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约市区我没有住处了,每周只休周日一天,去纽约市车费近30美元,太贵了,就到镇里逛,买些最便宜的食物解决周日一天的伙食。实在太馋才去一趟中国城,买回食物自己做。
想起在卖保险时,那些年轻人以蔑视的口吻说我没钱,不能去看林肯中心和百老汇的演出。现在挣钱了,可以去看看,花一点钱,享受一下吧。
从此以后每月都会去看一两次,我主要是看林肯中心的歌剧和芭蕾,那时有学生的站票,学生不多,总可碰上,站票是10美元。由于坐不满,第一场之后我们站票的人都坐到大厅里了,甚至可坐到100美元的好位置。
百老汇的美国歌舞剧没有学生站票,太贵,没去看过。
一年后人们发现站票很合算,买的人多了,一清早就抢光了,我坐两个小时的火车实在没法赶上。只好停止,心里很不好受。
周日去过镇上三个不同的教堂,我都不喜欢。去看了几百年前从欧洲来的移民的房子,中心花园。看到小镇中心区的旗杆有海船的标志,说明这个镇是由欧洲移民发展起来的,已经400多年的历史了。
五月底,这个小镇的冷清情况一扫而光,到处是人。穿着很随便,一看就知是来休假的。各种商店包括首饰、衣物,都挤满人,更甭说餐馆了。物价也突然上涨。
我周日的饮食也变成吃最便宜的面条、小片了。幸亏只一天,如果总这样吃,营养太差,我明白这不是久留之地,不是穷人的地方。到市里很不方便,花时间又花钱。自感闭塞、孤独。
有时周日我就呆在房间,看她们玩。很有意思的是在小小的泳池里,林、陆躺在充气小船在水面上晒太阳,两人从不游泳。
这时孩子们都不见了。这说明她们不想看自己的母亲,和另外男人亲热。每当看到此景,我都为孩子们难受,一个好好的家,就被这个奸诈女破坏了。
一个周末陆没来,周六一早林让大家动作快点,她要带大家去新泽西科技馆。
这条路太远,从长岛的东端开到新州泽西城。我虽没有开过车,但曾在中餐馆看过地图,本可帮林一下。但她没有表示需要人帮看地图,我不吭声,让他自己慢慢开,我不想帮倒忙。离开长岛,她吃力地开着,一边开一边看地图找路,没做好功课。近四个小时才到,坐在车里的孩子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眼前出现了巨大的建筑,顶上写着科技馆,可算到了。林买了门票,拿着说明书,进了展馆。只见到处在排队,我用在北京看展览跟着走的经验,寻找看展览的起点。找不到规定的路线,一个个展品放在那里,人们在展品前排队。林拿着说明书,并不打算看,我也怕看不懂出洋相。就去实地体察,看个究竟。林对这个展览并不感兴趣,她又在放羊,任孩子们到处跑。
我走到队伍前面,一看才知,排队是为动手去玩这个展品。这是让孩子们亲自动手的展览,不是仅为参观的。我问林他们想玩什么?她说不出来,我认为,只有常来的人才知道有什么“玩具“,每个玩具适合孩子的知识水平。林这两项都不行,所以呆呆地愣在那里。这些展品的科学水平都很高,科学知识不够,没法玩。对于林的四个孩子,只能是来看热闹。
我可不想像个没文化的人站在那里,等孩子们玩。我告诉林,我管小女,其他她管,看完到外面见,她说两小时后见。我拉着小女,去仔细看展品的原理,设计思想等,感到真有收获。这个展览真好,对孩子的智力开发很有帮助,就看家长是否会用。如果学过物理、化学、生物、电脑等,去玩每一个东西,会很有收获。让我看到美国很重视对青少年的智力开发。但门票很贵,不可能经常去。 后来我也没有机会再去看。
看完展览走到外面,看见陆站在大门等我们,孩子们又蔫了,因为母亲又不属于他们了。这和他们见到父亲的表现绝然不同,那时那种热情、亲情、思念表露无遗。但林马上活了,在展厅林愣愣无兴趣的样子是否怕陆跑了,或不来了。看这种复杂情绪的变化,作为局外人的我,像看活电影。很有意思。
六月下旬的一个周五,孩子们刚放暑假,林对我说明天要送孩子们去罗家,本来想让我和他们一起乘飞机去,我到那边工作,但那边说不需要,如果需要雇人,在当地很容易找到。不希望我去,也就是说不想付我两个多月的工资,和来回机票。
十天陪孩子们在长岛父亲家,我却实没有多少工作。罗太自己就可照顾,也可以教育孩子学会铺床、搞卫生等简单体力劳动。
如果罗夫妇不在家,也可在当地请人,那边工资比纽约低,可节省很多。
林继续说,她并不想解雇我,她付我这两个月工资,但由于她住到陆处,就不给我买食物了,允许我吃已有的食物。我的任务是管好狗,看好家。可以游泳。仍然是周日休息,平时不可长时间离开这里。我明白为什么会雇我,因为我的工资很低,大概和狗学校的学费差不多。有我在还把房子给看了,何乐而不为。
她说她父母马上会来,她们会自己照顾自己,我不用做任何事。她父母离开后,肺癌女和她的男友来住,也不用管,他们自己照顾自己。
我心中暗喜,只要我平时不离开房子就行,可让三三、军和潘来玩、小住、过暑假。我问林我的亲友可以来吗?她说可以,不要到她们住处即可。
第二天孩子们准备好要带的东西,我和孩子们一起坐上汽车,和来时一样陆开车,林又牵着陆的手,两人说着。孩子们很兴奋、很激动、大概有大儿子,他不停地和妹妹们说笑、打闹着。
车一直开到陆的住处,出来早的原因是林要看陆和孩子们住在纽约会是什么样。她还不甘心,陆不在纽约市为他们买大房子。她希望孩子们表现好,让陆看到可以住在一起。
孩子们马上对这套大黑沙发群很感兴趣,把它当作运动器械蹦床了,分散在每个沙发上跳着。陆显得非常不高兴,林看出来,制止他们。孩子们又在地毯上滚,因为没有几间屋子可去。陆显得很烦,林让孩子们坐好。我对孩子们说到阳台去看纽约风景,这才离开客厅,给陆安静环境。孩子们在阳台无事可做,在各窗之间跳来跳去,很无聊。林见此状,让我出去买布丁,给他们吃。
吃完布丁孩子们的脏手到处触摸,弄脏家具和沙发,我赶快做清洁。也把我气得要死,真不知这次在飞机上会闹成什么样,这真是一群毫无教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