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

干女儿

 

莉教初中时有个学生，模样秀气，学习用功，成绩也不错，后来还考上了会理一中的高中。有天该女生的妈妈，突然来到他家。说是找八字先生替女儿算命，称女儿必须拜寄一个外地人，想到李老师合适，问愿不愿意做女儿的干妈。莉对该女生本就好感，自然满口答应。干女儿的乳名也叫小莉，岂不是缘份？小莉家在西郊农村，除父亲是建筑社工人为城镇户口外，妈妈和姊弟三人都是农村户藉。其母在菜市场摆摊卖生薑、大蒜等调味品，经济并不宽裕。小莉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很快结婚。丈夫是同村在攀枝花建筑公司就职的工人。不久公司解体，干女婿回到会理，仍干木工活。小莉除料理农活外，还当代课教师，生了一女一子后，日子亦是紧巴巴的。

胡温这一代领导人，最大的功蹟是免除了农业税。别看区区两百多亿，摊到每个农民只有二十多元。这可是扁古王开天地以来，皇粮国税，天经地义，做梦也想不到的。农民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农村面貌根本改观。小莉家所在的金梅村离城五里，改革开放初期几乎全是土充墙的平房，许多还是茅屋。村前一条通向前沿井、农会水库的土路虽然拓宽后可以过车，但雨天泥泞不堪，难以下脚；冬天车子开来，灰尘扑面。如今铺上了厚厚的水泥。路两边一幢幢砖楼，墙面还贴瓷砖。小莉夫妇也建了有三个门面的三层楼房，在附近十分显眼。

有天，小莉的母亲来借莉的身份证，说是前些年电信局教师节优惠，曾借李老师的名义开户的手机打算销户，因为现在儿子装电脑，已把自己的手机捆绑进宽带，而电信声称要凭原先的身份证才能销户。几年不见，那个从前尽穿莉淘汰送的衣服的小莉妈，不但富态，显得年輕，双耳还戴着戒指大的金环。拉起家常，说去年“上面”要她家去批1200平方的承包土地修泡菜加工房，她家说太多了，修不起，“上面”说少了不批，她家只好把全部承包地批了。但实在没有能力，贷了10万元的款，又给私人借了一些，总共投了30多万，建了380平方。他说，能多批是好事，你把它圈起来，今后肯定发财。城周围这些农民，暴发的不都是靠土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