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犹太事务局通过其准军事组织哈加纳的一个分支机构摩萨德·莱阿利亚·贝特(Mossad le-Aliyah Bet),秘密组织欧洲犹太难民大规模非法偷渡闯关,大批难民船突破英国军舰海上封锁,引发港口冲突,制造人员伤亡的流血事件,震惊世界。摩萨德·莱阿利亚·贝特的资金直接来自美国犹太人联合救济委员会,它不受巴勒斯坦犹太事务局的控制,拥有自己的“阿利亚”部门,从美国和欧洲招募志愿者、筹集旧轮船,与哈加纳协调犹太难民偷渡巴勒斯坦。哈加纳更是派出其精英突击队帕尔马赫(Palmach,“打击部队”)直接指挥、接送欧洲犹太难民大规模非法偷渡闯关的“阿利亚贝特”运动。
在非法偷渡欧洲犹太难民“阿利亚贝特”运动早期阶段,小型沿海船只被用来运送犹太难民,但很快大型船只也开始使用。总共动用了约60艘船只,其中包括10艘从美国废船场获得的战争剩余船只。船员中有来自美国的犹太裔和加拿大裔志愿者。为了阻止犹太非法移民抵达巴勒斯坦,英国当局建立了海上封锁线,以阻止载有非法移民的船只,并向移民途经的国家或船只停靠港口的国家,进行广泛的情报收集和外交施压。
二战刚结束,1945年8月28日,即有意大利渔船Dalin号载有35名偷渡移民在以色列地中海最大的港口凯撒利亚(Caesarea)码头登陆。9月4日,载有79名移民的Natan 号轮船登陆巴勒斯坦,船上还有来自哈加纳帕尔马赫的海员和无线电操作员以及犹太机构的信使。9月9日,载有40名乘客的Gabriela号未被英国海军发现,潜入巴勒斯坦。9月17日,载有168名移民的“彼得”(Peter)号轮船在未被英国人发现的情况下登陆巴勒斯坦。10月1日,Natan号轮船再次突破封锁,载着73名移民抵达谢法伊姆。10月22日,“彼得”号轮船再次潜入巴勒斯坦,抵达谢法伊姆,这次船上载有174名乘客。11月23日,载有220名犹太难民的“贝尔·卡兹内尔森”号抵达谢法伊姆。当这艘船正在让移民登陆时,被英国皇家海军“孔雀”号军舰拦截,乘客中有200人到达海滩逃脱,20人被捕。12月14日,载有252名乘客的“汉娜·塞内什”号轮船在躲避英国皇家海军巡逻后,在巴勒斯坦的纳哈里亚搁浅;乘客们通过一座索桥被带上岸,躲过了抓捕。
偷渡的欧洲犹太难民,挤满闯关巴勒斯坦码头的轮船甲板,向拦截、逮捕、驱逐他们的英国军队展示“德国人摧毁了我们的家庭和家园,你们不要摧毁我们的希望!”的横幅
随着越来越多被抓获的非法偷渡的欧洲犹太难民抵达巴勒斯坦,英国当局重新开放阿特利特拘留营(Atlit detainee camp)。该营地建于20世纪30年代,用于关押逃离欧洲非法入境巴勒斯坦的犹太难民。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它被用来关押逃离大屠杀的非法入境犹太难民,这些难民经常被关押很长时间才获释。二战后,它则用来关押抓获的来自欧洲无家可归者难民营的大屠杀幸存者(Holocaust survivors from DP camps)。这些非法入境的犹太难民,都是通过“贝里哈”和“阿利亚贝特”运动的秘密移民网络抵达巴勒斯坦。拘留营周围布满了铁丝网和瞭望塔,数以万计的犹太难民被关押在营地里,条件恶劣,人满为患。
1945年7月15日,大屠杀中幸存的儿童走下押送到巴勒斯坦托管地阿特利特拘留营的火车。
关押在阿特利特非法移民拘留营非法入境的犹太难民,绝大多数为欧洲大屠杀幸存者
1945年10月10日,哈加纳的突击队帕尔马赫突袭了拘留营,释放了208名被拘留者,这些人随后逃脱。当时还是年轻军官的伊扎克·拉宾(Yitzhak Rabin)策划了这次突袭,纳胡姆·萨里格指挥了这次行动。伊扎克·拉宾以色列建国后成为第17、25届总理,任内遇刺身亡。此后,英国将犹太非法移民主要遣送至塞浦路斯拘留营(Cyprus internment camps)关押。
1946年1月17 日,载有908名乘客的Enzo Sereni号轮船被英国皇家海军驱逐舰HMS Talybont拦截,并押送至巴勒斯坦海法港。3月25日,载有248名乘客的纵帆船“温盖特”(Wingate)号突破封锁试图登陆,大英帝国巴勒斯坦警察部队从岸边开火,杀死了帕尔马赫女成员Bracha Fuld;该船被俘获,并由驱逐舰雪佛龙号(HMS Chevron)押送至海法。3月27 日,载有736名乘客的Tel Hai号轮船在接近巴勒斯坦时于离岸140英里处被驱逐舰HMS Chequers拦截。5 月13日,载有1,754名犹太难民的Max Nordau号客轮被驱逐舰HMS Jervis和HMS Chequers俘获。同日,载有675名乘客的“多夫·霍斯号”(Dov Hos)和载有735名乘客的“埃利亚胡·戈洛姆号”(Eliahu Golomb)两艘船合法抵达巴勒斯坦。“多夫·霍斯号”抵达拉斯佩齐亚后,英国曾对其进行封锁,但乘客们以绝食抗议并威胁要炸毁该船作为回应,迫使英国政府向他们发放入境许可证。6月8日,载有462名乘客的“哈维瓦·雷克号”(Haviva Reik)轮船被英国皇家海军索马雷兹号(HMS Saumarez)舰拦截。此前,约有150人已从“哈维瓦·雷克号”转移到巴勒斯坦海岸附近的“拉菲号”(Rafi)上,船员们已下船。6月26日,载有1,259名乘客的“约西亚·韦奇伍德号”(Josiah Wedgwood)轮船被英国皇家海军维纳斯号(HMS Venus)舰拦截,乘客被送往阿特利特(Atlit)拘留营。7月20日,载有2,678名乘客的“哈加纳”号轮船从法国出发,并将其中的1,108名乘客转移到克里特岛西部的小型蒸汽船“比里亚”号上。7月2日,“比里亚”号轮船被皇家海军“维拉戈”号舰拦截。“哈加纳”号轮船在南斯拉夫的巴卡尔接上了另一批难民,启航前往巴勒斯坦,这次也是载有2,678名乘客;后来人们在海上发现了这艘船,它的引擎已经损坏,也没有电力供应,于是它被皇家海军“维纳斯”号舰拖往海法港,船上的乘客被逮捕并拘留。8月11日,载有758名乘客的“亚古尔”号轮船被驱逐舰“布里森登”号拦截,移民们进行了消极抵抗。8月12日,载有536名乘客的“亨丽埃塔·索尔德”号轮船被拦截。同日,英国宣布将非法移民遣送至塞浦路斯等地拘留。第一艘英国驱逐船于同日启航前往塞浦路斯,船上载有500名非法移民。8月13日,两艘移民船被拦截:载有604名乘客卡特里尔·雅菲号轮船(Katriel Jaffe),被英国海军HMS Talybont舰拦截;载有790名乘客二十三号(Twenty Three)轮船,被HMS Brissenden舰拦截。二十三号船上进行了殊死抵抗。同一天,两艘载有1,300名犹太被拘留者的英国船只启航前往塞浦路斯,大约1,000 名犹太人试图闯入海法港口区强行暴力阻拦,英国军队以实弹还击,造成3人死亡,7人受伤。8月16 日,载有183名乘客的两桅帆船阿米拉姆·肖查特 (Amiram Shochat) 突破英国的封锁,在凯撒利亚海事附近登陆。9月2日,载有1,024名乘客的Dov Hos(这次名为Arba Cheruyot)轮船,被驱逐舰HMS Childers和HMS Chivalrous扣押;英军登船行动遭到强烈抵抗,两人跳船溺亡。9月22日,载有611名乘客的双桅帆船帕尔马赫号(Palmach),被扫雷舰罗维娜号(HMS Rowena)扣押,皇家海军曾四次试图登船,最终将其捕获,一名乘客死亡。10月20日,载有806名乘客的埃利亚胡·格洛姆号(Eliahu Golomb)轮船,更名为布拉哈·富尔德号(Braha Fuld),在黎巴嫩附近被驱逐舰花冠号(HMS Chaplet)和扫雷舰月亮号(HMS Moon)俘获。10月19日,载有1,279名乘客的拉特伦号(Latrun)轮船,被英国皇家海军骑士号HMS Chivalrous舰和扫雷舰奥克塔维亚号(HMS Octavia)拦截,途中有四人丧生,拦截时船只漏水严重,并严重倾斜。11月9日,载有600名乘客的“哈克多沙号”(HaKedosha)轮船在强风中沉没,乘客被以色列议会号(Knesset Israel)轮船救起。载有3,845名乘客的“以色列议会号”遭到驱逐舰海顿号(HMS Haydon)和布里森登号(HMS Brissenden)舰以及扫雷舰奥克塔维亚号(HMS Octavia)和埃斯皮格尔号(HMS Espiegle)舰的拦截,并被带往海法;拦截行动未遇抵抗,但在海法,当英国人试图将乘客转移到运输船上运往塞浦路斯时,难民们进行了激烈的反抗,导致2人死亡,46人受伤。12月5日,载有785名乘客的“拉菲亚号”(Rafiah)在恶劣天气下于锡里纳岛(Syrina Island)沉没;幸存者被两艘英国皇家海军和一艘希腊军舰救起,并被送往塞浦路斯,妇女和儿童则被送往巴勒斯坦。
1946年3月25日,载有248名乘客的纵帆船“温盖特”(Wingate)号被英国皇家海军驱逐舰俘获后停泊在海法港
作为“巴勒斯坦巡逻队”('Palestine Patrol')一部分的英国皇家海军驱逐舰雪佛龙号(HMS Chevron),负责拦截非法犹太移民偷渡船进入英国托管地巴勒斯坦
1947年2月9日,载有647名乘客的木制双桅帆船Lanegev号,被英国皇家海军HMS Chieftain号舰在一场战斗中俘获,战斗中一名难民死亡。2月17 日,载有807名乘客的蒸汽船HaMapil HaAlmoni号,被皇家海军HMS St Austell Bay号舰拦截,经过激烈的战斗后被俘,并由扫雷舰HMS Welfare号拖走。2月27日,载有1,378名乘客的以遇刺的犹太机构领导人的名字命名Haim Arlosoroff号轮船,被皇家海军驱逐舰 HMS Chieftain 号拦截,乘客进行了激烈的抵抗;这艘船在海法南部的巴特加利姆(Bat Galim)搁浅,正对着一个英军营地。乘客被捕并被遣送至塞浦路斯。3月9日,唯一一艘由巴勒斯坦犹太准军事组织伊尔贡资助的载有597名乘客的船只“本·赫克特号”(Ben Hecht),未经抵抗就被驱逐舰“酋长号”(HMS Chieftain)、“雪佛龙号”(HMS Chevron)和“骑士号”(HMS Chivalrous)俘获。3月12日,载有823名乘客“沙布泰·卢津斯基号”(Shabtai Luzinsky)轮船,突破封锁,在加沙城北部搁浅,乘客们在那里下船,大多数人逃脱了英军的警戒线;数百名当地居民来到海滩,与逃脱逮捕的乘客们混在一起,许多居民被误认为是难民,被捕并被送往塞浦路斯,约有460名当地人于次周返回家园。3月30日,载有1,588名乘客的“莫莱德特”号轮船,在距巴勒斯坦海域约50英里处发生侧倾并发生发动机故障,发出求救信号;乘客被转移到驱逐舰“海德”号(HMS Haydon)和慈善号(HMS Charity)、扫雷舰奥克塔维亚号(HMS Octavia)和护卫舰圣新娘湾号(HMS St Brides Bay)上,皇家海军将莫莱德号拖往海法。4月13日,载有2,641名乘客的西奥多·赫茨尔号(Theodor Herzl)轮船,被英国皇家海军海顿号(HMS Haydon)和圣新娘湾号(HMS St Brides Bay)舰拦截,乘客们进行了激烈反抗,造成3人死亡,27人受伤。4月23日,载有768名乘客的谢尔·亚舒夫号(Shear Yashuv)轮船,被驱逐舰切维厄特号(HMS Cheviot)拦截。5月17 日,载有1,414名乘客的Hatikva 号轮船,被驱逐舰HMS Venus 和HMS Brissenden 拦截、撞击并俘获。5月23日,载有1,457名犹太难民的Mordei Hagetaot号轮船,被皇家海军在巴勒斯坦南部海域拦截并登船,所有乘客均被逮捕。5月31日,载有399名犹太难民的哈加纳船Yehuda Halevy号在被皇家海军拦截后,押送至巴勒斯坦,非法移民立即被转移到塞浦路斯拘留营。
1947年7月18日,巴勒斯坦犹太事务局的准军事组织哈加纳的载有4,515名犹太难民的 “出埃及记”号(SS Exodus) 大型轮船,被英国皇家海军HMS Ajax号巡洋舰和一支驱逐舰舰队拦截。它遭到撞击和登船,但非法移民们抵制登船,并设置了障碍物和铁丝网阻止登船。两名乘客和一名船员被棍棒殴打致死,数十人受伤,船只被接管。出埃及记号被拖至海法,移民们被迫登上三艘驱逐船,送往法国。当驱逐船停靠在布克港时,法国政府宣布只有移民批准者才能允许下船,乘客们均拒绝下船。移民随后被带到德国,被强行带下船,送进波彭多夫(Poppendorf)难民营。
被国皇家海军拦截、押解到海法港的巴勒斯坦犹太事务局的准军事组织哈加纳的船只“哈加纳出埃及记1947”号(Hagana Ship Exodus 1947)
被俘获的犹太人登上小艇,背后是破烂的出埃及记号
1947年7月18日,英国士兵在海法港把犹太非法移民从被俘获的出埃及记号轮船解押下船。舷侧的破洞是被英军驱逐舰截停时碰撞所致
戴头盔的英国皇家海军军人强行登上出埃及记号
犹太非法移民被勒令登上英国运兵船帝国敌手号(Empire Rival)
英国皇家海军士兵强行将犹太非法移民押下船,遣送上去德国汉堡的火车
英军士兵押送抵达德国波彭多夫火车站的犹太非法移民去难民营
拉比什洛莫·泽夫·茨威根哈夫特(中间戴帽子)在访问德国波彭多夫难民营期间,在尼森小屋外与艾克·阿罗诺维奇上尉(左)谈论“出埃及记”号事件
“出埃及记”号是非法偷渡欧洲犹太难民“阿利亚贝特”运动以来规模最大的一艘。它载有4,515名乘客,这是有史以来进入巴勒斯坦的非法移民人数最多的一次。该事件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美国记者露丝·格鲁伯(Ruth Gruber)的追踪报道,使之成为一时世界媒体关注的焦点。历史学家认为,“出埃及记”号事件有助于团结巴勒斯坦的犹太社群和欧洲的大屠杀幸存者难民,并显著加深了国际社会对大屠杀幸存者困境的同情,并凝聚了对建立犹太国理念的支持,是“犹太复国主义者一次惊人的宣传胜利”。 巴勒斯坦犹太事务局大肆宣扬大屠杀幸存者的困境以及英国试图阻止他们移居巴勒斯坦的举动,希望在世界各地制造针对英国的负面舆论。本-古里安公开宣称,犹太人的叛乱“源于绝望”,英国“已向犹太复国主义宣战”,英国的政策是“消灭犹太人”,将英国维护法律与秩序(law and order),拦截载有非法犹太移民突破封锁线的船只,丑化为“党卫军出埃及记”,声称“出埃及记号是一座漂浮的奥斯维辛”。 后来美国犹太人大本营的好来坞将之拍成电影巨篇,由当红影星纽曼(Paul Newman)主演,大力宣传以色列建国的正当性。
1947年7月28日,载有685名东欧犹太人的第14艘Halalei Gesher Haziv号轮船,被英国皇家海军罗威纳号舰拦截。载有411名北非犹太人的Shivat Zion号轮船被扫雷舰普罗维登斯号拦截,未遇抵抗。9月27日,载有434名乘客的“阿夫·阿尔·皮琴号”(Af Al Pi Chen)轮船,被英国皇家海军“塔利邦特号”(HMS Talybont)舰拦截,并在激烈抵抗后被扣押,1人死亡,10人受伤。10月2日,载有2,664名乘客的“麦地那特·哈耶胡迪姆号”(Medinat HaYehudim,“犹太国”)轮船,被英国皇家海军拦截,押靠海法港。同一天,载有1,385名乘客的“格乌拉号”(Geulah)轮船,被英国皇家海军“查普莱特号”(HMS Chaplet)舰拦截。11月5日,载有182名乘客更名为“阿利亚号”(Aliyah)的“彼得号”(Peter)轮船,突破英国封锁线,在内坦亚附近搁浅;乘客们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年轻人,他们迅速下船逃生。
巴勒斯坦犹太事务局的准军事组织哈加纳的船只“麦地那特·哈耶胡迪姆号”(Medinat HaYehudim,“犹太国”)号被英军拦截,停靠在海法港,船上的犹太非法移民打着“哈加纳船——犹太国家”的英文横幅,与码头上托管巴勒斯坦的英国军警公然对峙
1947年11月16日,载有794名非法移民的较大船只Kadima号轮船,被英国皇家海军拦截并带到海法,乘客在那里被转移到英国运输船HMT Runnymede Park号,送往塞浦路斯的难民营。
联合国分治决议之后的1947年12月4日,HaPortzim号轮船突破封锁,将167名乘客送到雅尔孔河口登陆。12月22日,载有884名乘客的Lo Tafchidunu 号轮船,被英国皇家海军HMS Verulam号舰拦截,并由HMS Mermaid 号舰拖走。12月28日,载有680名乘客29 BeNovember号轮船,被HMS Chevron 号舰拦截。
1947年,英国秘密情报局(MI6)发起了一项“羞辱行动”的秘密行动,旨在炸毁停泊在意大利港口、准备将犹太难民送往巴勒斯坦的船只。行动中,特工在船体上安装水雷,炸毁船只。从1947年夏到1948年初,共发生了五次此类袭击,摧毁了一艘船,损坏了另外两艘。另外两枚英国水雷在爆炸前被发现。
1948年1月1日,载有537名乘客的HaUmot HaMeuhadot号轮船,突破英国皇家海军的封锁,在纳哈里亚(Nahariya)搁浅,131名乘客被捕,其余乘客逃脱逮捕。同一天,载有7,612名乘客的Atzma'ut号和载有7,557名乘客的Kibbutz Galuyot号轮船,被巡洋舰毛里求斯号(HMS Mauritius)和菲比号(HMS Phoebe)舰拦截,并被押送至塞浦路斯。1月31日,载有280名乘客35年船龄的Giborei Kfar Etzion号轮船,被英国皇家海军奇尔德斯号(HMS Childers)舰拦截。2月12日,载有679名乘客的Yerushalayim Hanezura号轮船,被切维奥特号(HMS Cheviot)舰拦截。2月20日,载有696名乘客Lekommemiyut号轮船,被奇尔德斯号(HMS Childers)舰拦截。2月28日,载有982名乘客的Bonim v'Lochamim(原名 Enzo Sereni)号轮船,在卡梅尔角附近被HMS Venus号舰拦截。3月29日,载有771名乘客的Yehiam号轮船,被驱逐舰HMS Verulam号拦截。4月12日,载有817名乘客的Tirat Zvi号轮船,被HMS Virago号舰拦截。4月24日,载有782名乘客的Mishmar HaEmek轮船,在海法附近被HMS Chevron号舰拦截。4 月26日,载有553名乘客的Nakhson轮船,在海法附近被HMS Pelican和Nakhson号舰拦截,经过激烈抵抗,多人受伤。
除了以上被英国皇家海军拦截的偷渡轮船外,尚有不少非法犹太移民成功躲过英军海陆空搜索,悄然潜入巴勒斯坦。1948年,700名来自中欧的犹太非法移民在意大利巴里登上“美国号”(United States)轮船,突破英国的封锁,抵达纳哈里亚附近的巴勒斯坦海岸。所有移民都用绳索上岸,船上还设有供老弱病残人员使用的救生艇。第二天,英国警察和军队包围了登陆点,却只发现了100名难民,其余600人杳无音信。
在纳哈里亚附近突破英军封锁,抢滩登陆的偷渡犹太非法移民
欧洲犹太难民大规模非法偷渡闯的“阿利亚贝特”运动,直至1948年5月4日英国宣布撤离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宣布建国后,才得以终止。
从1945年5月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到1948年5月英国撤离,犹太人成立以色列国,三年间“阿利亚贝特”运动组织超过10万犹太难民试图非法进入英国巴勒斯坦托管地,偷渡了约80,000名非法犹太移民试图进入巴勒斯坦。其中搭载非法移民的船只累计有120艘,一共航行了142次,英国皇家海军的军舰巡逻大西洋、地中海,跟踪、拦截“阿利亚贝特”运动偷渡船只,陆战队和伞兵组成的登船队控制了大约49艘非法移民船只。在被抓获的27艘船上,英军遭遇了一定程度的抵抗,其中13起是暴力抵抗,登船队遭到了手持棍棒、铁棍、斧头、燃烧弹、滚烫的蒸汽水管和手枪等武器的乘客的抵抗。英国皇家海军舰艇撞击运输船,登船小队强行登船,进行近距离肉搏战以夺取控制权。其中5次甚至动用了枪械。在这些遭遇战中,两艘英国皇家海军战舰在与移民船只的碰撞中受损。7名英国士兵在争夺移民船只控制权的战斗中丧生,其中大多数是被乘客推下船后溺亡。另有六名乘客遇难。
被英国巡逻队拦截、抓获非法犹太移民66,000人,大多数被押送到位于塞浦路斯的拘留营。英国在塞浦路斯一共关押了五万多试图偷渡到巴勒斯坦地区的非法移民。有些非法移民被送往巴勒斯坦当地拘留营,还有些被送往非洲的毛里求斯拘留营。
塞浦路斯拘留营是英国政府在塞浦路斯岛设立的拘留营地,用于拘禁违反英国政策移民或试图移民至托管地巴勒斯坦的犹太人。塞浦路斯共有12个拘留营,从1946年8月运营至1949年1月,共关押了53,510名犹太人。1947年2月14日,英国通知联合国,将不再管理巴勒斯坦托管地。这促使联合国大会于11月29日建议将巴勒斯坦分治为独立的犹太国家和阿拉伯国家。1948年5月14日当地时间午夜,托管地解散、分治生效、独立的以色列国成立时,仍有约28,000名犹太人在营地中监禁。截至1948年8月,仍有约11,000名被拘留者被关押在营地中,英国以每月1,500人的速度将他们释放并运送到海法。1948年12月,英国开始对营地进行最后的撤离,10,200名被拘留者(主要是适龄服役的男性,防止成为以色列与阿拉伯国家正在进行战争的兵源),于1949年1月至2月方才释放到以色列。
塞浦路斯拘留营
一群被关押在塞浦路斯岛卡拉奥洛斯拘留营的犹太非法移民聚集在一条将半圆形活动房屋与帐篷隔开的街道上
另有约1,600人非法偷渡时溺亡于海上。溺水身亡的欧洲犹太难民,其遗体被发现后,安葬在耶路撒冷赫茨尔山的国家公墓。
耶路撒冷赫茨尔山部分溺亡遇难者的坟墓
巴勒斯坦犹太事务局及其准军事组织、世界锡安主义组织、犹太民族基金等国际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发动的声势浩大的“阿利亚贝特”运动,实际成效并不显著,只有几千欧洲犹太难民真正进入英国委托管治的巴勒斯坦地区。然而,它却成为一股凝聚巴勒斯坦犹太社群(伊舒夫)和欧洲大屠杀幸存者难民的力量,造成巨大国际影响,以大屠杀幸存者仍继续遭受流亡、拘留、死亡的苦难,为在英国委托管治的巴勒斯坦地区建立未来的以色列国,做国际舆论总动员。
2025年10月17日,作于芝加哥西郊
(图片来自网络。参照相关论著、报道、维基百科、犹太人大屠杀百科全书等资料。博文非论文,篇幅限制,不一一注出。)
长文分载。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