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周一,婕走前告诉我周日她们要在家请一对夫妇来吃晚饭,让我任意做中餐。需要买什么告诉竡。我问能做虾吗?她想了想说行吧,要大开抽风机。
我决定做糖醋排骨、腰果鱼香肉丝、豌豆、鸡蛋、西红柿烩虾仁,拍黄瓜、米饭,为适应美国人的喜好做一个青菜沙拉放一点西式火鸡片和火腿肠片,放一点煮好的土豆丁。周末竡休息,只能请他周五去买菜。我问能和他一起去吗?他同意。
走前我对竡说婕同意我可开卡车出去,能让我开吗?他问我会开吗?我问与轿车很不同吗?他勉强同意。我坐上高高的小卡车,开了出去,竡让我开在人少的路上,去时一路很顺利。到了商业区,车很多,没有大停车场,只好让竡把车停在马路边的两车之间。
买完之后我开回来。这是康州和纽约交界的格林威治山区,马路大多是单行线。回来的路线在深山里。突然出现一个非常陡峭很长的大山坡,然后是90度急转弯。我很紧张忘了踩闸,一直冲到最下,道路不平车身巨大地震动着,到山底,面对着我的是铁丝网、围墙,前面沿墙边是与这条路相交90度的马路,幸亏有开车床的经验,动作很快,打了急转弯,没出事!
平时非常和蔼耐心的竡,瞪着眼睛骂我,不要命了!为什么不踩闸!骂我根本不会开车。他说我开车他的心都冲到嗓子眼里,虽然保险带已拴好,但吓得他双手抓住车座来保命。他说他一定要告诉婕不许我开车到外面。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上过马路。
周六大院子只有我和桉两人,他带着猫在花房。我很懊恼开卡车的失败,心很不甘,就在院内开车练习,练完后放回停车场,这里只有桉的吉普车。为了停车场整齐,我把卡车倒到与吉普车平行,离开了。
几天后桉告诉我,我蹭了他的大轿车。我说我没蹭,他说我往后倒车时蹭的,我说我一点感觉也没有,让他带我去看。他说都修好了,并不是要我赔钱,这两个车都做了很好的保险,有事故保险费就增加。他已经报告婕了,以后不要用卡车在院子里练习。
看来很难和这两个男士合作,他们不希望我练车、会开车,我开车会扰乱他们工作的环境。从此之后在如此好的练车环境里不能动任何车。真惨!是否是我不陪桉去学跳舞的惩罚。
周日下午按着我的水平完成中餐制作,按婕的指点摆好餐桌,进来的是一对个子很矮的60岁左右的夫妇。我问婕,能去弹琴作为背景音乐,像音乐餐厅好吗?她点头。
弹我在音乐餐厅的那些音乐。大概半小时,停下来。坐在琴边等他们吃饭。大约近两个小时,他们从餐厅走出,看来客人马上要回家,我从客厅走出来,在大门边和主人、客人打照面,只见两位男士色迷迷地冲我笑,点头,致谢。走在后面的两个女士拉长了脸、露出嫉妒、气愤的表情。我知道好心办坏事!太倒霉了。对老外的心理太不了解了。本来希望给主人晚餐增色,有较高的文化气氛。结果事与愿违。事后我心想如果我是男琴师会这样表情吗?
第二天周一竡来告诉我,客人是魏的银行在香港和亚洲地区的负责人。他铺张浪费、大盖办公大厦、工作搞得一塌糊涂。把他调回来,在这次请客宣布解雇。
我这才明白这是个严肃的工作餐,是解雇餐。看来在家里请客是要避开公众舆论。这样严肃的晚餐不适合音乐背景,为什么婕不说呢?
后来还有一次请刚从波士顿飞来的两个男士,据说是初步接触、互相摸底,看是否可吞并或合作。最后据说没戏。这让我明白在家里做的事情是公司或银行不能公开的事情。我决不能多嘴,就是做本分工作。
竡告诉我每年元旦左右是银行更换雇员时期。边界房有大招待所,集中开会,决定去留高级人员和挑选新雇员。除考查业绩外,就是身体好。婕每天带着与会者远足。坚持不了的人就是解雇者。这些人傻乎乎地不懂,有人本身很懒,不爱运动,以为这个远足是休息,不当回事,很多人就栽在这里。婕不是银行工作人员,但她有极大的权力。这是许多雇员不懂的。
几次在家请客都说明婕是参与管理层工作的。
竡说不仅如此,她是以作慈善事业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很多事业根本不写魏先生的名字只用婕的名。如芭蕾学校、厨师学校、剧院、医院、犹太人的活动等。这也说明魏先生对婕是非常尊重的。
不过感觉佩妮这人呢,兴趣广泛但又不太专业,也不太好学敬业。光开车就出了多次事情,家居保姆的专业技能也不咋地,还好八卦多管闲事。
卡车车身大,冲劲足,博主具有无知无畏的精神,赞赏的同时又有些为她的鲁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