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去pjcc游泳,看见一位年长的白人老妇,当时判断有七十多岁。身穿黑色连体衣,带黑色墨镜,头上还带着白顶蓝边的遮阳帽,看上去十分的优雅知性。她无声无息地从游泳池的深水区进入泳池,然后就在一平方米以内的范围晃动,幅度很小,几乎看不到她的任何动作,但她在水里一定是动着的,因为,等我离开游泳池的时候,她已经距离入水扶梯有3至4米远了。在水里她一直是面无表情,目光直视前方,平静如水。
当我在更衣室冲完澡,换好衣服用电吹风吹干头发的时候,看到老妇人也已经回到更衣室,近距离看,她身上穿的黑色衣服应该是一种防水服,头顶上的白色帽子还没拿下,手里抓着浅蓝色的帽檐,年龄恐怕接近九十岁了。老妇人所用之物都不一般,想她本人也非普通之人了吧?过了一会儿,老妇人已经脱去黑衣白帽,换上背心短裤,露出优美的线条。她从我面前走过,虽行动迟缓,但优雅的气质,柔美的肩背,饱满的臀部,丰腴的双腿,无不展现出原有的魅力。这么留心的观察,最初是她的黑衣黑眼镜制造出的神秘感,及至后来就是老妇人自身散发出来的魅力了。不知妇人为何人,只知妇人非常人。
晚饭后,我照例独自一人沿海边散步,发现水位比昨天又下降了许多。昨晚回程中遇到的黑色猫咪多了一个伴出来,它们一个窝在草丛中一动不动,另一个慢条斯理地迈着小步在路边徘徊,姿态架势像极了那位老妇人,原来,流浪猫也可以如此地高贵优雅,绝不似国内野猫见人如临大敌,眨眼功夫就没了踪影。所以在美国,人或者动物的尊严都像是先天的,骄傲也好,平和也好,无不流溢出超脱的气质。穿黑衣的老妇人,乌黑油亮的野猫,永恒的高贵色装扮出华丽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