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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段记载的是神变乱天下人言语的故事。这段记叙被放在挪亚三个儿子的家谱与闪的儿子亚法撒家谱之中,更像是一段插叙,目的是要表达在人类不断迁徙的过程中,他们的言语是如何由单一变成多样化的。经文的一头一尾让我们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这样的变化。一开始是“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是一样的”,而到了后来就变成了“耶和华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言语”。
我们可能会想,为什么神要变乱天下人的言语呢?难道大家都讲一样的话不好吗?难道神有意要在天下人当中制造他们彼此交流的障碍吗?通常,我们容易将这段经文看做是人类的骄傲和自大,要为自己造塔、传扬自己的名;所以神变乱天下人的言语就被看做是神对人类骄傲的一种惩罚和干预。虽然我们必须承认,人类的骄傲是自古就有,而且也是神所不喜悦的,可是当我们仔细观看这段经文的时候,会体会到当中所传递的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信息。
经文中一个不断重复的片语是“分散在全地”。人们要建城造塔的目的乃是为要“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11:4)。而神变乱他们的言语,让他们无法继续建城造塔,目的是“使他们从那里分散在全地”(11:8,9)。所以,一个很清晰的线索是,当人们迁徙到示拿地看到一块平原的时候,他们想到的是能在这里长期定居下来,不再居无定所,那该多好啊!于是众人同心合意行动起来,希望为自己造一座城,大家可以安安全全、舒舒服服地安居乐业;同时也造一座塔,可以起到很好的自我宣示与凝聚力。然而,神的心意却是要人分散在全地,而不是在一处定居。所以神变乱他们的言语,让他们因着交流上的困难而无法继续一起工作下去,只好打消了建城造塔的想法,继续往四处分散。
这样,我们可能又会问,为什么神不愿意看到人定居在一起,而是希望他们分散在全地呢?回到之前的经文,我们就可以理解这实际上乃是神对人的一贯期望。当神最初造人的时候就已经说得很清楚,是要他们“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1:28)。而当洪水之后,神与挪亚立约,也再次提到同样的期望,就是“你们要生养众多、遍满了地”(9:1)。所以神一个很明显的心意就是要看到祂所造的人遍满全地,治理全地,因为这是神造人的其中一个心愿和目的。所以很自然,当人来到示拿地的一个平原想要在这里长期居住下去的时候,无论这样的想法在当时是多么的自然(人们当时可能已经厌倦了不断迁徙、漂泊的生活),这始终是与神的心意相违背的。虽然大家在这件事情上面同心合意很快就行动起来,可是他们一起用力用错了地方,是朝着神不喜悦大方向去发展。这是圣经到此为止让我们看到的一个人类难能可贵的同心合意一起作工的场景。照理来说,这是应该鼓励、赞赏才对啊,然而却被神拦阻了。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所要作的与神所希望看到的相反。
这也是给我们今天很好的提醒。在今天这个世代,人们能够同心合意在一起做事情已经很难得的了。但是只要同心合意就是好吗?那也未必。关键还要看同心合意是否都是行在神喜悦的方向上。神希望看到我们走出去。特别是当耶稣基督将大使命颁布给祂的门徒时,我们就更加知道“走出去”的重要。很多时候,弟兄姐妹在教会时间长了,彼此相亲相爱,都愿意为了建造更加温馨的教会、小组、团契,大家可以在这里天长地久、永不分离而一起努力。这当然很好。但是不要忘了,主耶稣要我们走出去;不是分裂教会,不是离开教会,而是离开我们的舒适区,去到不同的地方、去面对不同的人群传福音、建立教会;团契、小组也不是属于我们个人的安乐窝、避风港,也是要打开门欢迎和接纳更多的人进来,一起沐浴在主的爱中,一起成长,为的是有一天可以更好地继续走出去。我们愿意离开自己的舒适区,走出去,分散全地吗?
默想经文:整段经文。
静默思想:默想这段经文,进入当时的场景,体会人的想法与神的心意之间的不同之处;学习调整我们自己个人或群体的想法,去回应神的更大、更美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