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如梦
(2006-10-17 18:40:29)
下一个
午后的阳光,灼烫在双臂上。我等的朋友还没有来,他总是迟到。
我徘徊在大街十字路口的一角,躲在白杨树的大叶子下面,又担心他来了看不见自己,不时往前走几步,东张西望。
正前方就是一个岗亭,空着。一位全副披挂的警察站在外面,只要我一走出树影他就盯住我,好像我越过了警戒线。
他还没有来。
虽然我不在乎在外面等,也不在乎大太阳烤着,还是走进路旁的一家冷饮店。那个警察看着我的背影,松了一口气,我也是。
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看得清整个十字路口,还有警察,他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窗子很大,占了半面墙,镶着浅咖啡色的玻璃,这让我感觉好极了。
店里人不多。
我要了一份高高耸起的火炬冰淇淋,除了水果大杂烩的香蕉船,我最喜欢火炬的构思,恨不能给它的发明者一个什么奖。
柜台里斜倚着个昏昏欲睡的女人,衬衣上满是红的,黄的胡蝶,象她一样恹恹的。唯一有生气的是她的项链,链坠是个亮晶晶的小动物吧,随着沉重的呼吸在她胸前缓慢地滚动。我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动物,可没办法凑到她面前去看,有点儿神经啊,更不想让她觉得我对她有兴趣,就忍着不再去看她。
靠近柜台的一张桌子边坐着个男人,桌上放了一瓶啤酒和一个矮矮的杯子,啤酒的颜色金黄,闪着光,简直是一块奇形怪状的宝石。他右手握住左手腕,琢磨他的黑色手表,似乎向别人报时一般,隔一会儿就说:“又过了五分钟!”
邻桌的女人厌恶地瞪着他,把手伸进小提包,摸出一个金边的粉盒,啪地一声打开,对着脸左右地晃,小指尖捋捋鬓角,弹一弹面颊。
一个中年男人远远地坐在墙的另一头,我估计那是这家店里最隐蔽,但又能扫视全店的地方。一个手机和一杯冰水亲密地靠在一起,他的手按在手机上,随时等它响起来。
在他的对面,是两个女孩,背对着我。两个人都是漆黑的头发,披在肩上,细细的裙带和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她们的笑声清脆而响亮,头发颤动着,宛如两面黑色的旗。
另一个墙角,是一对男女。男孩梳着粗短的小辫子,辫梢搭在白色T恤的领子上,手腕缠绕着几根粗大的银链。他身子探过桌面,嘴凑到女孩耳边说着什么。女孩的耳垂吊了一颗五角的星星,稍微一动就闪闪发光。她的嘴唇涂得青黑,指甲艳红。
我的冰淇淋吃了一半,火炬算是熄灭了。店门开了,一阵热风卷进一个女人,怀里抱了一个婴儿,径直走到我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下了。
BABY挣扎着伸出脑袋,睁大眼睛四处看,光溜溜的脑袋,大大的后脑勺。他看了一会儿,最后两只黑葡萄般的眼睛落到我的脸上不动了。
我忙低头去吃剩下的冰淇淋,胃里阵阵冰凉。抬头一看,BABY正在打哈欠,闭着眼,张开嘴,我看见还没张牙的粉色的牙床和柔软的小舌头。
我慌忙走出店门,迎头碰上匆匆赶来的朋友。他忙着道歉,又问我近来好吗。我把他拉到树荫下走,一边说:“没什么,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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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天的一个梦,太清晰逼真,以至于我醒来后不断地怀疑它的现实性,也许我曾经把这个情节给忘了,现在又想了起来。
最受不了这样的梦,真不真,假不假。认真回想一下,类似的梦还不少,这让我产生了恐惧。
究竟是什么东西藏在我的心里?究竟是什么缘故使它们比现实还真切,比梦境要虚假?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我经常怀疑现实的可靠,同时却发现,即使是梦境也亦幻亦真。
豆子曾经说他有时会想念从前的梦,好玩的梦。嗯,我也喜欢那样的梦,吓人,喜人,醒后长舒一口气的梦。
怕太清晰的梦,怕自己总有一天,以为它们真的发生。
或许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梦。
那时,我想,就不再害怕了。
真是这个意思呀,那还好了,我是被这个梦吓了一下:)
我是个酷爱做梦的人,如果天天做,天天记得,多好玩啊!
正确的地点。旁人的眼光已经让你感到压力了。
红鸾星动
仙女思凡
别生气哟,乱解的。
一觉醒来,搞不清是真的梦还是真的现实,有点儿吓人啊:)
荒诞不经的梦最好玩了,天天做多好!
有时候梦和现实还真不容易分,或者不愿意去分。
不过有梦总是好的。毕竟有所思才有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