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纳粹在二战期间,建立了很多关押犹太人的集中营,其中最著名的集中营是波兰的奥斯维辛集中营(Auschwitz concentration camp)。电影《辛德勒的名单》(Schindler's List)中,为了保护工厂中的犹太人不被送到奥斯维辛集中营,辛德勒倾家荡产买下了1100名犹太工人。辛德勒和犹太工人都知道,奥斯维辛集中营是死亡的代名词。
之所以说奥斯维辛集中营是死亡的代名词,是因为奥斯维辛不仅是集中营(concentration camp), 也是灭绝营(extermination camp,death camp)。灭绝营是纳粹专门为系统地,大规模地屠杀犹太人所建立的营地。纳粹共有6个灭绝营,奥斯维辛规模最大,共有110万犹太人在奥斯维辛被杀害。
索比堡灭绝营(Sobibor extermination camp)建成于1942年5月,在波兰东部密林深处的索比堡村,25万犹太人在索比堡的毒气室被杀害。1943年10月14日,索比堡灭绝营发生了600犹太人暴动逃亡事件,其中300人逃脱。这是二战期间灭绝营最大的暴动越狱事件。事件之后,德国纳粹关闭和拆毁了索比堡灭绝营。
1987年的英国电影《逃离索比堡》(escape from Sobibor)就是讲述了这一事件。2018年俄国拍了一部电影《索比堡》(Sobibor),也是讲述这一事件。两部电影大同小异,但是有些细节很不相同。两部电影的处理手法很相似,用低沉阴暗的色调,描述灭绝营里,那种随时会被狠毒鞭打,会被随意处死的恐怖气氛,那种无休无止的残酷劳作,那些源源不断,不知真相的犹太人,以及幽幽的烟囱里,日夜不停的袅袅黑烟。在这样的沉重绝望的环境里,在德国纳粹极其严密的看守下,策划暴动越狱,真难想象这是真实事件,非常震撼。
两部电影中都有犹太人逃跑被抓回的场景。纳粹不仅要处死逃跑者,为了威慑,还要同时处死一些没有逃跑的人。英国电影版本中,有13个人被抓回,纳粹要13个人每人挑选一个陪死者,如不挑选,纳粹会直接杀死50个人,我无法看这种残酷的选择。而俄国电影是要犹太人跪下,纳粹看守者在成排的人中,数到10的那个人,就会被就地打死,然后继续数,直至最后,让我恐惧得脊背发冷。然而尽管是生不如死的生活,但在每个犹太人的心中,仍是激荡着不屈不挠的求生意志,因此才有了破釜沉舟的以死相拼。这是描述二战集中营的电影中,最直面残忍恐怖,又最令人振奋的电影。
在这2020的最后一天,在家里看电影,等待2021的到来。这一年因为COVID-19病毒的全球泛滥,我从3月份开始居家隔离,直至现在。将来的历史学家也许会把这场疫情和历史上的几次大瘟疫相提并论,然而对个人来讲,身陷其中,各种体会都是日常的点点滴滴。如果说有收益的话,就是看了更多的二战电影,读(听)了更多的书,让我看到更多,想到更多,有所成长。
两部电影的最后,都是长时间的镜头表现犹太人群的奔跑,冲破紧锁的大门,奔跑,子弹在身边呼啸,奔跑,地雷在脚下爆炸,奔跑,跌倒爬起,前赴后继,奔跑, 拼命奔跑。人们奔向自由,奔向重生。我想这也是疫情下人们心底的呼唤,呼唤着自由回家的那天,呼唤着正常生活的日子,呼唤着逃离疫情索比堡。
2021年,是令人期待的一年,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