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天生笨手笨脚的家伙,打破的杯碗盘碟无数,唯一值得骄傲的是从未受伤,纷纷碎的是它们,我连一滴血都没舍得流。
那年二仙离开德国前送了我一个有把的漂亮的玻璃杯,还配着一个玻璃碟子,很喜欢用它来喝茶,看茶叶缓缓地下沉,如秋天的落叶。
可是第二天碟子就掉在地上碎了,幸亏这几年杯子还是好好的。
基于这个巨大的缺点,我就是再有钱,再喜欢,也绝对不会去收藏瓷器,这种小心翼翼的活儿我干不来。
记得有一回到朋友家吃饭,虽然不算美食,但都是美器,吃完后她的父母说为了保护这些瓷器,只能用手去清洗,因为每个盘子都至少价值数百欧元,我一听就打消了要帮忙的念头。
尽管如此我还是收藏了几个杯子,其中有在布拉格淘的,黑色的釉,上面是卡夫卡远去的身影。还有一个是一对德国朋友送的圣诞礼物,沉静的宝蓝色,图案就是许多字,讲了一个故事-----沙滩上的脚印。
有人做了一个梦,梦到与神同行在海边的沙滩上。
天空中闪现着他一生的镜头。他注意到每个镜头里都有两对脚印,一对是自己的,一对是神的。
当最后的镜头闪过,他回头看沙滩上的脚印,却发现许多时刻都只有一对脚印,都是在他的人生最低潮最痛苦的时刻。
于是他忍不住问神:“你曾经说过,当我决心跟随你之后,你会一直与我同行,可是为什么在我最伤心的时候,只有一对脚印。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离开我?”
神说:“亲爱的孩子,我爱你不会离开你。当你受苦时,那对脚印就是我在背着你走。”
送给我杯子的夫妻是基督徒,他们的信仰虽然没有影响到我,但这个故事曾经让我想过许多。
表面上看,故事里的人在抱怨,但真相是,神并没有抛弃他,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究竟是“在那里”重要,还是能“感觉到在那里”重要?
有些伤感,来自无力得知。
这个念头,已经让我伤感了好多年。
我曾经对朋友说:“别担心,你还有我呢。”
有我?哪里才有我?
除了倾听我其实什么都做不到,除了遥远的关切我其实什么都没付出过。
还有一个朋友也说过:“慢慢地,站在别人的立场想问题时,我变得欲语还休,模棱两可。”
“懂得”,不再是万能钥匙了,当别人在寻找出路的时候,“懂得”这东西,也只能留给自己。与其说是安慰别人,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那颗什么都做不了的心。
我怎么知道沙滩上唯一的脚印,不是我自己留下的?
别人在哪里,我不知道。神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总知道自己曾经在这里。
只有我自己在这里。
昨天瓜说到迈克尔杰克逊,“生前被人损透了,死后却有那么多爱他的人出来。”
其实呢,除了真正的歌迷,还有许多人仅仅是“娱迷”,在娱乐界,只有娱迷是无处不在的。他们不关心人,只关心八卦和自己的疯狂。
好几年前吧,我看过一个音乐台制作的节目,讲一个男生偶像组合的成长经历。有一节印象非常深刻,他们第一次去演出,下了车,四周立刻围上了一大群尖叫着的粉丝,疯狂得让他们几乎不知所措,其中的一个男孩说:“真是不可思议,我们还没有唱过一首歌呢!”
这就是娱迷,他们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们绝对要迷恋。
媒体,对了,还有那个要了亲命的媒体,吃人不吐骨头的媒体,可是他们再坏,也是抬轿子的而已,他们的衣食父母,就是娱迷。
当歌迷们为饱受折磨的MJ大声疾呼的时候,有多少人在听,或者只是一听而过?
歌迷永远在他们所希望在的地方,这是那些真正的天才们所能欣慰的。
生活经常很残忍。
永远不要问别人在哪里,那个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这个嘛,“在那里”和“感觉到在那里”还是有区别的。真和假的区别也有,否认这个区别就很容易为“假”开绿灯辩护。
当然了,“在那里”也并不等于靠得住,这点跟雷鸟的说法也接近,因为无论在哪里,能给予能付出,才是最重要的。
明白了这些,就知道世上本无绝对的真假。你觉得真就是真,你觉得假就是假。因为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全凭“感觉”,而“感觉”都是主观的。
喝杯茶吧:)
很高兴你找到了自己通往安宁的路,而且走得有信心有快乐。
人在何时何地最要紧的首先就是自省和自救,再难走的路,自己也要有勇气有能力爬起来。
人是需要神的,他造了我们,把一些东西放在我们心里,我们非找到他不能安宁。他要做的就是要把我们从这个世界的罪里解脱出来,真正自由。
以前我看到这个故事,也觉得就是一说,无法证实,直到我和神建立了私人关系。我就因自己经历了他而知道这个故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