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管闲事的我,把魏女家大宴简单说了,似乎感恩节是家庭团聚,问竡为何大儿子一家不来?
他说:兄妹不和是一个原因,另一原因是其前妻一定会去,因为前妻刚和魏女公司高管结婚,如果大儿带着两个子女出席恐引起尴尬,人们议论纷纷。
我问为何离婚?
竡说:是犹太教和天主教不能相容。
我问:婚前应当想到。竡说想到,但没有出现婚后激烈的程度。大概婚前因为爱情,迷惑了眼睛,但子女出生后,就突出了?
我问:为什么?
竡说:子女受什么洗?参加哪个教会活动?没有子女前他们两个不常参加教会活动,只有大活动时才参加。两人同时参加,或分别参加。但有小孩后,小孩先按犹太人要求参加了活动,本来其妻没意见,但不知何时开始她一定要带子女去天主教堂。魏先生和婕很不满意,让他们离婚,把孩子留下。
其实他们夫妻很恩爱没想离婚,是上一代容不下。最后离婚,给子女请了菲律宾保姆,两个孩子很可怜。魏儿很伤心,一直也没找到合适对象,情绪低落,工作很差。其妻在魏女儿介绍下很快结婚。这两人很恩爱对魏儿刺激更大。
我说:真看不出魏先生和婕如此保守,为了宗教,把儿子的美满家庭,孙辈的美好成长环境破坏了,形成人间悲剧。我把我见到离婚家庭情况说了。
竡非常同意,说魏儿的子女有心理障碍,缺少父母爱。
我说:这种爱是用钱买不来的。
竡说第二天两家人来到后,四个孙辈在眼前一比较就知道心里差别。我问,婕、魏先生不后悔吗?竡说没听他们检讨。
竡说大儿子就住在这个大院子里。那边有泳池的就是。有时那两个孩子会到这边来玩。
并告诉我另一个房子是院子头桉的住所。他是单身,在这里工作时间比他长。那是一个马厩改的。桉很不爱整洁,他把房子住得很脏、很乱。养了一群猫作伴,脾气很古怪,小心点。
到此为止对这家有一点概念了。按着竡的要求搞卫生。在我脑子里产生了问题,主人喜欢看仆人在干活还是不愿看。
在主人起床下楼后去铺床、清洁厕所,洗衣服很好安排,但擦屋子、吸尘是否要干呢?他们所在的房间搞吗?如果不搞是呆在厨房还是可回房间?这个问题我一直没解决好。也是后来被解雇的问题。女主人对我的评价是太坚持自己的工作计划。是否指我打扫卫生打扰了他们的生活?
因为有的主人一看工作人员休息就认为活不多,不需要雇。工作人员就需要在主人面前使劲干活。但看来他们不希望被打扰,所以他们在时我不应当工作。真搞不懂,糊里糊涂,没有好好请教竡,没有认真去了解主人的脾气。
这家除吃饭要求较高外,卫生工作要比ABC 家和林家低。看来女主人小时没在旅馆、餐馆打工,没有被特殊培训过,所以没有苛刻要求。大概在魏先生没发起来前,她自己做卫生,一切都要求不高。习惯这样随意的生活。
周五竡采买后就下班了。他很注意节日,总怕堵车不好开,想办法找理由早走。我没有见到他,不知周六家宴的食物,心中打鼓。只好按竡的叮嘱,一切听婕的。
上午十点左右婕来厨房从冰箱拿出一大块牛肉,大概三、四磅,修整得非常平整,正好放在一个大烤盘。婕又去摘了新鲜干调料,只让我洗了牛肉,用纸擦干。我问她怎样做?她说烤牛肉,我很高兴在林家做过,有点经验。我问做嫩的还是老的?她说用三大瓶西红柿酱来慢炖。我说没烂之前放盐,会不易烂。她说不会,人家教她这样做的。我问牛肉是否应拍打一下,断掉长纤维,吃时易嚼。她说不用,她很自信,想起竡的叮嘱,最好不多管,又不是我做的。
按她的要求全部放好,盖上锡纸,250度左右,三个小时。她又让我做其它的,除南瓜、甜薯、沙拉、绿菜花、甜菜头外还有一个菜不知菜名,也没见过。她拿出几个西红柿,让我切圆片,拿出一个软奶酪也切成圆片,交错放在不深的容器里摆好,浇一个红汁。开饭时间是下午四点左右。
我正按着要求做着。这时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跑到厨房。他们比魏女儿的两个男孩小。来了似乎没见我,就朝着冰箱跑,打开冰箱,全是生食物。我走过去问想吃什么?她们不理,自己翻。我问冰淇淋?他们点头。我打开冰抽屉,没有,让他们去问祖母婕,他俩就跑了。
这时婕来问我有事吗?我说孙子孙女要吃冰淇淋,她笑了说,不给他们买了。每次来只吃冰淇淋不吃饭。说了也不改,这次就没有了。将来告诉他们好好吃饭才会买,否则不会再有了。
正说着两个男孩进来。我们互相见过,一个“嗨”就算打过招呼了。他们似乎认识这个房子,从我这边的后楼梯上楼,我也跟着上去。因为我不希望他们到我房间。他们看我房门关着,没有进。
穿过黑暗的长过道去了主人区,我看见他们在所有打开房门的房间之间乱跑,看来主人不管。我何必多管闲事。反正第二天要好好搞卫生。
那一男一女两孩子呢?不知上哪去了?似乎四个孩子玩不到一起。也没有大人带他们玩,来到祖父母家不是做客,比在自家还要疯,这是放羊,和林对子女一样。
我心想这和中国人家完全不同,我女儿小时去外婆家知道是做客,要有礼貌,要和大人打招呼。去之前都要嘱咐她许多遍。
只见魏先生对儿女说着什么,婕和婕母在和女婿聊天。我是保姆当然不管这些小孩。美国人很注重他们给我的工作,从不会随便增加。
桌子的摆放没有特殊要求,大概是家人,没有使用特殊餐具。
牛肉是婕的作品一切由她操劳。她拿出牛肉,尝了一下一句没说就端走了,看来做得不成功,也不想承认她没听我的建议。
最后我也没有尝这个牛肉,只听她饭后对我说太咸、太老不好嚼。她女儿带走了。其实她如果让我早一点看看,我会把肉重洗重做,还是可以上台面的。但她对我的傲气,使她失败了。大概这是第一次使她不喜欢我。我的嘴太多了,没必要提醒她,没有听竡的叮嘱。
这个家宴大约在晚上9点结束。走前魏女到厨房送我100美元表示感谢,这时婕也跟进来,对我说节后是犹太人的节日,他们要去南美洲阿如巴岛度假,她女儿要去参加一个派对,让我晚上去照顾两个小男孩,并住一个晚上。我说没问题,然后给了来接我的时间。我问要给他们做晚饭吗?她说他们会边玩边做。我只是看着。他们会自己洗澡睡觉,我不用管。这比在林家要容易得多。
魏儿子进来只说谢,打个照面,就带着他两个孩子走了。一切安静后,是大搞卫生时间,从饭厅到厨房,干到晚上12点才算“保持原样”。
这次家宴主菜是婕做的。我只能打下手,不懂犹太人的饮食,又没有经济能力去犹太人和美国人餐馆吃大餐。只好到书店去买了一本犹太人的食谱。我拿来翻阅,不做,看完没有任何印象。心想以后主人请客,我让她从书中选,再来按食谱做,学会几个犹太菜肴。只可惜,后来几个月,有了变化,我再也没做过家宴的饭了,这本书一直束之高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