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人虽然凭借自己的金钱实力获得了法律上的解放,但在欧洲主流社会的深层意识里,反而更加剧了对犹太人嫉妒、仇恨。
随着犹太人的产业集体从中世纪的商人借贷,转向银行家的大规模的信贷投资金融机构运作,生钱之道在主流社会看来,并非传统生产物质产品的工农业实业,而是在琐细严密契约条款制约下孳生利息、投资回报的金融业,不过是把钱从一个人口袋掏到另外一个人的口袋里,本身并不创造财富。在他们眼里,犹太裔银行不过是趁人之危,对不得不向他们借贷的实业界发放高利贷,榨取其劳动成果。对犹太裔银行赖以发财的国家政权,犹太人忠心全无,战争爆发时对高涨的军费开支借贷,照样收取高昂利息,以至国家债台高筑,不得不向国民增加收税,加印纸币,结果通货膨胀,民生困苦,士气涣散,导致战败,割地赔款。而金融业深厚的交易保密传统,后台运作不像传统制造业那般透明,更强化主流社会对犹太裔银行家与日俱增财富的正当性猜忌,阴谋论诸如罗斯柴尔德家族控制世界财富与金融体系、犹太-共济会阴谋论(Judeo-Masonic conspiracy theory)、犹太人控制政府操纵国家之间战争阴谋论,日益盛行。
至此,犹太人除了千百年来宗教上否定耶稣基督的原罪外,又增加了伦理道德上金融巧取豪夺,犹太资本控制世界的原罪。一种建立在种族和民族思想而不仅是中世纪宗教仇恨基础上的现代种族反犹太主义出现了,从而由宗教迫害延伸到政治制度性歧视迫害。
十九世纪欧洲随着资本主义工业化的发展,社会文化日益发达,各种理论层出不穷,人类学、社会有机论、社会达尔文主义盛行,出现了形形色色的种族主义理论,盛行的白人优越论是现代反犹主义孳生的土壤。《现代反犹主义研究》丛书的主编赫伯特 A·斯卓斯在丛书序言说:“大多数历史学家都同意现代反犹主义开始于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它与旧的反犹太教主义相区别的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反对犹太人在法律上的平等地位;其极端民族主义和种族主义思想的发展;反犹主义社会运动和政治团体的发展。现代反犹主义建立在数百年来人们一直可以看得到的、犹太少数群体在基督教世界中遭受歧视、诽谤和迫害的事实之上, 因为所谓的犹太人牵涉耶稣之死、以及集体罪恶招致——犹太人应当以受贬损和低下的社会地位存在,以作为对他们行为的惩罚。基督教的反犹太教主义携带着宗教和文化的规范,变成了一个自我满足的社会与政治预言,变成了一个长期推动着偏见与憎恨、有时又获得不断增加的非理性与恶意的基本范例。对于那些看到现在被叫作基督教反犹主义 (Anti- Judaism)和现代反犹主义(Anti-Semitism)之间存在着强烈延续性的历史学家来说,他们有理由同意这种观点。”
随着十九世纪最后二十五年技术进步和科学知识的发展,特别是人类生物学、心理学、遗传学和进化论方面的发展,一些知识分子和政治家对犹太人产生了种族主义看法。 这种看法是在更广泛的种族主义世界观中发展起来的,这种世界观基于“种族”的“不平等”观念以及所谓的“白人种族”相对于其他“种族”的“优越性”。 犹太人相对中央欧洲(Central Europe)白人是劣质种族。(据《犹太人大屠杀百科全书》Holocaust Encyclopedia资料,下同)
新兴种族反犹太主义利用犹太人旧的刻板印象(stereotype)来坚持认为,犹太人的行为方式——并且不会改变——是因为从创世之初就继承了与生俱来的种族品质。犹太人不仅通过政治、经济和媒体方法,而且还通过“污染”所谓的纯粹文化,传播其所谓的有害影响,以削弱中央欧洲国家的力量。 雅利安人(Aryan race)的血统是通过与非犹太人通婚和发生性关系而产生的。 他们认为,犹太人通过“污染”和削弱东道国的“种族混合”,是犹太人有意识的统治世界计划的一部分。
菲利普·鲁普雷希特(Philipp Rupprecht)的反犹太主义漫画《富有的犹太人试图用金钱来诱惑金髪女人》
新兴种族反犹太主义导致法国、德国和奥匈帝国出现了反对解放犹太人的政党,把反犹升华到国家民族的高度,煽动民众狂热排犹,使犹太民族在欧洲陷入空前的危机。
曾经在各国中最先宣布给犹太人以平等公民权的法国,却将反犹主义政治化、制度化,具体表现为反犹法案的通过、大规模的群众反犹运动以及民众对反犹观念狂热的盲目信仰。1894年,法国发生了著名的德雷福斯事件,事件起于一名犹太裔法国军官阿尔弗雷德·德雷福斯(Affaire Dreyfus)被误判为叛国重罪,在当时反犹氛围甚重的的法国社会,爆发了严重的冲突和争论。著名作家左拉登报发表了写给法国总统菲利斯·弗尔的公开信——《我控诉》,指责法国政府的反犹太政策并为犹太军官德雷福斯的迫害事件发声,结果被检方指控诽谤罪,法庭宣判有罪后被迫逃往英国避难。
一家奥匈帝国的报纸的记者西奥多·赫兹尔(Theodor Herzl)写道:“德雷福斯案件不仅是个司法错误。它反映了绝大多数法国人的心理:判处一个犹太人并借此宣布所有的犹太人有罪。当有人从德雷福斯上尉的军服上扯掉军官符号时,一群人高 喊:杀死犹太人!从此,‘打倒犹太人!’就成了一个战斗口令。这一切发生在什么地方?发生在法国!发生在共和的、现代的、文明的法国,而且是在人权宣言发表一百周年之后……如果一个在各方面都很先进,无疑具有高度文明的民族都可以走上这样的道路,那么人们还能向尚未达到法国人一百年前水平的其他民族期望些什么呢?”
赫兹尔因此刺激后来成了犹太复国主义的著名领袖,被后来的以色列尊为国父。
在德国和奥匈帝国,反犹主义更为制度化。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德国和奥地利仿效美国制定《排华法案》的模式,制订了针对单一民族的排犹法,不准犹太人拥有土地,不准参加选举,不准进大学读书,旅行、谋职和结婚都受到限制。
在自称“第三罗马”,视己为拜占庭帝国的正统后继者,担负保卫东正教信仰的责任的俄罗斯帝国,犹太人的境遇最为悲惨,宛如中世纪。犹太人从来就没有获得过公民权,而且法律还特别对犹太人的居住、经济发展和婚姻严加限制。十九世纪八十年代,1903-1909,1917-1921年,俄国还分别出现了三次大规模有组织、有计划地对犹太人实行集体屠杀的恶性事件,致使成千上万的犹太人遭屠杀和驱逐。在东欧其它一些国家,如匈牙利、波兰、罗马尼亚、保加利亚等国,反犹主义一直盛行不衰。犹太人被看成一切社会弊端最合适的替罪羊,无论出现什么不测事件,首当其冲的总是犹太人。
二十世纪来临时,几乎欧洲所有流行的意识形态中都包含了反犹主义成分。而当对犹太人的宗教迫害让位于种族主义政治迫害时,反犹主义在政府的纵容、干预下达到了历史的最高点。
面对这种反犹日益高涨的政治形势,犹太精英愈发意识到欧洲历史性迫害犹太人的高潮不可避免,继续留守欧洲结局只会更悲惨。他们下决心为谋求犹太人民为争取独立和民族意识而奋斗。
俄罗斯医生利奥·平斯克(Leon Pinsker),1882年在德国匿名发表了《自主解放》(Auto-Emancipation)宣言,副标题为《一个俄罗斯犹太人对他的人民的警告》(Mahnruf an seine Stammgenossen, von einem russischen Juden),道出了犹太人在欧洲的窘境:
“对于活着的人,犹太人是死去的人;对于当地人,他们是异己和流浪者;对于有资产的人,他们是乞丐;对于穷人,他们是剥削者和百万富翁;对于爱国者,他们是没有祖国的人;对于社会上各阶层的人,他们是令人厌恶的竞争者。”
平斯克因此成了锡安主义运动的先驱、领导者。他对这种古老仇恨根源的分析导致他呼吁在巴勒斯坦或其他地方建立一个犹太人的家园。
1896年西奥多·赫茨尔出版的《犹太国》(The Jewish State),宣称:欧洲的“犹太人问题”不是社会问题或宗教问题,而是民族问题。其解决方法是建立犹太人的自治国家。
锡安主义(Zionism),又译犹太复国主义,是犹太人发起的一种民族主义政治运动和犹太文化模式,旨在支持或认同于以色列地重建“犹太家园”的行为,是基于犹太人在宗教思想与传统上对以色列土地之联系的一种意识形态。
在赫茨尔等人的极力促成下, 1897年世界各地的犹太人代表聚集在瑞士巴塞尔, 召开了第一次锡安主义代表大会,这是自犹太人流散以来的首次正式的世界性犹太人代表大会,创建了世界锡安主义组织,赫茨尔为首任主席。
西奥多·赫茨尔
赫茨尔认为反犹主义是所有社会的永恒特征,在这样的社会中,犹太人作为少数民族而存在,只有离开这样的社会才能使犹太人摆脱永远的迫害。锡安主义的政治目的是建立一个犹太国家,一个犹太人可以成为主要民族的国家,而不是像在他们所侨居的各个国家,仅仅作为少数民族。
建立这样犹太人的国家,地点选择起来颇费周折。根据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的希伯来圣经旧约、希腊圣经新约、古兰经记载,以色列地是上帝应许给犹太人的土地,与犹太人有历史和记忆关系。但以色列地经过两千多年的频仍战乱和地理演变成现代的巴勒斯坦地区,早已是荒芜不毛之地,可耕土地却如,矿藏全无,仅存零星阿拉伯游牧民族荒漠中艰难讨生活,显然并非习惯于工农业发达,城市生活条件现代化的欧洲犹太人首选。在锡安主义运动的开头几十年中,锡安主义的主要人物有几次支持将犹太国家定在巴勒斯坦以外的地方阿根廷,因为那里地域辽阔,资源丰富,人口稀少,气候温和与欧洲相似,但那里早给最反犹太人的天主教徒霸占,怎么可能容得犹太人建国?后来又打过非洲在大英国帝国保护国乌干达建立犹太定居点的主意,称为英属乌干达计划,但那个具有温带气候高原虽然被认为适合作为欧洲定居点,但当地住着人口众多的马赛人,他们绝对不会喜欢欧洲犹太人涌入。甚至苏联当局在1934年在与中国黑龙江省接壤的远东边疆地区,建立了一个犹太自治州,做为打发苏联境内向往锡安主义犹太人的替代品。它至今仍然是俄罗斯唯一的独立州,也是世界上除了以色列外唯一的官方设置的犹太人自治地区。
别无选择,锡安主义者只能回到千百年来早已被阿拉伯人占据的不毛之地巴勒斯坦地区,打主意建犹太人国家。其中的犹太复国理念坚定者,开始不顾生活条件艰苦,始移民巴勒斯坦。但这块土地,自1516年就被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开始统治,在传统穆斯林政权管辖下,犹太人没有什么政治地位,想在此从新立国,尚属天方夜谈。
奥斯曼帝国统治了四百多年巴勒斯坦地区,十五世纪即有被逐出西班牙和葡萄牙操犹太西班牙语(拉迪诺语Ladino)的塞法迪犹太人迁入。十八世纪以后有数波小型的犹太人回归潮( Aliyah),从数百到上千人不等。第一次大规模的回归浪潮则始于1881年,散居在世界其他地区的犹太人为了逃避迫害,开始回流到巴勒斯坦地区,从奥斯曼帝国和阿拉伯人手中购买土地并定居。第二次回归的浪潮(1904-1914年),约有四万名犹太人返回定居。直至第一次世界大战,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地区只拥有少量土地,人口不足百分之十。
拥有勋爵皇家头衔,控制英国金融产业的犹太人罗斯柴尔德家族( Lord Rothschild),同英国历史上唯一一位犹太裔首相本杰明·迪斯雷利,建立了空前相互扶植的商政关系。迪斯雷利因父亲同教友发生争执后脱离犹太教,将他在十二岁时受洗为基督教圣公宗教徒,但一直与犹太族裔保持密切关系。他两次担任英国首相,多次担任财政大臣、保守党党魁,在英国政界拥有雄厚的资源与影响力。锡安主义号召在巴勒斯坦复国建立独立的犹太国家,罗斯柴尔德家族联合其他犹太银行家族积极响应,运用其巨大金融影响力推动欧洲政府接受他们犹太复国主张。
1917年,第一次世界大战进入生死存亡的僵持阶段,为犹太人的实现复国梦想提供了一个绝好契机。经过三年多的酣战,军费开销已成天文数字,交战双方的欧洲列强英国、法国、俄罗斯与德国,均早已陷入财政危机,急需金钱注入,支撑巨额战争费用,避免战败,国民经济崩溃,民生陷入绝境,引发暴力革命,颠覆政权。控制欧洲金融的犹太银行家族,成为欧洲列强竞相巴结,乞求金援的对象。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莱昂内尔·沃尔特·罗斯柴尔德男爵(Lionel Walter Rothschild, 2nd Baron Rothschild),积极投身于犹太复国主义运动,不失时机地向英国外务大臣亚瑟·贝尔福开出犹太复国的条件。急需犹太金融资本支持的英国政府一拍即合,贝尔福代表英国政府致信给罗斯柴尔德,委托他将此信转给锡安主义机构锡安主义联盟(Zionist Federation)。此信件的内容即后来的《贝尔福宣言》,一直被犹太复国主义当作在巴勒斯坦建立犹太人国家以色列最重要的法理文件:
外务部
1917年11月2日
亲爱的罗斯柴尔德勋爵,
我很荣幸能代表国王陛下政府向您传达,下面有关同情犹太锡安主义者的宣言,已经呈交内阁,并已得到了内阁的支持。
“国王陛下政府赞成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内建立一个民族之家,并会尽力促成此目标的实现,但要清楚明白的是,任何行为均不得伤害已经存在于巴勒斯坦的非犹太社群的公民权利和宗教权利,以及犹太人在其他国家享有的各项权利和政治地位。”
若您能把宣言的内容转送到锡安主义联盟,我将感到十分欣喜。
亚瑟·詹姆斯·贝尔福谨启
此时的巴勒斯坦地区,是英国交战国德国的盟友奥斯曼帝国的领地,根本不在其控制下。基督教立国的大英帝国,哪里会关心命运悲惨流亡世界的犹太人的复国愿望?不过是其最擅分化殖民地原住民一贯伎俩的故伎重演,慷他人之慨,拿别的民族领土做嫁裳,埋下日后当地各种势力武力冲突种子,乘机渔利罢了。
《贝尔福宣言》有多个目的:促使世界犹太人从经济上支援协约国一方;打消德国争取锡安主义帮助的计划;抑制犹太人占很大比例的俄国布尔什维克派使之不与德国议和;离间同盟国政府和其治下的犹太群体。另外,巴勒斯坦靠近苏伊士运河,当时的英国首相大卫·劳合·乔治在回忆录写到,在巴勒斯坦上有犹太人的存在,将有助于英国掌控苏伊士运河,从而加强与英属印度间的水路联系。
表态同意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复国的一次世界大战协约国英国、法国,大致都得到了犹太人金融资本的关键资助,解了燃眉之急。而交战的另一方同盟国德国,则碍于巴勒斯坦地区系隶属盟友奥斯曼帝国的领地,未便许诺过多。但鉴于俄罗斯帝国对犹太人有着长期的国家种族灭绝和种族清洗的记录,举国反犹主义盛行,犹太人金融资本两边下注押宝,支持同盟国德国与协约国沙俄的战争,用巨额金钱资助布尔什维克派领袖人物列宁返回俄罗斯策动革命,彻底推翻沙皇政权。
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协约国英国、法国、美国等战胜同盟国德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等告终。1919年的巴黎和会,战胜的协约国处置战败的德国在非洲和太平洋占领的殖民地,以及并非以土耳其人为人口主体的奥斯曼帝国省分,采纳了把这些土地分给各国政府代表国际联盟管辖的提议——换句话说,由个别国家在国际监督下负起管治这些地区的责任。军事占领中东的英国,决定将今叙利亚地区转交予法国、将今伊拉克地区划给哈希姆王朝的成员、阿拉伯代表团的领袖费萨尔·伊本·侯赛因,后为伊拉克国王。
1920年,协约国把持的国际联盟委托英国管辖战败国奥斯曼帝国非以土耳其人为人口主体的省分。1922年英国将托管地划分为两部分:约旦河以东的地区称作外约旦(今约旦),交由哈希姆家族统治,是托管地辖下受英国保护的酋长国;约旦河以西的地区则称作巴勒斯坦地区,由英国直接管理。在东西约旦,犹太人原本与阿拉伯人混居。1922年,巴勒斯坦地区的犹太人略降至约八万四千人,占当地75万总人口的百分之十一。
锡安主义在两千多年前以色列王国的故地巴勒斯坦犹太复国诉求,对千百年来一直在那里安居乐业的阿拉伯人来说,就像现今生活在内外蒙古的蒙古族,要求回归北京,声称北京曾是他们祖上元朝建立的大都,七百多年后已住在这块土地上北京居民得给他们腾地挪房,让他们复国,看北京爷们儿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如果各民族按此“古已有之”逻辑求索生存空间,历史悠久,人口众多的中华民族可以求索绝大部分东亚地区,如此岂不世界大乱,烽火四起,杀戮不绝?
道理上讲不通,就靠拳头大来说话。
巴勒斯坦托管地(Mandate of Palestine),不过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奥斯曼帝国瓦解后,国际联盟委托英国暂时管治地区,英国即没有对之宣示主权,亦非英国属土或殖民地,因此并没有给予巴勒斯坦居民英国国籍,仅驻有少量军警维持主要城市秩序而已。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深受战争创伤的欧洲各国,民生凋敝,反犹风潮汹涌,反犹主义日益政治化、制度化,被迫逃难的犹太人,掀起“第三和第四次回归浪潮”。随着巴勒斯坦地区欧洲犹太移民的增多,他们与中东原住民阿拉伯人之间的关系也日趋紧张,土地、资源纠纷频繁激烈,导致与当地阿拉伯人矛盾日益加剧,委托管治巴勒斯坦地区的英国当局,自顾不暇,军警疲于奔命。《贝尔福宣言》训诫的“国王陛下政府赞成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内建立一个民族之家,并会尽力促成此目标的实现,但要清楚明白的是,任何行为均不得伤害已经存在于巴勒斯坦的非犹太社群的公民权利和宗教权利”,宛如一文不值的废纸,任意践踏。
新近移民的来的犹太人和土著巴勒斯坦人,为了保护自身生命财产的安全,纷纷武装起来,建立各自的民兵武装,两者间暴力冲突不断。1920年,巴勒斯坦民族主义者和宗教领袖阿明·侯赛尼就曾发动了一场反对犹太复国主义的暴动。
1931年,巴勒斯坦地区的犹太人数量达到17万人。在当地约一百万总人口当中,穆斯林占74%、犹太人占17%、基督徒占9%。
说实在的,巴勒斯坦这片沙漠环绕的蕞尔不毛之地,资源贫乏,阿拉伯游牧土著经营千百年,工农业、商业发展机会仍旧十分有限,尽管离欧洲地理位置稍近,除了怀旧念祖、宗教情怀强烈的极少数犹太人,热衷于赚钱的主流犹太人,决不相信这块权且避难之所,会是一个有前途实现新移民发家梦想的地方。
2025年7月18日,作于芝加哥西郊
(图片来自网络。参照相关论著、报道、维基百科、犹太人大屠杀百科全书等资料。博文非论文,篇幅限制,不一一注出。)
长文分载。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