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中妈妈受如此超人的侮辱、虐待。她不记仇,当听说文言所要翻译文字改革的书籍和资料时,义务为他们翻译,愿意无偿的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这表现一个旧知识分子的伟大胸怀,这是多么值得人们尊敬。
他们一心想的就是自己是国家的一员,自己的知识要贡献给人民,自己的能力毫无条件的要用于国家,多么单纯、多么可爱。
退休后一直帮我们做各种力所能及的工作,除了帮我们照料小孩外,还在业务上关心和帮助。当她看到妹妹想通过研究中国几百年旱涝的历史来研究大气的活动规律时主动利用她的古文功底来帮助查资料。她也经常剪下报刊上与我们业务有关的文章帮助我们收集资料,并介绍她和爸爸的科研经验供我们参考。
妹妹和妈妈住在一起互相关心互相照顾。妈妈也尽力辅导她的女儿学唐诗、作文、外语、甚至数学。这个外孙女对她感情最深。在她去世后,她要求保留外婆的拐杖作纪念。
八十年代妹妹在北大分到了房子,我们都很忙,不能陪她住。她又有腹股疝气 ,一犯起来肚子痛的要命,她自己去海淀看病太不安全。当时姐妹都在国外访问,我只好把她的房子换到北航。是我们求人,妈妈人大二十多平米的南北两房换到我校不到十平米的两个小北房。而且失去了人大的老友。
在我校虽然遇见了燕京抗日前物理系谢玉铭教授的太太。几十年前她曾教妈妈怎样给刚出生的姐姐洗澡 。我们俩家住在南北两端相距较远,两老人腿都不好,来往不方便,所以只见面一、两次,也没有再交其它朋友。
我工作很忙,只好请保姆照顾,住在我校使她并不愉快 ,所以我也很自责。应当在人大给她请保姆,不应当让老人搬动太大,变化太大。妈妈于1987年病逝。根据爸妈一辈子最喜欢燕京,我们把她的骨灰撒在未名湖边的小山上。这是他们学习、恋爱、结婚、生女、工作最愉快,最有成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