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羞涩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点点头,他笑道:“是有过。只有一个。这是我唯一圈养过的一个奴隶,其他的都只是游戏。这一个,也是我玩的最久的一个。”
养自己的私人奴隶,这在SM圈里是比较少见也比较奢侈的。是很多S的梦想,有钱人的专利。被圈养在主人家的奴隶失去人身自由,与世隔离,没有工作亲人,一切被主人操控。崔晓园听到这里,心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深不可测。李鸿看着她的表情,眼中包含着犹豫,崔晓园轻声一笑,道:“都到这里了就说下去吧。我不是小白兔。”
“我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收这个奴的。和她住在一起,整一年。圈养...是什么你也知道。反正就是她负责我的生活起居,按我的要求...伺候我,” 他的脸红了一下,很快调整好,接着说:“我那时候每月给她八千。”
“有没有给她上四险一金?”崔晓园揶揄道。
李鸿更羞怯地笑道:“那倒没有。不过给她买了份人身保险。直到现在还在买。”
崔晓园知道有这样的奴隶,辞掉工作断绝与家人来往,自愿放弃一切去追随那个主人。
“她原是做什么工作的?”
李鸿停了一会儿,涩然一笑:“妓女。”
崔晓园毫不掩饰她的惊讶,眼中闪出两道严峻的光:“你竟然还嫖过妓啊!”
“没有。真的没有。”李鸿迎接上她凛冽的目光,神色诚恳而坚定:“你相信我。从没有过花钱买欢的经历。”
崔晓园的表情更加冷峻,李鸿急忙解释道:“我骗你做什么呢?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事有多不靠谱。”他舒缓了一下语气,无奈笑道:“有那么多想和我玩的M,我要妓女干嘛啊。你想想就知道了。你自己的奴隶或者女朋友为你服务的时候,是以你为中心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你。小姐给你服务的时候,是以钱为目的的,那效果能一样么?她唯一想的就是怎么让你快点射她好赶紧去服务下一个,挣下一份钱去。我以前自己开公司的时候,非要应酬的场合都是只点坐台的,应付一下场面,从不带她们出台。”
“那这一位,怎么回事?”崔晓园挑起眉毛。
李鸿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眯眯道:“好可爱的小丫头,连吃醋都吃的这么刁蛮可爱。”
“快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李鸿慌忙点头,乖乖交代。
“读博那年和导师到一个国家级贫困县去建一个医疗项目。那是个山区,这个穷啊。好几个国家级贫困县连一起。这么穷,还想建个高级别的外科中心。扶贫项目,形象工程。县城看上去还行。我们当时住在县城唯一一家星级宾馆里。设施是真全,一到晚上你要休息的时候骚扰电话就来了。地下的桑拿中心打来的。拔了电话线,项目快结束时导师带一帮师兄弟先回北京,要我再呆两天有些事还没完。那天晚上和他们出去吃饭,送他们走,独自一人回酒店。酒喝的有点多,头疼,在楼下多呆了会儿,想吹吹风。那天特冷,风大极了,又是山区。结果...她就找上我了。那天她在站街。”
李鸿的脸上不自觉地出现了一个柔和的笑:“就那么偶然的一声招呼,很多事就改变了。”
他抬起头,羞怯怯的目光看着崔晓园:“ 我喜欢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好听极了。”
“然后你就把她带上去了?”
“嗯。”
“往下说。”
“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啊!”李鸿咧嘴笑道,随后面色渐渐沉静下来,轻皱眉头回忆着这段往事: “她很会讨好人,嘴巴很甜,可惜一听就是训练出来的,干她们这行都这样,说的都是套话,没真的。她是底下的桑拿小姐,一般是不出去站街拉客的,可那时候是冬天淡季,她当时快一个月没生意做了,瞒着人偷偷出去找野食。那晚我只让她陪我聊了会天。她开始非要给我服务我没答应,她挺着急的,以为我对她不满意害怕我投诉她,其实是我怕她有病。这种小地方,妓女很少正规检查身体,不可靠。我给足了她小费,和她说今晚只是聊天解闷,她根本不相信,一见钱立即把衣服全脱了。哎,身上的伤啊,乱七八糟的捆绑留下的痕迹,蜡烫过的疤痕,甚至还有烟头烫的,她干这行才四个月。”
咽下口酒,他接着说道: “第二天晚上我主动找她去了。进了桑拿的门,一眼就看见她在鱼缸里站台子。我翻了她的牌,先上了楼。等了一会儿有人敲门。门一开进来一位,文质彬彬的带着眼镜,25岁左右的样子,跟个大学生似的。我心想这偏远山区的小姐竟然还知道走高知路线。我刚要说错了,我点的不是你,她开口自我介绍,原来这位不是小姐是妈咪。先来和我介绍服务和注意事项的。说他们这儿有这样那样的特色服务,红绳要加多少钱冰火要加多少钱,SM情趣的要加多少钱。我点的这位宝贝儿是能提供全套服务的一个小时三百... ”
“三百!”崔晓园惊呼:“这么便宜啊!北京的话少说要上千!”
“所以才不敢碰的啊!”李鸿长声叹息着:“给点钱就接的,你想想以前玩她的都是些什么人吧。贫困县,好不容易凑上三百块玩一个小时的小姐,你想想他们怎么玩吧。”
李鸿摇摇头,叹声道:“连三百,都落不到小姐手里。妈咪上来和我说这个,无非就是要把那三百块直接收走。我给了她钱打发她走人,然后又给了那小姑娘三百块小费。那晚上我和她聊的就比较多了,关于SM的话题也聊了不少。她出来卖了四个月,基本上接的都是SM的活。有时候是她当施虐的,给客人滴蜡抽鞭子什么的,但大多数她都是那个受虐的。”
崔晓园在SM圈里乱逛的时候,看到过不少收费S或M的广告。他们并不是SM爱好者,而是为了满足客人的特殊需求提供的一种服务而已,和真正的SM活动相去甚远。在国内,提供服务的那一方基本上都是妓男妓女。崔晓园并非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单纯小姑娘,她也逛过夜店去过酒吧,光怪陆离的世界是怎样的,她多少有些认识。
“提供这种服务,她们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崔晓园问道。
“自愿的。”李鸿的笑容很苦涩:“现在所有的场子,不论南方北方,只要是欢场,都有SM服务,还有的场子专门就是SM的。只是真正的爱好者是不会找收费的地方去的,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圈有固定的渠道。去找收费的人给你提供这种服务,基本上就是尝个鲜,或者是真的虐待狂。付了钱,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什么安全,规则,对方感受一点不顾及,根本不把小姐当人。即使这样,来这么一位要求SM服务的,妈咪在后台问谁愿意去,还有不少小姐争着去,晚了你还争不着。” 他凄然一笑:“如果欢场里的人是野兽,钱就是野兽的魂。”
他给自己斟满了第三杯酒,半躺下来接着说道: “每次我点她上来,都只是聊天。我一直不敢碰她。聊了几次之后发现她碰巧是个天生的的受虐者。她说她小时候,才七岁多的样子吧,就喜欢把自己给偷偷捆起来,很多次就这样捆着,再在外面穿上衣服上学去。她爸经常打她,打完了以后觉得又酥又麻,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这样连续翻了她三天的牌子,到第四天我把妈咪叫上来了。和她说我要给这小姑娘赎身。妈咪一张口开价20万,我随手拿过一份类似《知音》的杂志叫那小姑娘念,磕磕绊绊的念不下来。我说您这位小姐最多上过三年学,就这样的您敢要20万,她说这宝贝可是台柱子,签的五年卖身契现在才四个月,20万只是毁约金,要按她给场子带来的外水来算少说也要收你50万,外水是他们的行话,就是小姐每次收的费包括小费,她这个场子和小姐三七开,小姐只有三成,算是比较黑的场。妈咪说你算算她剩下四年多外水的七成是多少?我不想再跟她废话,报了个一口价15万。你们这位小姐身上的伤让人倒胃口,太贵了还不想要了呢。她想了想答应了。当天晚上我让我公司的助理拨过来15万,她那所谓的公关公司收到了钱,把她签的合同和她的身分证给了我。不出我所料果然还不到18岁。第二天早上,我带她回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