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第三部《盖尔芒特家》
《追忆似水年华》七部大作里,每部都有四十一、二万字。但是第三部四十六万字,是最长的一部。
第三部又换了译者,潘丽珍 许渊冲
首先得说大名鼎鼎许渊冲(1921年4月18日—2021年6月17日)。
上网抄 ——
中国翻译家,北京大学教授。从事文学翻译长达六十余年,译作涵盖中、英、法等语种,翻译集中在中国古诗英译,形成韵体译诗的方法与理论,有“诗译英法唯一人”之称。自20世纪40年代开始涉足文学翻译,出版著作近100种。先后在北京、张家口、洛阳等地的外语院校任教。2010年12月,获“中国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2014年8月5日,在柏林举行的第20届世界翻译大会上,获国际翻译界最高奖项之一的“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成为该奖项1999年设立以来首位获此殊荣的亚洲翻译家。
朱光亚、杨振宁对他的翻译都赞不绝口。高傲的钱钟书对他的《毛泽东诗词》译本这样评价:“I have just finished reading it and marvel at the supple ease with which you dance in the clogs and fetters of rhyme and meter. ”(你带着音韵和节奏的镣铐跳舞,灵活自如,令人惊奇。)
有一个小故事, “三民主义”如何翻译? 小翻译说:“nationality,people’s sovereignty,people’s livelihood”,外宾听得莫名其妙。这时,许渊冲脱口而出:“of the people,by the people,for the people!”
顶礼膜拜啊。可惜已经仙逝。活了一百岁,也是上天的恩赐。
与其他几部为两人和三人合译不同,这一卷是由潘丽珍老师从头到尾翻译,许渊冲为他的这位爱徒做了全面详尽地校对。
这个开场白有点长,因为许渊冲我太敬仰了,所以必须多说几句。
《追忆似水年华》第三部《盖尔芒特家》第一卷
扉页上写着:
赠挚友莱昂·都德 谨致衷心的感谢和敬意
“都德”这个名字很熟悉,谁没有学过他的《最后一课》呢?可他的年纪似乎与小普对不上啊?还得上网请教——原来他是那个人人皆知的都德的儿子:莱昂·都德。他的妻子让娜·雨果是大文豪维克多·雨果的孙女。
豪华阵容。
莱昂·都德主张君主制复辟,反对第三共和国,宣扬反犹主义和民族主义。激烈反对为德雷福斯平反,与左拉等自由派知识分子对立,成为当时社会分裂的象征人物。
但他的友谊和文艺观点不完全受他的政治立场的影响,为普鲁斯特争得了龚古尔文学奖。
这个要点赞:“友谊和文艺观点不完全受他的政治立场的影响”。
下面言归正传。
一、搬家到盖尔芒特城堡
第三部开篇,小普的意识又开始随便流动了。
第二部还写少年的他在巴黎在巴尔贝克跟女孩子厮混,这第三部又回到童年的贡布雷了。贡布雷是他外祖父的家,这次搬家是因为外祖母的健康需要更洁净的空气,于是搬到了盖尔芒特家附属建筑中的一套房
盖尔芒特家是一幢大城堡,附属建筑是延伸出来的还是独立的?不清楚。反正比外祖母的旧家还要好,至少厨房和走廊更好。
盖尔芒特家族是不得了的家族。祖上有人当过元帅,小普说,小时候奶妈唱着《光荣属于盖尔芒特侯爵夫人》哄他睡觉。
这个家族兴起时,“法兰西巴黎圣母院和夏尔特尔圣母院的空地还一无所有”。
巴黎圣母院始建于12世纪,夏尔特尔圣母院还是第一次听说。
继续学习——
原来,这个夏尔特尔圣母院位于法国巴黎西南约70公里处的夏尔特尔市。网上现在也翻译作“沙特尔圣母院”。据传圣母玛利亚曾在此显灵,并保存了玛利亚曾穿着的圣衣,主体建筑于公元1194年,公元1264年竣工。比巴黎圣母院还早。可是盖尔芒特家族的兴起早于著名的两个圣母院,真是历史悠久啊!
关于夏尔特尔圣母院,维基上说自12世纪以来,沙特尔也成为西欧重要的天主教圣母朝圣地。1979年10月26日世界遗产委员会第3届会议起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这座大教堂的建筑和历史价值,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称为“法国哥特式艺术的至高点”和“杰作”。
沙特尔主教座堂最显著的特色之一就是内部共有176扇狭长花窗玻璃,12至13世纪所造的176扇花窗玻璃中,约有152扇幸存下来,远远超过世界上任何其他中世纪大教堂,被认为是中世纪时期最完整、保存最完好的藏品之一。其中最大的玫瑰窗直径13.4米。这些彩色玻璃窗以圣经故事为题材,绘画了4000多个拜占庭风格的人物,形象鲜明,栩栩如生,其中部分北翼的玫瑰窗是路易九世的母亲布兰卡王后所捐助的。
孤陋寡闻哪,曾经三次又是巴黎又是法国的,对这个圣母院茫然无知。
不过盖尔芒特家族买下这座城堡则是16世纪。城堡周围形成了村庄,也叫盖尔芒特。想起了被称为“民间紫禁城”的山西王家大院,都属于一个类型吧?
城堡里有商店的作坊,有鞋匠和裁缝的小屋,俨然一个五脏俱全的小社会。盖尔芒特公爵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后院,有时候穿着睡袍骑马在院里,有时候就在窗户前刮他的胡子。
盖尔芒特夫人则像一位仙女,她坐在客厅侧面的长沙发上,
“鲜红夺目的长沙发犹如露出海面的红珊瑚岩礁”。
“一朵硕大的百花,毛茸茸的像翅膀,从亲王夫人的额头沿着脸颊的一边垂下,似羽毛,似花冠,又似海花娇艳轻柔生机勃勃情意绵绵,随脸颊的曲线波动,遮住了半个脸蛋,像一枚肉色的翠鸟蛋,藏在柔软的窝里”。
描写得性欲十足,这是小普的偶像啊!
小普还用大量的篇幅写了当年巴黎上流社会的一个重要场所——巴黎歌剧院,还有剧院的包厢。那里也是夫人们争奇斗艳的重要“战场”。
这让我想起了当年上海的外滩,哈尔滨的江畔,也是女人们争奇斗艳的重要场所,每逢春暖花开,女人们要穿得比春花还要艳丽,假装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却始终用眼睛的余光审视着每一个看得见的女人,判断她们的穿着她们的装扮她们的容貌是在自小普的刻薄了!
还是看小普的妙语连珠吧:“从底下看,高层的包厢犹如一个个插着人花的大笼子,被天鹅绒隔墙的红缰绳系在大厅的圆拱上——和坐在包厢里的最出风头的贵妇构成了巴黎社交界的一幅短暂的全景”
“插着人花的大笼子”,这文字出现在当年,不会被骂骂吗?
注:网络图片