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情而字

岁月已是苍老,不知谁人还记得我;只是我的思念到如今。习常一人独语,怕自己忘了什么是爱;曾经的怀念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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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塔尔寺,曾触及的感悟(之二:法渊)

(2014-07-29 06:02:37) 下一个


那些年塔尔寺,曾触及的感悟

(之二:法渊)

四百余年塔尔寺,能藏银塔耀金顶,
学府堪齐那澜陀,格鲁传宗光雪岭。
经像林立冠大千,渊源无尽观壮严,
地灵人杰开新纪,待见雄飞大乘天。
——原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题《塔尔寺颂》

     
    当下许多人,渴求了知藏传佛教,便蜂拥着奔去拉萨。而我以为,不直接入藏,由青海塔尔寺始起,便可启发你的觉悟,而后的西藏行,必是圆满。
    此言不虚,到过便知。
    藏传佛教主要有四个派别:格鲁派、宁玛派、萨迦派和噶举派,也即俗称的黄教、红教、花教和白教。黄教是主流支派,目前也最为兴旺。
    宗喀巴格便是葛鲁教派的创立人,雪域高原誉之为世界“第二佛陀”。
    宗喀巴是藏传佛教善规派开创者,一世达赖喇嘛与一世班禅额尔德尼的上师。是享誉南瞻部洲(全球)的杰出佛学家、哲学家、思想家和宗教改革家。
    他博采众长,开创了格鲁派的清静法门,著书立说,将藏传佛教精深的显密理论,置于圆满的境地,远播雪域内外。
    宗喀巴弟子众多,最著名的有扎希贝丹、释迦也失、根敦主巴等。他们继承和发扬了宗喀巴的思想体系,使格鲁派继续得到世俗政权的支持,并逐渐形成达赖和班禅两大活佛转世体系。
    宗喀巴学问博大精深,一生著述丰厚;主要有《菩提道次第广论》、《密宗道次第广论》、《菩萨戒品释》、《事师五十颂释》、《密宗十四根本戒释》、《中论广释》、《辩了不了义论》等19帙经典,奠定了格鲁派的理论基础。
    在藏地,僧俗信众视他为观世音、文殊、金刚手三怙主的化身,意既这三尊菩萨的智定和功德,都集中体现在他的身上。在遍及各地的塑像和唐卡中,宗喀巴大师通常如文殊菩萨一般,跏趺而坐,左臂高悬经书,象征无上的智慧与学识的渊博,右手高持宝剑,象征思维敏锐、斩断无明。
    关于他的故事和传说不胜枚举,教化和恩泽着代代虔诚的众生。
    每年藏历十月二十五日之夜,全藏区所有僧俗都要为他举行忌辰供祀,在屋顶或窗外燃灯供养。那个夜晚,灯火比天上的繁星更多,更美丽,更是将每个人的心房照耀得如同佛堂一般明亮。每个人都在灯火的辉映下,用美好的诗句放声礼赞宗喀巴大师。
    僧俗们深信着,会有那么一天,他将复活,乘愿再来,把众生带入香巴拉的净土。
    英国小说家詹姆•希尔顿,1933年在《消失的地平线》中描绘过人间的天堂——“香格里拉”,藏语称之“香巴拉”。
  
    塔尔寺虽不是宗喀巴大师建立的寺院,却是为着纪念他而逐渐形成的。朝觐塔尔寺犹如朝觐宗喀巴本人,成之为蒙、藏、土等少数民族信众,心目中的圣地。
    历史上,第三、四、五、七、十三、十四达赖喇嘛和六、九、十世班禅大师均在此驻锡过。
    其十世班禅大师、额尔德尼•确吉坚赞副委员长,在塔尔寺驻锡时间,长达八年。
    历代中央王朝,都十分尊崇塔尔寺的宗教地位。据记载,明王朝对寺内上层人物多次册封名号;清康熙、乾隆皇帝皆亲自为塔尔寺题写匾额,赐赠法器、佛像、经卷、佛塔等物。
    清雍正元年(1723年),川陕总督年羹荛在青海平叛罗布藏丹增,知道叛军就在寺院附近地区补给,但年仍然不敢贸然派兵围剿,只是在四周封锁叛军的补给路线,断绝叛军粮草,然后空出有粮草的西宁城,诱使叛军来攻打,才将其在西宁一举歼灭。
    作家二月河,在《雍正皇帝》这部小说里,对年羹尧征战西宁平定罗布藏丹增叛军,有过描写。
    民国时期多位上层要人,先后光临过塔尔寺。
    三八年,国画家张大千到塔尔寺,临摹壁画。
    四二年八月二十七日,蒋介石、宋美龄及戴笠、白崇禧等一行,来青海时参观塔尔寺,并礼见阿嘉活佛,题赠“佛法正宗”匾,并布施钱财。
    是年秋,蒋经国与蒋纬国兄弟也来塔尔寺,并在其所著《伟大的西北》一文中,描记了参观情形。
    四三年八月,考试院长于右仁视察青海,给塔尔寺庆书“光明圣地”匾
   
    四九年,兰州解放前夕,国民政府行政院责成西北行政长官公署,将抗战时期,避难安放在甘肃榆中县兴隆山的成吉思汗灵柩,迁移至青海省湟中县的塔尔寺。
    四九年八月,成灵从甘肃起灵,经兰州、西宁,到达湟中塔尔寺,安放在排家尕哇经堂。
    此期间,中央政府特派沈钧儒副主席,率慰问团来青海,专程向成吉思汗灵柩致敬。并特向成灵保护委员会,转赠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和郭沫若的条幅、题词及礼品。
    五四年四月,迎陵团护成吉思汗、胡兰(忽阑)夫人等灵柩、遗物及其他祭祀器具,乘专车返回内蒙古呼和浩特。至此,成吉思汗灵柩在塔尔寺完好安放达六个年头。
    五年六月十九日,塔尔寺僧俗为支持抗美援朝,捐献“青海佛教号”飞机。
    五一年十二月十四日,西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习仲勋造访塔尔寺,并谒成吉思汗灵柩。
    五四年董必武、聂荣臻来青海时也到过塔尔寺,并在八宝如意塔前留影。
    五六年四月,国务院副总理陈毅;五八年十月国防部长彭德怀也来塔尔寺参观。
    六六年四月,邓小平青海视察工作,专程到过塔尔寺。
    八二年七月二十三日,时任国务院总理赵紫阳,在青海视察时,参观过塔尔寺。
    只是这一切,不是塔尔寺为藏传佛教至高殿堂,历史的全部。
    五九年一月十日,政府对塔尔寺进行所谓的宗教改革,没收物质价值人民币53万元。
    六六年十月,“文革”爆发,在“造反有理”、“破四旧”大旗下,省内院校一众红卫兵,乘车冲到湟中,企图烧毁塔尔寺。县委在以理劝阻的同时,速报省委并请示国务院,幸周恩来指示“坚决保护文物”,才避免去一场千古浩劫。但是,红卫兵还是将寺内大量藏经和部分木刻印板,当场焚毁,并将塔尔寺历代悬挂的匾额全部砸毁。
    这寺院,在鼎盛时的清康熙、乾隆年间,曾有喇嘛三千六百名。解放前夕,也尚有一千九百余名。五九年后,他们被组成三个生产队,言称是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七九年二月十五日,关闭十五年的塔尔寺恢复开放,只是住寺僧人仅余六百多名。
    历史不应忘记,这些曾经的发生。

    恢复开放后,成立了寺管委会,依次由却西•洛藏华丹隆柔嘉措仁波切(2001年圆寂)、阿嘉•洛桑图丹、西纳•洛桑丹贝运坚赞活佛担任管委会主持。僧人分布在四大学院、五明哺育院,学习藏传佛教文化及相关专业。
    而我与却西•洛藏华丹隆柔嘉措仁波切大活佛,曾在文革岁末的年景里相遇着,有过一段非常接近的生活往来(后文有述)。只是,那时间我少不更事,还不甚明了事理,便就觉悟不到这番与活佛近身而处缘意的珍贵。
    塔尔寺不仅是一处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圣地,也是一座佛教文化艺术的宝库和国家级博物馆。
    寺内珍藏的造型精美的文物琳琅满目。有明清两代朝廷赐封的信诰、玉玺、匾额、金石铭文;历代信徒、施主贡奉的珍宝供物等。
    寺院建筑、雕刻及用金、银、铜、药泥、檀香木等材质,所制成的不同造型的佛像、佛塔、佛经、供器、法器、曼陀罗、坛城。凝聚着古老的历史印记和现实的卓越创造,也把这座佛教名刹装点得富丽堂皇、奥义深邃。
    独具风格的梵宇佛殿壮丽辉煌,以藏文百科全书著称的《甘珠尔》、《丹珠尔》、《宗喀巴师徒全集》为代表的藏书浩如烟海。
    其中以弘扬佛法、表现佛本生故事的壁画、酥油花、堆绣尤为闻名,被誉为“塔尔寺艺术三绝”,蜚声海内外。
    塔尔寺设立显宗吉祥讲修院、密宗具德胜乐院、医明兴盛利生院、时轮具种慧明院四大札仓(学院)。因为仪轨严谨,体制完善,高僧学者,层出不穷,已成为众多落发者的启蒙寺院。
    刚入学的僧伽们要先习显学,后修密法,听老师们讲经律论三藏教典,修持戒定慧三无漏学,最终才可身披袈裟游历他方。
    六百余年,经由历代高僧大德不断扩建,而日臻形成以大金瓦殿为中心,以四大学院、五明哺育院为重点的52座藏汉合璧的雄伟建筑群。
    而塔尔寺的法流渊源,记载下几多的辉煌与艰辛劫难;那些人性的善与恶,崇高与卑劣。
    青史可鉴,我们当不可忘。
   (未完待续)

                              二〇一四年七月二十九日夜(修订稿)

        [参考文献]魏明章(青海塔尔寺历史大事编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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