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忽悠就大家伙一块来忽悠
(2006-09-24 17:53:56)
下一个
BY: 憨豆
昨天下班后,我象往常一样收拾好桌子,把饭盒放进一个纸袋里拎在手上,打了卡就去电梯间按了电梯。我公司在八楼,电梯从十八楼下来,带着嗡嗡的声响和轻微的颤动,然后是轻轻地一声“叮”,门就开了,我上电梯下了楼。
从公司楼下走到公交车站要绕过一条小小的食街。所谓食街,其实也就是一条开满饭馆的小巷,川鲁湘粤一应俱全,甭管你是什么口味都有,从东北乱炖到海南鸡饭,从新疆大盘鸡到云南山野菜。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绕过地面上的水迹,一边琢磨着晚上吃点什么,一边朝公交车站走去。身后突然被人一拍,紧接着双臂被人从后面抱住。我脑袋里嗡的一下,肾上腺素急剧分泌,脑海里刷刷地闪过报纸上电视里通报的各种关于抢劫的新闻。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身后的那双手已经将我拖进路边的一家饭馆。
那是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一脸横肉对着我笑,还没等我喊出声,他先张嘴了:就等你一个了,怎么才来啊?罚酒三杯。边说边拖我进了里头的一个包间。包间里烟雾缭绕酒气薰天,
围着桌子坐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
我心想该不会是吃霸王餐的在找替死鬼吧。我虽然念的书不多,但也常在故事会上看到这类故事。说的是骗子假装认错人,请人吃饭,结果大吃大喝之后借机溜走。可看目前的情形又不太像,要七八个人出马骗顿饭吃,这伙骗子也太跌份了吧。
我必须改掉说话太罗嗦的毛病,我要长话短说。接下来的情况是我始料未及的,从他们的只字片语中我了解到这是一次同学聚会,中学的一帮要好的同学在分开十多年后的第一次聚会。我被他们认成其中一个同学。从当时男人们拍胸脯和女人们挺胸脯的次数来看,我应该是这伙人中人缘不错的家伙,讲义气讲情义,简称有情有义。席间还有数次接到来自不同女人的飞眼。原来我是这么一个人啊,我暗自想到。
现在我姓黎,叫黎景元,和多年未见的同学们一起喝酒吹牛。当年我上学时借了五块钱给江一郎,也就是刚刚把我拖进来的那个横肉男子。肖小花站起来跟我碰了几次杯,每次都是一口干,我上学时给她写过信,她现在还留着,压在箱底连她老公都不知道。我饶有兴趣地跟她交着杯,听到她说她老公不懂生活时我还附合了几句,后来她说到她老公是警察经常出任务不在家,我不敢接这茬了,哪怕她眼睛水汪汪的都快滴出来了。
江一郎瞪着眼睛说艾丽思十几年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我也瞪着眼睛说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么文静优雅。我不瞪眼睛就看不清人了,喝多了眼睛老觉得睁不开似的要使劲瞪着。
我一挥手说,还记得吧?上学那会儿,特多人追你,特多人写信给你,可你只是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上语文课有一回学到“不卑不亢”这个词的时候,老师把你叫起来对全班同学说:什么叫不卑不亢?大家看看艾丽思同学就明白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了这么一通,那七八个人眼睛都亮了,连连说是有这么回事,江一郎拍着大腿说妈的老子上那么多学就这么一个成语记得最牢了,不卑不亢,老子回回写年终工作报告都用这词,不卑不亢。
艾丽思也明显有些激动,不再像一开始那么不卑不亢了,下眼皮与鼻翼之间泛起一阵潮红,用脚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我好几回,也举起杯子跟我碰了碰杯。我有些慌神了,怎么随口一说大家都认可有这事?
艾丽思轻声轻气地说那时也没特多人给我写过信,就两个人写过。不过我都没回,给扔了。她又轻轻看了我一眼说,哦,我想起来还是回过一封的,只回过给一个人。
我说不可能啊,我没接到过啊。
肖小花说你小子是接到的信太多吧,你是大面积撒网重点捕捞,你一口气给我写了十封呢。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舒斯玲开口说,就是啊,你写的信那可不是一般的多,那会儿还没复印机呢,你拿着复写纸写,你和巴里兔两个人一起躲在教室后面的小树林里,一人写五十封,班上见者有份。
我和巴里兔?我重复着。我就是巴里兔啊,他们把我认成黎景元,这个黎景元居然有个同学叫巴里兔?妈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试探着说:那时黄仲文打篮球的时候抽烟,你们还记得吧?黄仲文是我中学时的年级组长,抽烟很凶,参加教师篮球比赛时他还抽空在场边抽烟,一见球过来了把烟一扔又上场打球。
江一郎说:你还说呢,那次他把烟一扔上场打球,正好把烟扔在我手臂上,烫了一个大泡,你看到现在还有个疤呢。说着撩起袖子指着一个圆圆的疤痕给我们看。
那个巴里兔,现在怎么样了?我喝着酒问他们。
艾丽思说高二的时候就淹死了啊,你忘了?
江一郎说对对对,那年夏天,他趁中午的时候去水库游泳,结果没回来,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都去了水库捞人。结果没捞着,过了好几天才浮起来,都泡肿了。
我彻底被搞晕了,我已经淹死了,在十几年前?而且还没捞上来,过了几天才浮起来。
未完待续
大家一起来忽悠吧
今天再读了一遍,觉得很有趣,豆子写的东西,内在的变化很大,一开始还真的不容易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