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洋插队

一介教书匠,酷爱自家乡;寓居多伦多,桑梓永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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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年代桃色事(二)

(2022-09-29 17:09:12) 下一个

 

桃色本领出基因

白继周

 

   另一个能制造桃色事件的要数“海”了。


    旧社会,海的父亲家境殷实,出行均骑高头壮骡,和着铁蹄踩踏碎石的频率,环辔上的铜铃“刷刷”有声。他仗势财大,出言“气粗”,为乡邻所恶,至少在话头上算是“恶霸”一方。


    在家乡刚解放(1948年初)稳定政权的“剿匪反霸”运动中,这个连“近邻”都“得罪”的纨绔子弟理所当然的锒铛入狱。


    丈夫进监狱了,觊觎已久的鳏夫们就对俊俏媳妇动起了歪脑筋。


    突有一天,几乎与远近寡妇均有“色”染的“采花”男性闯进家中。话没几句,男人就迫不及待、动手动脚,大有“就窝按兔”之势。“叔!叔!不能这样!”弱势的女性面露怯色。


    “难道还想让你男人再多住几年吗?识好歹的就别说叔不叔的!”考虑到一家人的处境,“留守”媳妇只能忍气吞声。


    “这时候别叫叔!”这句话从此落为乡亲们茶余饭后的笑资。


    待丈夫服刑期满,婴儿已经诞生。望着这明显没有自己血缘的襁褓,打碎牙自己咽,只能将“野种”取名“海”,似有“血海深仇“之意。


    有人说,杂交独具优势。海成长的过程,似乎说明这点。


    在我的学龄前,对小朋友玩“弹弓”很感兴趣,但就是没准头,打麻雀弹松鼠无一成功。


    我队牲口院东墙外长有一棵高大的核桃树,每到夏秋季节,树上硕果诱人,还招来鸟雀筑窝休憩。


    秋季的一个闷热午后,几个社员聚在树下玩扑克等待上工。当有人厌烦树上麻雀的聒噪时,海顺手掏出弹弓,随手捡一个拇指肚般大小的石子塞进弹包。只见他左手紧握弹柄,右手奋力拉长弹条,略加瞄准,“嗖”的一声,树梢上的麻雀应声坠地......不用说,紧接的一定是满堂喝彩,收获满满的是敬佩的目光。


    后来,我的兴趣改到篮球场,但天赋实在有限,投篮的命中率差强人意。而海就不一样了,他每逢上场,不说百发百中,投篮命中率十之七八还是可以肯定的。


    但他就有一习惯遭人讨厌——爱往异性堆里扎。


    每逢生产大队放电影(都在露天的夜晚),他都要瞅瞅哪儿女孩子多,看看哪儿的女娃漂亮,死皮赖脸朝群里挤。虽然男人都觉得这种行为下作,但年轻女孩还真不一定讨厌,至少没见过被当面拒绝或中途驱赶。


    后来,我们一起到五指岭修战备公路,他仍旧对房东家的女孩殷勤有加,恨不得将自己的饭碗端给她吃。

 

    我站上学校的讲台之后,他到隔壁的大队耐火材料厂上班,又和一个漂亮的女孩“蓉”勾勾搭搭。


    当时,我大队耐火材料厂既需要三班倒,又无能提供住宿,女孩子下班会在午夜前后。海抓住这难得的机遇,自告奋勇送蓉回家,在那漫漫的黑夜中,在那崎岖的山路上,把生米做成熟饭。


   纸里总是里包不住火。 时间一长,本是少女妙龄的蓉,肚子慢慢鼓起来了。奇耻大辱岂能下咽!蓉的弟弟(当时已招为煤矿职工)因此带领几个年轻力壮的矿工找海算账。光棍不吃眼前亏,海被这帮人撵得满山坡跑,被我们戏称为“兔毛乱飞”。


    大概是个星期天,在家休息的我恰好碰见:我家对面的山坡上,待弟弟一行追到河道里,海已经爬到山坡的地堰上。看追赶无望,弟弟愤愤撂话:有种你别跑呀!不为“激将”所动的海扭头回应:人多算啥本事?咱俩挑单,你不一定是“个儿”(“对手”的方言表述)!话头落地,状如脱兔的海又麻利攀高了一层。


    蓉本来年轻俊俏、秀色可餐,肚子被人搞大,让众人另眼,沦落成了“残花败柳”的“处理品”,最后被一直娶不到媳妇的生产队长捡了个“便宜”。


    后来,海倒没有因为品行不规而终身落单,而是又勾搭了涉世不深的更年轻的女娃组成了家庭,只不过这个新老婆与蓉的姿色相差太远,不知道他怎样来填平心理落差。


    一直到现在,每当提到这种事,总有人这样下结论:海的桃色本领不是学来的——与生俱来!“基因”使然!


    你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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