我一人进去,很显眼,一桌一桌坐得很满,带位人绝不会把我引到单身男士那桌,怎能认识他们?去得太早,人虽少,可以坐久一点,但也不见单身男士。如果高峰开始时来,不点很多食物,服务员看吃完就催着走。
总之试了几次,毫无收获。我也不想花一千美元到美国婚介所寻找。还是回到舞场吧。我改变策略:主动找新面孔。不再找会跳的,这些人心很花,很多女士在追他们。我已经失败多次,要走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