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去市政厅。遇到了集市。
市中心的集市大多都是卖花卖菜卖肉卖面包的,特殊的情况下也有卖手工和服装的摊位。
市场上卖的蔬菜水果据说比较新鲜。我认识一个同胞,一家四口,生活很环保,没有买车,她每周推着一个购物箱步行来市里买菜,风雨无阻,从不去超市购物。市场上的菜也稍微贵一点,可能更健康吧。但她脸色暗黄,不是很有精神,全职照顾家人,也很辛苦。有时候我说可以顺路开车送她回家,免得她要推那么重的东西上山,结果她的购物车太大,完全塞不进我的后备箱。
我是很少在市场上买菜的。顶多买一个黄油面包,还没走出市场就吃完了。
这样的天气,市场上来往人格外多。走着走着耳畔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在一个角落我看到了拉琴的人。是一个中国女人。头发已斑白,穿着简陋甚至有点寒酸,她旁若无人的沉浸在自己的音乐里。琴盒子打开放在前面,里面有几个硬币。琴盒边上是一个超市购物袋。
我悄悄的走过。想起来认识的一个钢琴老师,也是中国同胞,大概也是和这位小提琴手相似的年纪,前几年她离婚,流离失所,曾问我要不要买她的钢琴。好在没过多久她就找到了一个教钢琴的工作,平时也会被请去养老院表演,生活算是安定下来了。
还有一个吉他老师,南美人,他告诉我他来的时候只有一把吉他和59美元,经常露宿街头。在街头表演不需要礼服,不需要妆容,但他所能给予的是同样的艺术。
他现在开一辆mini Cooper, 是我很喜欢的一种型号。和他一起喝过一次咖啡,我一定坚持要给他买单,因为他是老师,我是学生。后来感受到他浪漫的心事,就不再和他去喝咖啡了。每次当面答应了,临时又写消息推掉。其实我很讨厌我自己这样。现在我会当面拒绝。我觉得我好厉害!
市场上还看到一个漂亮的意大利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小的很小一只,被抱在怀里,大的大约两岁,他指着地上漫步的一只鸽子,兴奋的扑过去。鸽子飞了。他扭头看着我,满脸惊恐,说:“飞了!”
年轻的妈妈笑着对我说,飞了。但她德语不太好,她说成了走了。
她可真漂亮。大概比我年纪还小,头发好多,好黑,好长。身材丰满却不臃肿。穿着一条白色的短连衣裙,腿不胖不瘦,不长不短。浑身散发出健康的光芒。
回办公室的时候,我看到她去邮局,身边有一个女人,大概是她母亲或者婆婆,金发,盘起来在头顶束了一朵红花。她已经有了中年人的腰身,但依然美。我看她们像蝴蝶,随时都会舞动起来。
还有一些很胖的女人在市场挑选想买的蔬菜水果。她们把对生活的热爱都表现在精挑细选上,把好的东西塞满购物袋,她们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踩着石板路,大步流星往前走,直到走进阳光里,看不见了。
曾经有一次我坐在井边小椅子上吃一个黄油面包。一个阿姨走过来送了我一朵玫瑰花,是她刚买的吧?为什么要送给我?她匆忙的往回走,不小心在石板路上扭了一下。她笑着继续往前走。我在她身后喊谢谢。她回头冲我摆手。
在集市的边缘有一个古老雄伟的尖顶教堂,门总是关着。再往前走有一个旋转木马,不是木头的,是金属的。也不是马,而是各种动物。有猴子有天鹅有猪有龙还有企鹅,也许是疫情期间,没有一个小孩子在上面玩。可惜我太老了,不然我要去玩一下,这么大,人这么少,想坐那个坐那个,多好啊。
很快就有一个小孩子风一般的跑来,他爬上一只大河马,看着我。我问他,要不要我推。他高兴的说要。我就开始费力的推。听到他不停的喊:快一点,再快一点呀!
这时候他的大胡子爸爸才到我们跟前,他对我说谢谢,我松开手,他开始推着偌大一个旋转车飞快的转。快得我只听到笑声,看不清他们的脸。
有集市的日子在每个地方一般都是固定的。我不逛集市的,我爱看集市上的人,还有这里发生的一切。
----- 娃娃,我的第一位意大利语老师是在佛罗伦萨长大的意大利美女,她当时三十多岁,一头浓密的无法,来教室给学生上课的时候总是头上簪一朵红色的花。 太有风情了!至今都记得她,热情,热爱她的工作,心善。她嫁给一位美国欧裔建筑师,后来离婚了,离开了学校。她当时允许我免费旁听她的课,并给我改试卷。(一个学期七门单元测试加期中和期末考共九门考试,工作量很大。) 等我能量打了,我一定要回去美国把她找到并好好感谢她。
看大家在集市上自由自在的,是不是你们当地的疫情很轻微?
洛杉矶也有摆摊的集市。 不过买菜还是超市,Walmart Supercenter 方便多了。
肯定会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