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在进入十月之后也会渐渐转凉。几场雨后,世界就这样被浇凉了。
但老家的秋天只是装装样子,并不冷,落叶也只是零星的在风里飘。不像这边的秋天,满目的萧瑟。
有一天课间,外面下雨,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在屋檐下面呆着,有的一言不发的看着雨在眼前落下,有的在过道跳绳,聊天,三五成群打着没有意义也不用分胜负的架。
我看到校园里的一棵大树,雨水滴滴答答淋在树叶上,靠近树干的地方却是干的。树没有打伞,但居然不会被雨淋湿!我想也没多想就拔腿往外跑,冲到那棵树下。等我到达树下,一路上地上的积水弄湿了我的布鞋子,头发也被雨水冲成一缕一缕,往下淌水滴。但我已经顾不上了,树底下真的是干的。一滴雨也透不过来。
我站在树下,树就是我的大伞,它不需要伞,它就是伞!它又像是水帘洞,转身看到漫天无边的雨,再转身就是人间仙境,我欣喜的抬头看看树,看看雨,又看看树。
小伙伴们也羡慕的看着我,嘻嘻哈哈的隔着雨喊我的名字。
突然气氛凝重起来,小伙伴都不出声了。这时候我看到了人群后班主任那张严肃的脸。她瞪着我看了一眼,然后向我招手,示意我回来,看她的表情是在骂我。
就在那一刹那,我满怀的喜悦荡然无存。我回到了走廊。淅淅沥沥的雨点声中我听到了老师的声音,她的确在骂我。
虽然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直到回家之后我感冒了,我才知道老师是为我的生命担忧。
今天Yvan给我打电话,他说他遇到了不公的待遇。我告诉他,也许只是我们被别的情绪所充满,看得不够远,才会觉得别人错怪了我们。
他恨恨的认定说不是。
还有一次,也是课间,我们围在一圈玩什么游戏。突然有个人从后面跑过来把我抱起来了。等我扭头看,那人已经跑得很远。是个男孩。
对面的小可看见了我这边发生的一切。她对我说:“你可真不要脸!”
说完冲过来把我推倒在地。
玩游戏的小孩子都过来看我。我想爬起来去揍小可。
但我爬不起来。我的胳膊被摔骨折了。
回家妈妈骂我了。我很委屈。回学校后我不再和小可说话,也不看她。有她出现的地方我都避之不及。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后来小学毕业了,我和小可分别进了不同的初中。很多年后我在路上与她迎面相遇。我们都变成了大女孩,长高了许多,但她仍旧是那张稚气精致的脸,眼睛又大又亮。她还记得我,走到我跟前用手捏了一下我的脸,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走了很远,回头冲我笑。
此后她就好像是从那个小镇人间蒸发了一般,我们再也没有重逢过。
要是我知道等我再稍微长大一点,在路上看见她会从心底升起重逢的快乐,当年一定不会恨她。即使她摔碎了我的肩膀。
如果当时我摔死了,也不会恨她。人死了,怎么会有恨。
想到这里,我觉得人世间的不公其实也不算什么。
如果对方不能把我们打死,我们只会在挫折和伤害中越来越强大。
一场一场的秋雨又怎样,叶子落光了又怎样,冬天会来,冰雪封锁大地又怎样,春天还不是照样要来?
真是不难原谅。
:)相对准确的说人是自然生物中更为复杂的那类
睡 了
喜欢松鼠。我们门口也很多。
今日所有的愤怒,埋怨,误会,猜忌,甚至仇恨的理由,也许若干年后发觉竟是那么未不足道的小事。。。所以宽以待人就是善以待己。
中午去了附近公园看秋叶变色,大部分还是绿色,社区最美的两颗枫树已经领衔变幻,据人说是雌雄一对,它们相隔大约一百米,每年都是约好似的。我常靠近那棵雄的,有时闻它在不同天气里的气味,有时坐在它的树根上发呆,松鼠曾从树上拿颗核桃给我,今年更多的人坐在那棵树下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